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怎麼能忍
這讓他如何能忍?!
想到這裏,他的呼吸逐漸**。別人也許會去整容,他纔不去那種地方,萬一別人下刀不慎,他的臉就毀了,都說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能隨意的改變?五官便是一個人風水所在,他認為自己如今活的風生水起,萬一改上一改以後,風水變的差了,他該找誰算賬去?
然而,他一直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的保護著自己的這張臉的時候,他就在這小小的千帆儘裏毀了一世英名,這可是事關風水的人生大事,如今的風水寶地,找起來哪有那麼容易?以為就像某些明星那樣,在臉上隨意的整來整去,就能保一世榮華嗎?
他雖然長得差強人意,可他從來不缺榮華富貴,可那無知小兒,竟然在他的腦門上敲開一個窟窿!這也就罷了,另外一個無知小兒,竟然指著自己的鼻子,叫囂著自己沒資格見他們的老闆!還牛氣哄哄的質問自己“你待如何?”……
他沒資格嗎?他是誰?他可是名揚半個大陸的虎哥!只要拿出他虎哥的名頭,黑白兩道,走到哪裏不是任他逍遙?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那姓慕的小娃竟然敢對他不屑一顧!那囂張跋扈的眼神,那伶牙俐齒的模樣,他這便讓人將他的眼睛挖了喂狗!將他拋到大海里餵魚!
慕鼓不屑的說完那句話,就見那黑臉胖子的眉頭皺的愈發的緊,眼裏的光愈發的陰霾,彷彿黑雲壓城,天將雨冰,甚是嚇人。
莫瀟和盧卓哪裏見過這樣的氣場?此時早就被嚇的不敢出聲,路奇也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他的性子倔強,看上去反而是表現最好的那個。許諾表面上看上去似沒有多大反應,但心裏卻一直在打鼓,心道這次可是碰到狠主了,至於小六,所在許諾的身後,一動也不敢動。可見,這黑臉胖子的氣場真不是蓋的。
但慕鼓無所謂,芙殤更是無所謂,紅柳也似乎沒什麼反應——她對這種所謂的重重威壓,向來沒什麼感覺。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但慕鼓的性子,卻更像水做的,遇水則融,遇油則分,巨浪舞風,驚濤拍岸,比低處更低,比高處更高,他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人若向他低頭,他比別人更低三分,人若對他扯高氣昂,他便比別人更飛揚跋扈。
慕鼓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主,他豈願熱戀貼人家的冷屁股?
芙殤沒有慕鼓這般的口才,但她覺得慕鼓的這幾句話說的相當有氣勢,擲地有聲,特別解氣,特別酷……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特別合她的脾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何必委曲求全?
芙殤眸中的光亮起,嘴角微微上翹,表示她此時的心情甚好。心想如果劇情就這樣發展下去,想來即便不用打架,也照樣能把那傢伙氣死。
她沒有注意那把吉他,哪怕注意了她也不在意,她不懂音律,更未曾見過這般古怪的樂器,更不明白一把稱手的樂器,對一個愛好的音律的人來說,是多麼重要。倘若她事先便明白這個道理,也許那把吉他就不會支離破碎的躺在那裏。
不過是從對方的手中搶一件東西,那對她來說是多麼簡單的事情?
此時她看著黑臉胖子愈發陰沉的臉色,以及眸中毫不掩飾的怒火,她在心裏暗自笑笑,覺得很沒意思,就彷彿在看一個毫無實力的小丑的表演,這無疑是在浪費時間,尤其是她本來計劃好要去逛街的時間。
黑臉胖子也不再多說什麼,原來有小弟搬來一張椅子讓他坐著,但他此時卻緩緩站了起來,那塊用來摁住額頭的浸染了許多血漬的巾布,也被他隨手扔到一旁,那巾布不偏不倚,落到了莫瀟的腳下,嚇的莫瀟急忙後退兩步,覺得那鮮紅欲滴的顏色,著實太刺眼了些。
莫瀟小聲的詢問慕鼓道:“……不會出人命吧?”
慕鼓漫不經心的低聲迴應道:“當然不會,瞧他那一身行頭,從頭到腳,都非常講究,一看便知道是一個相當怕死的傢伙。”
莫瀟故作鎮定道:“怕死的人,不見得就不會死啊……”
慕鼓不以為然道:“死了可是活該。”
莫瀟沒有再說什麼,只瞧見那黑臉胖子站直了身子後,似晃了晃,身邊的一群小弟一陣緊張,便要將其扶住,被黑臉胖子一個眼神制止了。之前將凳子搬來的那個小弟,此時低聲道:“虎哥,要不……兄弟們還是先送您去醫院吧?萬一……”
黑臉胖子一瞪眼,沉聲道:“萬一什麼呀?你也盼著老子早些去死嗎?”
那小弟渾身一哆嗦,低頭道:“……不敢。”
黑臉胖子看著慕鼓等人的方向,語氣森然道:“一群毛頭小子與黃毛丫頭罷了,也敢壞了老子的風水!賬可以留著明日再算,利息今天就得收了!讓這群無知鼠輩見識見識,老子的手段!”
言罷,他隨手抄起剛纔自己坐過的那張木椅……乍一用力,那椅子竟然沒有被他輕鬆提起……心道今天這一酒瓶子挨的確實夠慘,竟然連一張木質椅子都提不起來了,若是被人宣揚出去,他豈不是太丟人了?於是心裏愈發的惱火。但好歹經過第一下後,他對這木質椅子的分量也有了大概的估計,於是再次用力時,那椅子便被輕鬆提起,對著身旁的一張木頭桌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一聲巨響……
巨響過後,椅子還是椅子,桌子還是桌子,只是黑臉胖子用力過猛,那來自椅子的反震之力亦是不弱,震得黑臉胖子虎口一陣劇痛,人也跟著踉蹌幾下,那椅子“哐當”一聲,脆生生、沉甸甸的砸在地上。
這一幕,讓黑臉胖子那邊的人以及慕鼓這邊的人,都好不震驚……
黑臉胖子的心裏,豈止“震驚”二字了得?他心裏簡直翻江倒海!他怔愣的看了那桌子椅子良久,纔將心裏的驚駭壓下,心道他孃的這是什麼材料做的?哪怕就是一塊重鐵,也該被他砸幾個窟窿出來纔是……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接著,他的心裏就火熱起來,這樣比鋼鐵更堅硬的材料,已經極為難得,若是能佔爲己有……可惜,被浪費了,不過,依然可以略加改良,加工成武器,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