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我等多久？”短短的七個字盡數壓在了慕清歌的心口上，她覺得有些悶悶的，背在身後的手像有魔力一樣的伸了出來，平直的伸在半空。

    顧念之饒有興致的用直尺拖了拖她的手背，很自然的說著，“伸直了，沒讓你放下就別縮回去。”

    話才說完，就又是一尺子落了下去。

    因為疼痛的本能，慕清歌縮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念之，在觸及到他的目光時又連忙的把手放回剛剛的地方。

    顧念之這才滿意的一尺子抽了下來。

    然後用尺子輕輕敲了敲她的手心，示意她可以放下了。

    得到首肯，慕清歌像是怕對面的人後悔一樣，連忙把手縮了回去。

    手心有種火辣辣的灼熱感，她有些難忍的輕輕蹭了蹭衣服。

    顧念之沒有多說什麼，很隨意用尺子把桌面上的卷子挪到他面前。

    他看著卷子上大概四分之三的空白地方說，“繼續，今天的任務，卷子做完了算。”

    說完就隨意的把尺子扔在了桌面上。

    慕清歌看著桌面上的尺子目光閃了閃，很快就移開了眼睛。

    顧念之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回去忙他自己的事，他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因為馬上就要月考了，所以他最近一段時間都有得忙了。

    直到看到顧念之坐下來又拿起筆繼續做起了事，她纔有些難捱的動了動腳趾，然後走出去把掉落在地上的筆撿了起來。

    因為剛剛的教訓，手心還隱隱作痛，到底是不敢再鬧，想著不管如何，先把卷子寫完，不然今天可能真的沒完了。

    可是她纔剛剛坐下，顧念之就像腦袋上長了眼睛一樣，頭都不抬的說，“站著寫。”

    慕清歌心裏的不滿徹底被這句話給激怒了，她拿著筆的手啪的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站起來，對著不遠處頭都不抬的人大吼一句，“顧念之，你不要太過分了。”

    一句話說完，嗓子像要裂開了一樣痛了起來，她想可能有口渴了，手指不安分的動了動。

    這次顧念之倒是停了下來，他看著慕清歌很淡定的說了一句，“我剛剛就告訴過你，再分心就站著寫。”

    慕清歌被噎住了，她鼓著腮幫子跟顧念之僵持著。

    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就算她有一點分心，也沒必要這麼較真吧，這是在家裏，又不是在課堂上。非要這樣嗎。

    之前還不覺得，可是當各種理由紛踏而來的時候，委屈就成倍的冒了出來。

    眼眶圈圈的，長長的睫毛偶爾撲扇一下，睫毛尾端就沾上一點點的晶瑩。

    大概僵持了五分鐘的時間，慕清歌覺得她實在受不了這樣陌生又冰冷的空氣，手指扒拉了一下面前的筆，有些無所適從。

    就在這時，顧念之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四開的備課教案平穩的放在左手手腕上，右手依舊不停歇的繼續寫字。

    慕清歌被他這樣一個舉動給驚呆了，嘴唇動了好幾下，才終於說出一個字，“你……”想問什麼，可是又覺得好像說什麼都是錯，但是不說好像也不對。

    好在顧念之也沒有讓她糾結太久，一邊寫字一邊說，“你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監督不力，我也有錯。都站著寫，一起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