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幫人除了雕珊瑚，還是雕珊瑚！

    只會雕珊瑚！

    斐魚抑制不住自己，用手去碰了碰那金鈴鐺底下的玉片，頓時一陣嘩啦啦的響，更是覺得玲瓏可愛。

    “小魚仙。”

    阿虞假裝咳嗽兩聲，阻止她道：“別亂碰人家的東西，待會兒那掌櫃的來了，該不高興了……”

    斐魚訕訕地收回手，還是盯著那東西看了好一陣。

    果然，鈴鐺聲沒響兩下，黃楊盆景的櫃子後頭便走出了一道人影

    “幾位……”

    小廝笑臉盈盈地走上前，看了看阿虞，又看了看斐魚，這纔對斐魚問道：“這位姑娘，您想看點兒什麼，本店都有。”

    “不是我。”

    斐魚擺了擺手，咬了一口糖葫蘆道：“是我們家老大需要點兒什麼。”

    “這……”

    小廝看阿虞衣著寒酸，實在不像個當老大的人，不過依舊還是問道：“那這位姑娘，您需要點兒什麼？”

    “兵器。”阿虞很乾脆地答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純粹就是來看看有沒有趁手的傢什，到時候可以派得上用場。

    “兵器？！”

    小廝吃了一驚，他們這人向來只賣些古董寶貝，還有女兒家喜愛的精巧玩意兒。

    從來沒人來他們這兒買兵器的！那東西不應該去鐵匠鋪子裡打麼，到他們這兒來問這東西實在是太奇怪了！

    不過阿虞並不懂這些，只當做賣東西的地方都賣兵器罷了。

    然而好在她懂得察言觀色，看那小廝的表情，很快就知道自己這話問的有些奇奇怪怪了，於是便轉了話頭道：“若有別的什麼有趣的東西……也可拿來看看……”

    小廝這才一副恍然的模樣，“有趣的東西我們這裏倒是多著呢。”

    “真的？”

    斐魚忽然插了一句道：“我看那邊那個小鈴鐺就挺有趣的！”

    “這個……”小廝客客氣氣地笑了笑，回絕道：“那是本店的招牌，恕不外賣啊。”

    “不外賣？”斐魚撓了撓頭，“那可以內賣嗎？”

    小廝：“……”

    阿虞趕緊三人的談話掰回來，催促道：“那就麻煩你帶我們去看看了。”

    “哦哦。”

    小廝也不再糾結斐魚的話了，帶著二人上樓道：“姑娘客氣了，跟著我走，上了二樓就是了，二位要是看中什麼，價錢都好商量……”

    三人絮絮叨叨上了樓梯，往二樓去了。

    ……

    寶芳齋三樓。

    這一層卻不比一樓寬敞，不過較之一般的置寶樓閣都要大上許多，且還放著鋪了軟褥子的熏籠，時不時飄出來幾縷沉水香的香氣，典雅而宜人。

    “孃親。”

    鳳魚邁上最後一層臺階，靠在欄杆處處喚了一聲。

    朝夫人看到她自然是驚訝又歡喜的，又向樓下看了一眼那小廝，示意他下去，這才上前和斐魚說話。

    “鳳兒，你怎麼來了？”

    朝夫人放下手中一紙卷軸，起身去拉她。

    鳳魚的羽緞斗篷緩緩拂過地上的絨毯，接過母親的手，淺淺笑道：“老太妃沒有留我，便只能來叨擾孃親了。”

    香珠忙在一旁接道：“昌平郡主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