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的坐起，揉了揉耳朵，確定沒有出現幻聽，披衣來至門前開條縫隙，見門外影影綽綽，好像有不少人匆匆前往某個地方。

    我回頭想喊果兒和毛豆，卻見兩人睡得很沉，想著這段時日都沒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不忍心喊醒他們，隻身出門一探究竟。

    我跟著人流來到大街上，白天空曠的地塊瞬間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攤鋪，滿大街張燈結綵，大紅燈籠映得整條街裏裏外外紅得慎人。

    兩側的攤鋪賣著各式各樣的生活用品，衣服、鞋子，還有一些小玩意。攤販們坐在鋪前放聲叫賣，洶涌的人群將道路圍得水洩不通。

    我站在大街中央，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身上揹着竹簍，臉上喜笑顏開，開心的好似過年般。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道寨子最近改了風俗習性，白天不交流，等到晚上纔出來鬧騰。

    我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小夥子，需要買件衣裳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我右側響起。

    循聲望去，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穿著綠襖子，戴著紅色頭巾，正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看著我，面前的小攤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唐裝和中山裝。

    “天冷了，這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禦寒效果很好。”老奶奶說著起身拿過一件暗紅色的唐裝，領口處和胸前繡著金龍，做工細膩，像是手工刺繡的，線法密佈嚴謹，看起來十分精緻。

    我摸了摸料子，很平滑很厚實，在身上比了比，也挺合身。只可惜，我身無分文，謝過老奶奶，繼續穿梭在攤位間。

    這每個攤販腳邊都放著個鐵桶，裡面滿滿的清水，也不知有何寓意。

    “大哥哥，買個娃娃送給女朋友吧。”當我經過小攤前，有個怯生生的嗓音喊道。

    回過頭，只見一個穿著碎花棉襖的小女孩，大概十幾歲的模樣，扎著兩隻麻花辮，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在她手裏舉著一個布娃娃，五官是用顏料畫上去的，歪歪斜斜的嘴巴像是在笑，穿著小裙子，扎著兩隻小辮同她一樣可愛。

    我俯身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笑道:“哥哥還沒女朋友呢。”說完，準備離開，卻被她緊緊抓住胳膊。

    “大哥哥，你就買一個吧。”小女孩央求道，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我無奈地聳聳肩，把口袋全部翻出來，“你瞧，出門太急了，沒帶錢。”

    誰知小女孩並不死心，執意要我買下那個布娃娃。

    “沒關係，可以以物換物。”小女孩一臉認真說。

    我覺得這小女孩頗有意思，還有強迫別人買下娃娃的，這不明擺着強買強賣。本想著不理她，轉身便走，可她卻忽然哭了出來，在這人潮洶涌的大街上顯得格外弱小，可憐又無助。

    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微微動了惻隱之心，或許她家裏有困難急需這筆錢。思量許久，指尖無意觸控到脖子上的紅繩，立刻取下玉佩，同她商量。

    “小妹妹，我把玉佩抵押在你這，等我回去取完錢再來贖回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