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搖搖頭，也不繼續之前和趙識汝的話題了。只是站起來隨手拍了拍趙識汝的肩膀，朝他點點頭。

    隨後，和趙局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蘇丙辰看著兩人離開，注意到趙局隱隱約約的對這個老者很尊敬。

    “那是誰啊。”蘇丙辰好奇的看著趙識汝，等那兩人沒影了，纔敢問。

    趙識汝長出了一口氣，搖搖頭，“那是齊老。”

    “齊老？難不成是徐然那個傳說中的政界大佬爹。”蘇丙辰頭一次這麼驚訝。

    因為徐然和齊老的區別太大了，連雲泥之別都算不上。

    如果說齊老是個殺伐果決的領導者，那徐然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小石子。

    也難怪蘇丙辰驚訝到失態。

    “可是我聽說他已經退休了啊，”蘇丙辰皺眉，“退休了還能……這麼厲害。”

    趙識汝無奈的看著蘇丙辰，“重點不是退休了，這種位置，退不退休都一樣。而且，你今天真的有些太唐突了。如果不是齊老不在乎，你死定了。”

    蘇丙辰有些後怕的點點頭。

    齊老是監察廳的人，職位就不說了，總之很高。大部分政界法司界的人和他都有關係。而齊老，差不多是這個圈裏的元老級人物了。

    如果不是徐然這個幼子爛泥扶不上牆，長子又死於非命，齊老是不會一把年紀還到處跑。

    蘇丙辰理解的點點頭，徐然確實不給力。

    “可是，為什麼要放開現場啊。”蘇丙辰還是不明白。“我們現在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放開了現場，你就不怕有什麼線索丟失？”

    趙識汝捏捏自己的眉頭，端起已經有些涼的咖啡杯，“那有什麼辦法。你知道現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如果再不開放現場，那些網上的流言指不定傳成什麼地步。”

    “不是，網監不管？”蘇丙辰不解。

    “你以為網監是萬能的。言論自由知道嗎。”

    趙識汝心裏也煩的很。

    就這麼一個案子，這麼多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他都快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蘇丙辰點點頭，法不責眾啊，大家在網上吵起來，你也沒辦法說什麼。

    所以，放開現場這個決定就定下來了。

    剛過中午，易小萌就帶人去把現場解禁了。

    蘇丙辰也過去了，想要看看有什麼遺漏。

    意料之外的，徐然也執意跟了過去。

    “我也想看看，因為我也想快點抓住那個該死的兇手。”徐然拍拍自己的拳頭，咬牙切齒的說。

    眾人驚訝的看著徐然，點點頭。

    這是受刺激轉型了啊。

    收拾了一下午，現場就被清理乾淨，鬱鬱蔥蔥的月季花園繼續著自己的美麗。除了空氣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再沒有一絲痕跡。

    “不管怎樣，希望到此為止吧。”蘇丙辰站在一邊喃喃自語，“一定不要再有受害者了。”

    不過這種話總是最好的flag，所以，蘇丙辰的希望落空了。

    第二天早上，蘇丙辰剛到辦公室，就看到眾人往外跑。

    “大早清的有什麼事。”蘇丙辰拉住易小萌。

    “不，只是想要滿足自己殺人的慾望。只是發揮人類的自私。”

    唐宣玉聽說這裏出事，推了學校的課程直接跑來。

    “蘇丙辰，別看了。”唐宣玉知道蘇丙辰容易受到刺激，所以拉著他要他轉過臉去。

    蘇丙辰搖頭，“不，老師我現在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我要履行自己的職責。”

    說著，他仔細去看那死者的屍體。

    和第一個死者不同，這次竟然是個小孩。

    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

    “真是瘋子，真是瘋子！”蘇丙辰不能接受的站在一邊，臉上滿是悲天憫人的悲傷，“孩子都不放過嗎。”

    “不，不一定。”唐宣玉像是想到了什麼，猶豫的搖搖頭。

    他的視線在屍體上掃來掃去，鋒利而冰冷。

    他盯著忙碌的眾人，像是想要看穿這個現場。

    秦銘宇帶著工具箱跑來，看到現場就是一聲哀嚎。

    “還來？這兇手是個什麼東西！”

    ……

    秦銘宇帶著鞋套手套什麼的蹲在一邊進行現場採集，蘇丙辰站在遠處的樹邊。

    趙識汝摘掉口罩，站到蘇丙辰的身邊，點燃一根菸。

    “想法？”

    “沒有。”蘇丙辰學著趙識汝的樣子面無表情。

    他側頭看看趙識汝，“我現在想不到什麼，我只想立刻宰了這個兇手。他不配做人。”

    “為什麼，因為他殺了兩個無辜的人？”

    趙識汝瀟灑的朝遠處吐了一口煙，煙霧立刻隨風飄散。

    “沒有人有決定生命的權利，即使對方是惡人。”

    蘇丙辰冷冷的看著自己的腳面，他不忍再看那屍體。

    “嗤。”趙識汝笑了一下，煙霧從鼻子裡噴出來，“天真的理論。”

    “是的。”蘇丙辰點頭，“我就靠這點天真活著了。”

    蘇丙辰看趙識汝，“每次都是你問我，這次我問問你。你有什麼發現沒。”

    趙識汝挑起一邊嘴角，斜了蘇丙辰一眼。

    “自然是有，而且，還很明顯。”

    他說著，伸手一指。

    “你仔細看屍體了沒有。”

    “沒有。”

    “果然。”趙識汝點點頭。

    “屍體不對。傷口全不對。”趙識汝冷笑，“這次不是活體切割，而是毒死後才進行切割的。而且工具不同。”

    他把菸嘴在胳膊上比劃了一下，“切割的位置太粗糙，很多地方都有磨損的痕跡。沒有第一個那麼幹脆利落。”

    “也就是說，這次的兇手和之前的不是一個人？”蘇丙辰皺眉，“這種事太荒唐了。”

    “我只是推論。”趙識汝微笑，“因為我覺得，不可能兇手會越殺人越笨拙。這次的案子看起來很倉促，沒準是臨時起意。”

    “既然是臨時起意，那毒藥是怎麼搞來的。”蘇丙辰蹙眉，“這種毒藥有多不好搞到你也知道，再說之前我們大肆調查，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堂而皇之的賣給他。”

    “這可說不定。”趙識汝噴出一口煙，呵呵的笑了起來，“有錢能使鬼推磨。”

    蘇丙辰把手放在面前扇了兩下，嫌棄的看著趙識汝，“很嗆。”

    “行吧。”趙識汝聳肩，把手中還有一半的煙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