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就罵了她，還有她師……。”

    那女子說到這才猛然發現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不！不是……”

    女子急著解釋卻被冥仁打斷。

    “原來這就是魔族的為客之道。”

    冥仁聲音沉沉，聽不出感情。

    魔族使者很是尷尬的站在旁邊，他搓著手，對著身邊的奴僕使了個眼色，之後尷尬的說道。

    “哈哈，這不著調的賤人，倒是髒了聖使的手，首尊的眼，我現在就讓人把她帶出去。”

    果然那僕人把那亂喊亂叫的女人拖了出去。

    大殿裡突然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

    “好了，大家都入座吧。”

    冥仁說完轉身坐了下來。

    大殿裡安靜了片刻，又開始吵鬧了起來。

    阿染慢慢坐到了原來的位子上，沒有說話。

    蘇葉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阿染抬頭，兩人視線再次在空中相撞。

    蘇葉挑了挑眉，沒有躲閃，倒是阿染迅速移開視線，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蘇葉微微一笑，撇開眼沒有說話。

    表演開始，正如清慕所說，拂雲這次請了人族的雜技團，拂雲一向嚴肅，拂雲弟子也都沒有看過如此稀奇古怪的東西，自然都開始歡呼雀躍。

    由於今晚是除夕，臺下的弟子歡鬧成那樣，冥仁也沒有說什麼，那些長老，師父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沒有了管束，拂雲弟子自然也知道了只有今日可以歡脫吵鬧，肆意妄為，無人管束。他們便肆意的玩耍，歡呼雀躍。

    阿染安靜的坐在那裏發著呆，喝著茶。

    旁邊又遞來了一塊芙蓉糕。

    阿染微微有些愣，抬頭看他，

    “做什麼？”

    “我聽他們說，你最喜歡吃這芙蓉糕。”

    阿染看向芙蓉糕，微微一笑，

    “是嗎？可是我現在不喜歡了。”

    阿染抬眼直視清慕的眼睛，邪邪笑道。

    清慕眼神暗淡了，沒有說話，放下了手，繼而有抬起手，把芙蓉糕放進嘴裏。

    阿染轉過頭，眼神有些冷。

    “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阿染呢喃道，細小的聲音，幾乎沒有人聽到。

    大殿裡依舊吵吵鬧鬧，經常因為表演者的一個搞笑動作就笑的前俯後仰，阿染周身清冷，倒顯得格格不入。

    阿染蹙眉。

    她站起身，紅袖忙的跟在後麵。

    在這吵鬧的大殿裡，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的活動。

    阿染走到外面。

    外面依舊下著雪，雪已經把地面全方位覆蓋了，一片白茫茫，走在那雪地上還發出了細小的聲音，阿染心裏忽然生出一絲溫暖。

    她在那裏慢慢的走著，來回打轉，紅袖自然是知道她的，扶著她，陪著她。

    “白虎聖使可真是好興致啊。”

    身後傳來聲音。

    阿染轉過頭，是那神族二皇子，蘇葉。

    “皇子的興致也不差。”

    阿染回道。

    “白虎聖使這聲音是怎麼了？”

    蘇葉笑問道。

    “生病壞了嗓子。”

    阿染臉冷了下來，沒有說話，旁邊的紅袖回道。

    “哈哈，別生氣呀，我就是問問。”

    阿染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想要走，卻被喊住。

    “噯，聖使，我聽說，前任白虎聖使殺了前任青龍聖使，後來被執以死刑，死樣很慘，我還聽說你也在場，今日特來問問，不知是不是真的。”

    蘇葉笑著看著阿染，問道。

    阿染慢慢轉過身，看著他，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你師父……”

    蘇葉話還沒有說完，一陣風便吹到他面前，他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人。

    阿染瞬移到他面前，一隻手持著匕首架在蘇葉脖子旁邊，另一隻手放在蘇葉的肩胛骨後面，從遠處看像是阿染在樓著他。

    “白虎聖使還真是……，爲了教訓我不惜犧牲自己的名節，還真是……聰慧。”

    阿染持匕首的手微微用力，像線一樣的血便流了下來，蘇葉像是沒有感覺到，依舊笑著看著她。

    “我的名節？想來這神族天高水遠，皇子應該沒有聽過拂雲的事，我的名節早已被我敗光了，倒是皇子，天之驕子，和我扯上關係，不好吧。”

    阿染挑了挑眉，說道。

    蘇葉湊到阿染耳邊吹了一口氣，說道。

    “和聖使扯上關係，是我的榮幸。”

    他聲音放的極低，倒顯得性感。

    阿染猛的推開他，兩人分開。

    蘇葉看著她大笑，阿染臉色十分難看。

    “走。”

    阿染咬著牙齒對紅袖說道。

    “哈哈哈哈哈………”

    …………

    冥仁坐在那裏，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紅袖慢慢的走過來。

    “首尊大人，我家聖使不知為何，又發高燒，想先回去休息。”

    冥仁撇了她一眼，紅袖並沒有看他，面無表情，不卑不亢。

    “既然如此，那便先回去吧，照顧好她。”

    “是。”

    紅袖看了他一眼，便彎著腰慢慢退下。

    …………

    後山

    阿染站在那裏，披著斗篷，戴著帽子，她好像看著遠方，又好像在發呆。

    雪依舊在下，落在她的帽子上。

    阿染突然覺得有人在撫摸自己的頭頂，轉頭看去，是清慕。

    他在為自己拂去帽子上的雪。

    阿染沒有說話，慢慢的又轉了回來。

    “你想你師父嗎？”

    清慕問道，可是阿染沒有回答他，依舊站在那裏，絲毫未動。

    “你那日晚上命添香去把她的屍首弄了回來，埋在這裏，卻從來沒有來看過她，這是你第一次來吧。”

    “你管的很多。”

    阿染語氣很淡。

    清慕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些祭拜的東西是你放在這兒的？”

    阿染轉身看著清慕的眼睛。

    “對。”

    阿染走到浮歌墓前，手輕輕一揮，便忽然一陣風襲來，把那些東西吹散了。

    “不要多管閒事。”

    阿染看著他惡恨恨得說道。

    清慕看著她沒有說話，眼裏盡是心疼。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阿染話音剛落口，清慕就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你明明難受，卻不哭，把那些難受壓在心裏，這就是你一直生病的原因。你哭吧，沒有人會看到。也沒有人可憐你。”

    阿染像是靈魂被抽走了一般，呆呆的被清慕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