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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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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驚悚舊事

    “大爺,我是廠裡新招聘的辦公室秘書,還要下週纔開始正式上班呢。”

    沒辦法,爲了查到平房區的異常,我這時候不得不對這個可敬的老人家撒謊。

    果然,我這麼一說,徐老焉臉上的嚴肅就消失了,轉而變成了淡淡的和藹,笑道:“辦公室秘書啊,很好啊,小夥子不錯,好好幹!”

    “我會的大爺。”我立刻打蛇隨棍上,問道:“大爺,平房區住的都是您這樣的退休功臣嗎?”

    徐老焉點點頭,“是啊,我六零年開始就在鋼廠工作了,老夥計們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一干就是一輩子。”

    “大爺,您辛苦了,爲了祖國的發展和鋼廠的進步奉獻了一生。”我繼續趁熱打鐵,狂拍徐老焉馬屁,說:“哪像我們現在的年輕人,幹啥事都沒個長性,就我那堂弟,我爸好心好意讓他跟我一起來鋼廠幹,他卻倒好,才幹了半月不到,直接回家窩著去了,我看他也實在是吃不了苦,乾脆就拿空閒時間教他寫小說了,那小子這方面看起來倒是挺有悟性。”

    我之所以說寫小說,是因為看到小賣部櫃檯後面的小書架上放著很多金庸古龍的作品,這可是很多年前的小說了,如果不是小說迷,普通人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收藏。

    很顯然,徐老焉也是一個小說迷,我這樣投其所好的靠話題,肯定比普普通通的聊天打屁有效果。

    “寫小說?”徐老焉明顯來了興趣,“寫小說也不錯啊,寫的好了也是一門不錯的營生。你能教你堂弟寫,那自己肯定也寫的不錯吧?”

    我裝作害羞的樣子撓了撓頭,說:“哪有,大爺您過獎了,我也就是隨便寫了幾個中篇拿點稿費,不過最近我想寫個靈異恐怖類的小說,就是還沒什麼思路。這不,趁著還沒開始上班,我到處轉轉看能不能找到靈感,我剛纔走在附近看到上面那些大煙囪,忽然想起來,咱們鋼廠建廠這麼多年了,其中肯定發生過什麼邪乎的事兒吧?”

    邪乎事兒。

    徐老焉聽到這四個字,慢慢摘下了老花眼鏡,抬頭看了看鋼廠的方向,渾濁的雙眼裏充滿了回憶,說:“要說邪乎事兒啊,那還真有不少……”

    徐老焉跟我講了很多,比如干活的時候一根燒紅的鋼筋突然彈起來,把人穿成了羊肉串,還有某個工人做的好好的突然之間跳樓自殺什麼的。

    類似的東西很多,但其中卻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不甘的問:“大爺,您講的這些都是些不大驚悚的事兒,有沒有那種既邪門又驚悚的呢?到時候我再給藝術加工一下,說不定就是一篇非常不錯的靈異小說!”

    徐老焉想了半天,突然拍了下大腿,激動的道:“誒,你這麼一說,那倒還真想起來一件非常邪門又非常驚悚的事兒。”

    我趕緊給徐老焉倒了杯水,讓他緩緩道來。

    “五年前吧,那時候我剛接受廠裡的技工返聘沒多久,負責指導工人們怎麼做鋼材熱處理,那天是週五,我們生產的過程很順利,下午剛過,生產任務就差不多完成了。”

    “我們一組這邊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提前下班,但二組那邊卻還需要將高壓爐內的高溫廢氣排除去,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下班時間都會比我們稍微晚一點。”

    “當時很多工人都吵吵嚷嚷的趕著下班,但高壓爐排廢氣需要時間啊,排不乾淨對裝置損傷可是很大的,這個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等。”

    “當時二組負責管理高壓爐的是一個小組長,他就仗著自己對高壓爐的瞭解,覺得加快排放高溫廢氣也沒什麼事,巴巴的要去開啟闊氣閥,沒想到……”

    徐老焉說到這裏戛然而止,把我的心逗的癢癢的,急忙追問他:“沒想到怎麼了?”

    “唉!”徐老焉端起水來喝了一口,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都是造孽啊,那小組長剛剛開啟闊氣閥,閥門就頂不住驟然加大的高溫廢氣沖刷,炸開了,全是一百度的水蒸氣啊,瞬間就將小組長給衝飛了。”

    我腦海中閃過被高溫氣浪包裹的恐怖一幕,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問他:“那小組長就這麼死了?”

    “死了倒還好!”徐老焉說著,眼睛裏慢慢涌出來一股恐懼,說道:“小組長被高溫廢氣裹著衝了出來,當時痛的那叫一個慘,渾身打滾,身上被水蒸氣蒸起泡的面板被他這麼滾了幾下,那些水泡就爛了大半!”

    “我們人中有幾個大膽的,用鉤鎖把他拖了出來,拖出來的時候,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皮,解鉤鎖的時候稍微用了點力,就把他手臂上的皮全都給一起拉下來了。”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鉤鎖一解開就拼命全身亂撓,幾下就把臉上的皮都給抓沒了。後來聽醫生說啊,人的身體被高溫氣體覆蓋,面板無法承受高溫會瞬間收縮,所以他當時的感覺應該是又痛又癢,根本忍不住。”

    “臉皮都被抓下來了,你都不知道那樣子有多恐怖,我們幾個年紀大一點的知道不能任由他這麼亂抓,就讓人上去控制住他,誰知道,他全身的皮都已經被蒸汽蒸熟了,幾個人隨便那麼一用力,手腳上的皮就都下來了,那場面簡直嚇死人。”

    徐老焉說道這裏就不想再說下去,但我不能不聽啊,面板脫落,臉皮全抓沒,這不正好跟尤慧琴死後的樣子差不多?

    我敏感的察覺的這個事情跟尤慧琴的死大有關係,便繼續追問徐老焉道:“大爺,後面呢?後面怎麼了?那個小組長有沒有死?還有那小組長叫什麼姓什麼?這對我寫小說非常關鍵啊。”

    果然,還是小說二字來的有效,徐老焉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唉,那小組長叫張民,多好的一個人啊,就這麼給蒸沒了……”

    “蒸沒了,也就是還是死了對嗎?”我問道。

    “能不死嗎?”徐老焉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說:“他那樣子誰還敢去摁他?沒幾下他就把自己全身上下的皮都給抓沒了滾沒了,變成了紅生生的一塊肉,怎麼活?”

    果然是全身面板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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