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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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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狸貓換太子1

    這讓我有些奇怪,為什麼這阿薩辛談到傅從,忽然就緊張起來了呢?

    可是既然他不想說,我也沒好問,就見著阿薩辛上前一把把火喜從地上拉了起來,看著肩上的那道傷口緊蹙著眉頭,聲音卻忽然低了下來:“疼不疼?”

    火喜掙脫開阿薩辛的手,又吐了吐舌頭,道:“這有什麼的,以前姐姐打我的時候可比這個厲害多了,時間久啦,沒感覺啦。”

    “你們家還流行家暴?”我不禁問。

    阿薩辛強制將火喜拉住,又伸手去治療她的傷口,一邊治療一邊開口:“她姐姐想讓她以後繼承族長的位置,希望她成為一個仁慈睿智的首領,而不是一個只會玩的野丫頭……所以逮住她貪玩,就會把她吊起來鞭打,每一次都會打的奄奄一息,再治療好。”

    我不禁暗自咂嘴,這還是姐姐嗎下手這麼慘。

    “哎呀,習慣了嘛,皮厚,沒事的……誒你下手親點不然我打你啊……”

    後來我們三個將被陰兵綁架的大學生們送出了深山,不過阿薩辛執意要給他們洗腦,說是要刪除他們這一段記憶啥的。

    我當時不信,說你拍科幻片啊還刪除記憶。

    他瞪大了眼睛,說我真的行的。

    我說那你弄,沒想到他還真弄了,好像還真的有效果,刪完以後那群大學生看著我們都十分的茫然,問這裏是哪裏。

    我十分驚訝,阿薩辛洋洋得意地說,我會魔術嘛。

    火喜卻嗤之以鼻,說,這還不是我以前交給你的,你嘚瑟什麼。

    我幫這群大學生報了警之後,就又和阿薩辛同深山裏走了。

    走在路上,火喜是一點也不消停,好像從來都不會累一樣,一會跑到前面抓兔子,一會又落到後面追蝴蝶。

    我和阿薩辛默默地走著,她腳下的鈴鐺就一直在我們耳邊響,時間久了,好像連幻聽都有了。到後來,阿薩辛終於忍不住了,就大喊道:“你有完沒完啊?能不能就在這兒好好走路?”

    我覺得這個火喜一來,阿薩辛整個人都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樣腹黑的模樣了,現在倒是整天愁眉苦臉的。

    火喜正好往前一撲,抓到一隻兔子,笑吟吟道:“你告訴我個事,我就不煩你們了。”

    “說。”阿薩辛黑著臉。

    火喜聽到阿薩辛這一句話,就開心地抱著兔子跑了過來,阿薩辛在我的右邊,她就跑到我的左邊,視線越過我看著阿薩辛,裝作一副神秘的樣子,還壓低了聲音:“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躲他們啊?”

    “躲什麼躲?我們是來山上玩的。”阿薩辛黑著臉。

    “別騙我啦,我都看見啦,你們一路跑上來的。”

    “你跟了我們一路?”我驚訝道。

    “嗯啊,從一個特別大的院子裡。”火喜說著,還揮手描述了一下,“這麼大……”

    阿薩辛嘆了口氣,沉聲道:“有些事你不用知道。”

    火喜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嘀咕著:“真搞不懂你,和家人相聚還要跑……”

    很快,我們終於眼前所見的不再是茂密的樹木了,一個村莊赫然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前面有個村子誒。”火喜驚喜道。

    “是啊,終於可以歇歇了。”我也是十分高興,畢竟這走了一天了,又飢又渴,火喜這小姑娘還捨不得把懷裏的兔子拿給我們烤了。

    我們三人一路走進了村子,一個種菜的大樹看見我們,熱情地問:“年輕人,你們兩個來山上玩啊?”

    我點點頭,道:“是啊大叔,不過天色晚了我們也找不到地方住,想在您們這兒找個地方借宿一宿。”

    沒想到這大叔十分熱情,收起鋤頭就從田裏上來,對我們道:“那去我們家住吧,我們家地方大,有一間空房哩。”

    我十分驚喜,趕緊感謝道:“那謝謝大叔您了。”

    這時候,大叔忽然又道:“只不過……村裏晚上要做些事情,可能會有些鬧,你們莫要怪罪。”

    我展顏道:“怎麼會怪罪呢,不會的,不會的。”

    大叔點點頭,然後就帶著我們回家了。

    他和我們談了許多,不過他並沒有看見阿薩辛,因為阿薩辛不想讓人看見的時候誰都看不見,他給我的解釋是:他是最偉大的王,怎麼又能讓凡眼看了身軀。

    從談話中我們得知,大叔姓霍,是村裏的木匠,偶爾也種點蔬菜,霍大叔有兩個兒子,不過都進城裏打工去了;而他的妻子,也因疾病早早地去了,所以說大叔這些年一直是孤身一人,只有逢年過節,兒子們纔會回來看一看他,不過好在村民們都很好,像是一家人一樣。這個村莊由於在大山裏,所以交通什麼的都不太方便,不過還好,前些年通了電,不過還沒有自來水。

    我對大叔說火喜是我的妹妹,這一次我們就是大學放假了出來玩,結果行李什麼的被水沖走了,就找到這裏來了。

    我們談著談著,天色就晚了下來,夜幕也已降臨,這個時候,大叔就讓我們隨便玩玩,他要做木頭去了。

    沒想到火喜卻是對這項手藝十分感興趣,問道:“我們能去看看嗎?”

    霍大叔先是一愣,隨後點頭道:“好啊,不過有些枯燥。”

    火喜開心道:“沒事的沒事的,我挺感興趣的。”

    於是她就拉著我跟著大叔去看做木頭了,這一去,卻發現大叔要做的是一口棺材。

    大叔上去將那口棺材摸了又摸,一會看看那裏,一會又看看這裏。

    我看他這模樣,就問:“霍大叔,你這不是已經做好了嗎?”

    他聽了我的話,直起身來,將手放在棺材上,嘆了一口氣道:“因為這棺材今晚上就要用啊,所以我要檢查檢查。”

    我疑惑道:“村裏有人死了嗎?”

    霍大叔點點頭,看來他之前說的晚上做事,應該就是埋葬這個死去的人了。

    過了一會,火喜覺得無聊,就出去餵雞去了。而我則是留在大叔的身邊。

    他將棺材檢查了好一陣,這纔拿了張小板凳坐下來,自己摸出一把煙槍,點起來砸巴砸巴地抽了起來,忽然他又看到了我,就將煙槍放下,回身進屋,過了一會,拿出一個黑布包著的東西來。

    他坐到我的面前,將布拆開來,我看見裡面是一條玉溪,還是嶄新的,他將盒子拆開來拿出一包遞給我:“來,你抽這個。”

    我趕忙擺手,婉拒道:“大叔我不抽菸的,不抽菸的。”

    他聽了我的話一愣,又將煙收了回去,將盒子裝好,又用布包好,然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滿臉慈祥的笑容,他望著屋頂,道:“這是我大兒子過年回來帶給我的,我也一直沒捨得抽。”

    他重新抽起了那杆煙槍,這個時候又說:“唉,村裏死的那個丫頭,也和我的兒子差不多大,沒想到年紀輕輕就去了。”

    我不禁問道:“死的是個年輕姑娘?”

    大叔點點頭,道:“才二十出頭,得病死了。”

    “什麼病啊?不能治嗎?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是缺錢嗎?”

    “不能治,再多錢都不能治。”大叔搖頭。

    這讓我就好奇起來了,什麼病不能治,難道是世界十大絕症?

    “什麼病啊,大叔,你知道嗎?”我問道。

    大叔聽了我的話,將煙槍在地上敲了兩敲,又湊過來,低聲道:“相思病。”

    “相思病?”

    “對啊,那個丫頭害了相思病,幾個月了,不肯吃不肯喝,還是他爹媽硬著灌東西才勉強活著,別人不知道,我可清楚,那就是害了相思病。”

    “為啥會害這種病啊……”我道:“既然是相思病,那麼那個男的呢?”

    大叔嘆了口氣:“結婚啦,那個男人是其他村子裏的,三個月前就結婚了,丫頭聽到這個訊息,就開始絕食,希望挽回那個男人,沒想到訊息傳到那個男人耳中,他看都不來看一眼。”

    “薄情啊,人命關天的事,那男的真冷漠。”我感嘆道。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夜就非常深了,我看了一眼表,已經十一點了,至於火喜則早就去睡了,我也坐了這麼久了,就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沒想到剛站起來就有人敲門。

    然後聽見一個男的在門口喊:“老霍,走吧,快到時間了,我們把棺材搬過去!”

    霍大叔在屋裏應了一聲,然後就進來幾個男的抬棺材,他們看見我吃了一驚,問霍大叔:“老霍,你兒子回來了啊?”

    霍大叔的臉一下就通紅,支支吾吾地說:“不是……不是,這小兄弟是來旅遊的,藉着在我家。”

    他們聽了一愣,然後就和我打招呼,我微笑著迴應,很快,霍大叔和他們就把棺材搬了出去。

    我尋思著我也不認識人,跟去也不太好,索性就在屋裏了,由於火喜把房間佔了,於是我就只能坐在堂屋的藤椅上面發呆。

    我一個人挺無聊的,忽然摸到了包裡的那塊之前發給我的夜侍的銘牌,我拿出來放在手心裏,銀色的銘牌在微弱的燈光下熠熠生光。

    唉,也不知道組織有沒有出什麼事。

    我嘆了一口氣,將頭仰著看著屋頂。

    “逃亡的時候就不應該懷舊了嘛,哥哥,生活應該向前看的,夜侍經這一劫,要想恢復過來可要好幾十年哦,哥哥要靠他們輝煌騰達,那個時候可都成老爺爺啦!”

    轉過頭,卻是一開始就消失不見的阿薩辛,此刻他也坐在藤椅上,仰著頭望著屋頂,嘴角帶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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