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怒其不爭
“混賬!!一個小小的鬼王,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天穹——落!”那青年的厲喝聲,從我的嘴中發出,緊接著我的雙目閃過一絲寒光,整個人瞬間變了另一股氣質。
手臂上的蒼穹印大亮,單手拇指緊扣中指,變成了奇怪的手勢,朝著那駭人女鬼遙遙一指。
看似平淡無奇的動作,卻讓女鬼如臨大敵,眼神中滿是恐懼,尖叫著用著雙臂去阻擋。
“啊!啊!!”
聲嘶力竭的尖叫,讓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
鬼魂的攻擊,大部分都是靈魂階層的,不是實質的,所以很多時候,如果平常人看不到鬼魂,那麼普通的鬼怪也無法干擾正常人。
這一聲尖叫,也類似於靈魂攻擊一樣,雖然這青年不知為何能控制我的身軀,但是我身為這具肉體的原本主人,當受到一定的靈魂衝擊時,肉體還是本能的做出一些反應。
反觀,那青年隨意使出的一擊,瞬間擊散了那鬼王周身的所有鬼氣,先前密佈透風的陰氣層層包裹著她。
可是現在,卻顯得慘烈不堪。
周身蔓延的鬼氣幾乎消失殆盡,只剩下宛如薄紗一般的黑氣存在四周。那女鬼的本體,似乎也遭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整個軀體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看上去,隨時都要消散了一樣。
此時的她,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反而跟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樣,畏畏縮縮的躲在一旁,膽怯的看著“我”,想哭但又不敢哭出聲。
只能擺出一張難以置信的臉龐,因為是鬼氣組成的,因此看上去也是異常的不自然,甚至淡薄的都有些透明質了。
可見,之前“我”的一擊,究竟是有多麼的強悍。這鬼王級別的厲鬼,可比牛頭馬面都要強上許多。
換句話說,牛頭馬面遠在十大陰帥之上。這鬼王遠在牛頭馬面之上。依照先前的鬼氣濃郁程度,估計是僅次於四大判官級別的厲鬼了。
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還有如此強大的厲鬼,當時看到這女鬼時心中免不了震驚。
而最震驚的是,附身於我身上的青年,同樣是使用蒼穹印,僅僅是一揮手,就讓這僅次於四大判官的鬼王,幾乎泯滅世間。
我現在也就是處於捕頭級別的鬼差,緝拿一下鬼煞、小型鬼王還能應付的了。和這兩位,實在是無法相提並論,一個比一個狠,全都是狠人。
一個是僅次於四大判官的強者,另一個,甚至實力遠在四大判官之上。這種顯而易見的差距,讓我不禁暗嚥唾沫,以至於暫時忘卻了胖子逝去的痛苦。
“你……你究竟是誰?”女鬼由於本命的鬼氣,被“我”一擊給破壞的差不多,形體慢慢的暗淡下來,聲音也顯得蒼老不堪,失去了先前的魅惑語氣。
說著,空中飄蕩的軀體,緩緩的朝著身後退卻,似乎對“我”異常的畏懼。
“有你說話的份麼?”
“我”對她的那聲詢問顯得異常不耐煩,不屑的看了這鬼王一眼,宛如在看一隻螻蟻一樣,蔑視之色盡顯臉龐上。
一隻連四大判官都覺得棘手的鬼王,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的尊嚴,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我”再次伸出了右手,五指張開對準後者,隨後朝下輕輕的拍了拍。頓時,那鬼王瞬間匍匐在地,整個身子詭異的縮成了一團,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
真實觀看的我,被這一幕震驚的都快合不攏嘴啊,直挺挺的瞪著面前的鬼王。
心想著,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使用著同一具軀體,卻能使出如此巨大的威力,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壓迫力。
“驚訝麼?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失望麼?你的實力低下只佔很少的一部分,最失望的是,居然會爲了愚蠢的友情,想要賠上性命?”
“早知如此,當初在那兒就不該傳授你茅山術法,簡直是侮辱了我的衣缽!”青年語氣中,大有種怒氣沖天的樣子。
他當時路過那座學校,如果不是結下了那段因果,也不會出手幫了他那麼多。要不是自己,這傢伙早在第一天進入那座學校,就已經被鬼氣侵蝕,滅殺了。
要知道,多少人想要拜在自己門下都毫不理會,好不容易突然來了興致,收了一個徒弟,居然如此的窩囊,透過這段時間的表現,讓他失望透頂。
不說別的,隨便從龍虎山或者全真教拉出一個小道士,也比他強吧?
本命的術法都交於了他,居然不認真修行,還想著一死了之。
“嗯?胖子!!既然你那麼神通廣大,求求你救救胖子吧!求求你救救他!”我並沒有注意到他後半段所說的話,而是領悟到,這人既然能夠輕易滅殺如此強大的鬼王,那麼肯定有能力救回胖子的。
一個修士的靈魂,比一個鬼王的魂體,簡單了不知多少倍,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想到這,我便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胖子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知己,我倆同一條開襠褲都穿了這麼多年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陰陽永隔。
“哼,救他?就算我有辦法,我也不會去救他的,區區一個連入門的修士,都算不上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讓我出手?”那青年顯然對胖子的性命很是不屑,狂妄自大,盡顯無疑。
似乎除了他自己,天下所有的人,在他眼中,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既然是螻蟻,又怎麼會親自手相救?
“你有能力,為什麼不去救!!!”我又驚又怒,自身的靈魂體,朝著肉體怒聲質問道。
我不明白,他明明有能力,為何不願意出手相救?胖子他陽壽未盡,如果不是那群人的暗算!如果不是這女鬼的插手,胖子怎會逝去?
陽壽未盡,就算是閻羅王,也不能強行的捉拿胖子。可即便這樣,他為什麼也不願意出手相助?難道人命在他眼裏,皆如草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