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詭異的夢遊症
劉國富看著我,幽幽地說道,“頭天夜裏,我把吳名勒昏,用膠布封住了他的嘴巴藏在廁所裡,然後你來了。”
劉國富特地看了我一眼,“把你嚇走以後,我打算切了他的腦袋,但他那時候湊巧醒了,你知道嗎,他睜開眼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一個法子。”
“我用每天磨得鋒利的鋸子,一點一點的從他的喉嚨處,切割他的腦袋,咿呀咿呀的聲音,非常美妙。”
“我看到吳名痛苦扭曲的表情,聽到他恐懼絕望的呼救聲,正當我享受替秀兒報仇的快感時,我看到了廁所門口一個身影。”
“是你,陳舟。”
劉國富咧開嘴巴,露出黃斑的牙齒朝我笑了一下,我看到他的笑容莫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站在門口不聲不響,我以為你發現了我,當時我就起了殺心,於是拔開嵌在肉裡的鋸子,往你方向走去。”
“讓我驚訝的是,你居然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沒有逃跑的動作。”
“當我走近你的時候,我發現你的眼睛是閉著的,後頭的吳名扭動嘿個身子朝你呼喊,你也無動於衷,我突然曉得了,你恁是夢遊了,”
我聽了劉國富的話,陡然想到自己睡著的時候聽到的呼救聲,那時候只當是做夢,原來真是吳名朝我求救。
不知為什麼,我內心有一絲愧疚。
“後來你轉個頭走了,我不放心你,又跟上去瞧瞧,結果看到你腳跟下的影子,有兩條,你別這麼看著我,當時的光強者嘞,我人雖老但眼亮堂著。”劉國富嚴肅地看著我說。
離開警局,我站在外面的陽光下,特地低下頭看著我的影子,和常人無異,但不知怎的,聽了劉國富的話,我越看著腳下的影子,越感覺裡面藏了什麼東西一樣。
這時,趙良從警局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陳舟,上次你發的監控錄影我看了,的確有些詭異,我曾經翻看過警局的秘密檔案,有些案子記錄過這樣的事,爲了安全起見,我看,你還是暫時搬出去吧!”
我臉色一沉,猶豫了一會,“不瞞你說,這房子其實是我低價租來的,房東名叫李豪,你應該知道,在住房子之前,我從未聽說過我有夢遊症,這事你可以向我父母查證……”
趙良略微皺了下眉頭,“你的意思是,你出現夢遊症,和房子有關?”
我點點頭。
“我記得我曾經找李豪問過話。”
趙良拿出手機,找到了李豪的電話號碼,如我料想的一樣,李豪的電話仍然打不通,客服提示不在服務區,他這個人跟一陣風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臉色不太好看,想了一會,最終下定決心對趙良說,“我給公司請個假,想回鄉里住一段時間。”
趙良見我臉色不是很好看,因為這幾天的驚嚇和奔波,人也有點虛,便沒有異議。
告別趙良,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天氣有點冷,風也有點大,吹在兩旁的樹上,引得樹葉“沙沙”作響,偶爾幾片泛黃的葉子會吹到我的腳下,我踩在上面,發出清脆的“咯吱”聲。
我回到家裏,匆匆收拾了東西準備趕最後一趟班車回鄉下的祖屋,觀察我日常的警察已經從我家離開了,我萬分不敢再一個人呆在這個房子裡。
傍晚夕陽照不進這朝北的房子,房子裡格外的昏暗,收拾東西的過程中,我感覺如芒在背,總覺得周圍有幾道目光在盯著我看,而我就像一隻被關在玻璃盒中的小白鼠。
匆匆離開屋子,關門的一瞬間,我抬頭,似乎看到臥室裏出現一張人臉。
回鄉還有最後一輛班車,這輛班車送我回到祖屋差不多已經是深夜,我倒不擔心深夜回家,我有些緊張的是這輛班車。
這是輛班車但它有個別名,叫午夜班車,因為這輛班車除了載活人,還載死人,當然我說的死人不是鬼,而是屍體。
我家祖屋那一帶和濱海城只有一條小路來返,城裏每天都有人出生也每天都有人死亡,秉承著先人一貫的思想,濱海人都信奉亡人要入土也安,於是安葬地就選在了最近的十里鄉,也就是我的老家。
城裏有很多殯儀館,每個殯儀館都有好幾輛運屍車,僱一輛運屍車的價格非常貴,很多人望而卻步。
上世紀90年代起,午夜班車就出現了,城裏很多人自己湊錢僱班車運屍體,而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十里鄉的人。
午夜班車一直都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村裏遊手好閒沒有工作但膽子特別大陽氣旺盛的人,他是司機,另一個是中元節子時出生,陰氣特別重的人,她是售票員。
古人講究兩儀八卦,陰陽平衡,一陽一陰不但能安撫屍體,寄慰亡人,更能鎮壓不安分的髒東西。
我站在公交站臺,忐忑的等待著午夜班車的到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我那出門旅遊的老孃打過來的。
“舟啊,我跟你老爹聽人說你最近攤上大事了,警察都在保護你,我還聽說你晚上有夢遊症?”老孃的聲音有些著急,我一定聽到她這麼急促的語氣。
”對啊,怎麼了?人警察說我半夜三更出門跳大神呢。”我捏了捏手指。
“兒子,這事你等你老爹和我回來說,你明天啊就趕緊回趟老家,我跟你老爹現在還在車上,快到祖房子了,我們在那等你。”老孃說完便掛了。
聽老孃的口氣,我這夢遊症她似乎很清楚,從她的話裡,我知道她跟老爹應該今晚就到老家了,好在我之前就打算回老家了,一會坐了車回去問問老孃我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夕陽西下,遠處午夜班車開著昏黃的燈光從北邊的路上駛來,捲起一陣風,停靠在我身邊。
透過窗戶,車上似乎很多人,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車門開啟了,一名四五十歲的老婦女出現在門前,腰間跨了一個老式的揹包,是一名售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