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後話了。

    我看著他，笑了笑。

    “你不會對我一見鍾情吧？”

    “……”

    他笑了，好看的容顏上充滿寵溺的看著我。

    “自白雲亭一別，我的心隨著你飄遠，只是當時不知道而已。”

    “白雲亭？我們在白雲亭相見的？”白雲亭在蘭陵北邊的一座小山上，四季如春，楊花榆莢處處可見。

    那次我只是偶然跟斛律羨經過那裏，被白雲亭的風景吸引了纔在那停頓了一下，居然遇見了高長恭？

    “嗯，準確來說那時你並未看見我，我只是偶然聽到琴聲才被吸引過去沒想到卻看見了你。”

    “嗯，所以就對我一見傾心？”

    “呵呵”

    這一問，他好聽的笑聲接連溢位唇角。

    “第一次相遇我對你只是好奇，第二次再見我已對你傾心。”

    在我心神略有恍惚的時候他已靠近我，把我圈入懷中。

    我才發現原來他的懷抱竟如此溫暖，而我此生想要的不就是這麼一個溫暖的懷抱麼？

    只是，若高長恭真對我有意，可我未必能給他真心。

    我的這顆真心早已在四年前被宇文邕狠心的蹂/躪，現在怕已是面目全非了。

    許久，我們都沒有出聲。就這樣相互依偎著。

    最後還是高長恭說出了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歆兒，好嗎？”

    我突然笑了，笑聲帶著些苦澀與無奈。

    高長恭他很好，只是我怕我會負他，我怕以後我愛上他了他會拋棄我，這樣又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了。

    宇文邕，那個在我最美年華挑撥我心絃的男子，如今已經兩不相欠了。

    前塵往昔已成涼，泡影三千淚沾襟。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我握住他的手，有些話想對他說，卻始終說不出來。

    我垂了垂眼簾，說：“不要把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我怕我給不了。”

    握著柔荑的手緊了緊，我聽見高長恭似自嘲的笑了笑。

    “可我還是這麼愛你啊，無法自拔……”

    他這麼一說，我心下不禁一痛，一縷內疚的情緒蔓延全身。

    初去洛陽的那個夜晚，我偶然聽見阿爺說要將我嫁於高長恭，現如今正好誤打誤撞，呵真是世事多變……

    “那……好，給我一個月時間緩衝一下。”

    “好。”

    他沒有一絲猶豫，語氣中我還細細察覺到有種莫名的興奮。

    ……

    二

    翌日

    我還在睡眼朦朧中，一名婢女便走了進來。

    “小姐，周國李皇妃請你去暮宸宮一趟。”

    聞言，我顫抖了一下。

    她找我幹什麼？

    簡單的梳洗一番，便走出殿內，外面正侯著一名藍衣女子。

    我認得她，她是李娥姿的貼身婢女嵐兒。

    “讓你家娘娘久等了。”

    “無妨，再過兩個生辰皇上就要走了，請姑娘速去暮宸宮。”

    暮宸宮裏

    李娥姿今天的精神比昨日我所見的憔悴之態要好的多。

    一襲芙蓉色皇妃席地裙裹在她曼妙而精緻的身軀上，更顯得她的凹凸有致。

    淡妝濃抹，朱脣不再如昨日那般無色，現在如含朱般紅潤。

    如今的她猶如遠山眉黛般刺眼無比。

    “鄭姑娘來了。”

    一見到我，她便說。

    “娘娘找我是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