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小的就在這裏守著，二位上仙儘管去就是。”

    阿虞便帶著斐魚往回走，去找那家寶芳齋了。

    ……

    車輪在路面上平穩地行駛著，飄著錦繡流蘇的馬車緩緩停下，便有一隻纖細皓白的手腕掀開了簾子。

    “到了？”

    馬車裏的人問。

    香珠先一步跳下馬車，雙手去攙扶披了羽緞斗篷的鳳魚，“小姐，到寶芳齋了，夫人說不定就在裡頭呢。”

    細步走下馬車的女子淡淡掃了一眼面前的牌匾，在丫鬟陪同下走了進去。

    方一踏進門檻，是一陣極清脆的叮鈴聲，甚是悅耳，香珠較鳳魚大膽些，一聽見聲音便尋了過去，指著二人斜前方道：“小姐，你看。”

    二人斜前方正掛著一串累絲掐就的金鈴鐺，那鈴鐺之上還用金塊雕刻了一座精巧的樓閣。

    正是用寶芳齋的模子雕刻出來的，樓閣底座下垂著一串長長的流蘇玉片，玉片在金塊的襯托下凝如白脂，迎著光更是清亮如霜。

    一有人來，那一串串細如微卵的玉片便叮鈴作響，混著輕輕的聲，十分美妙。

    “小姐，好精巧的東西。”

    香珠看直了眼，忍不住嘆道。

    好歹也是自小在世家將軍府長大的，鳳魚還有什麼沒見過，這對於她來說都是些小世面罷了。

    鳳魚沒做聲，只再往裏看過去。

    正堂中央十分空蕩，一壁的檻窗都開著，顯得堂內越發敞亮。

    除了一處凍石茶桌和屋頂高的漆木櫃架，就只擺了幾個熏籠矮墩兒，團團抱在一株巨大的黃楊木盆景下。

    還算雅緻，鳳魚在心中如此評價道，邁步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守在櫃架後打盹兒地小廝就跑出來了，不過他並不認得這就是京圈裏赫赫有名將軍府的小姐。

    只如平常見到貴客一般招呼道：“小姐，你喜歡什麼，小的帶您上去參觀參觀。”

    看來一樓是用來接待客人的。

    鳳魚雖沒來過，卻已能大致推出了這寶芳齋的佈局了。

    “我要見一位夫人。”鳳魚簡單道：“將軍府上的。”

    小廝一聽立即明白了，朝府夫人這會兒正來這兒看斗篷，這位說要見她，那肯定將軍府了不得的貴客了。

    “三樓。”

    他忙伸出手，恭敬道：“夫人在三樓，小的帶您上去。”

    鳳魚淡淡地收回目光，便隨著引路的小廝上去了。

    “小姐，您當心。”

    香珠新奇地四處打量時，還沒忘了伺候著鳳魚。

    小廝在前，三人踩在從木梯上直鋪下來的軟絨毯子，直上三樓去了。

    中間第二層是給一般人來了看的，只有第三層纔是正正經經貴客才能上去的地方，所以朝夫人自然是去了第三層。

    三人上去了以後，樓閣立即底下傳來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斐魚不管走到哪兒都是熱鬧的，尤其是在老鼠妖給她上貢了金銀以後，更是糖葫蘆不離手，吃的阿虞都懷疑她會不會被那些糖漿膩死。

    “老大老大！”

    她一跨進門就看到了那串金玉鈴鐺，當即叫道：“好漂亮的鈴鐺！我在蝦堡都沒見過這麼精緻的金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