“就是這塊石頭？”

    林墨不動聲色的看著面前的石頭，沒有在意箱子裡縮在角落裏，離石頭很遠，瑟瑟發抖，不停哀嚎抽搐的小白鼠。

    他伸出手，摩挲著那塊石頭，感覺著體內氣脈的震動，還有真氣隱約的沸騰，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很好。很好。幼娘繼續你的研究，想辦法將這石頭裏麵的東西提取出來，我能夠感覺到，這或許與我要尋找的天地煞氣有關。”

    “你確定？”

    蘇幼娘懷疑道。

    “我不確定，但真氣對它有反應，但太少了。”

    林墨手上用力，真氣一吐，立刻之間石頭化作了粉末，“不夠，還需要某種變化，才能真正釋放出裡面藏著的東西。

    我記得之前你有過一份研究，說不少礦石在持續的靈氣侵蝕下，在慢慢進行著改變。這塊石頭應該就是有了某種改變，我不太確定是否真的是凝結出了天地煞氣。但顯然，它已經有了這方面的趨向。

    我要你想辦法，增強這種趨向。從現在起，通天塔裡所有的研究全都停止，全力研究這種石頭。”

    林墨吩咐道。

    蘇幼娘點點頭，“我知道了。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林墨問道。

    “回去看看。”

    蘇幼娘一字一頓的說著，“做人，總要有點良知的。”

    “嗯？”

    林墨皺起眉來，看著蘇幼娘，啞然失笑，玩味道：“你想讓我回去看一下陳晚秋？有意思，你可知道我走的時候給陳晚秋留下了休書，她一直沒簽字，但卻在知道你跟著我之後，痛快的簽下了休書……”

    “我知道。我還知道，世人都傳言，你爲了我拋棄了她，她卻始終守著家裏，為你侍奉父母。林墨，我不想聽你那些歪道理，我只知道做人要有始有終。”

    蘇幼娘看著林墨，“你總說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那為什麼不可以稍微分一點出去，給其他人一個交代。哪怕他們只是你我人生中的過客，但緣起緣滅，終究還是要有個結果的。”

    “行了。我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事。”

    林墨擺擺手，目光低垂，“等到時機適合，我自然會回去走一趟。你別忘了，在那邊，我可是傳說中的邪魔。”

    蘇幼娘愣了一下，還想要說什麼，就看見林墨轉身離開，如同這三十年來他每一次離開時候一樣。

    他總是忽然而來，又忽然而去，這偌大世界，人間紅塵，彷彿當真沒有半點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這人間種種，這許多人，對於林墨而言，僅僅只是一群過客罷了。

    蘇幼娘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的魚尾紋，還有不管如何努力保養終究已經開始斑白的頭髮。

    世人關於他和她的說法有很多，大抵離不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類的愛情故事，彷彿他很愛她，而那就是世人所知道的全部關於他和她的真相。

    但只有她知道，這真相是假。

    那些關於他和她的浪漫故事，不過只是找一個人支撐著不倒下而已，只是恰巧出現了她，換了另一個人，其實對於林墨而言，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