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握著楚岸的說，猜不出他叫自己做什麼。知道他沒睡著，為此，纔沒有出聲跟仲籬說話。

    楚岸的手在天賜的掌心中一動不動，就如他的人安靜地躺在床上一樣。

    天賜輕輕地撫摸著楚岸的手，知道他的手很細也很軟。但此時摸起來更軟了，像是沒了生機。

    “哥。”

    “我在。”

    楚岸想睜開眼，可是做不到。想看天賜，可是又不敢看。

    天賜就這樣陪在楚岸身邊，直到飛機降落，楚岸被送進了搶救室。

    一路上有仲籬在，又有其他醫生。楚岸沒出什麼意外，也沒間斷治療。能做到這個程度的人不多，好在楚岸趕上了。那便是天賜可以，而他還好愛著楚岸。

    仲籬跟著一起進了搶救室，而天賜只能等在外面。心，一直在嗓子眼兒上掛著，上不來，也下不去。

    小滿已經回公寓去收拾了，沒有跟著來醫院。但是接到了楚石的電話。

    “小滿。”

    小滿不敢不接電話，聽到楚石的聲音後有些怕怕的。知道他的厲害，也知道自己惹不起。

    “是我。”

    楚石的聲音緩和了一些，“我哥怎麼樣了？”

    “去醫院了。”

    小滿不敢瞞，好在他也不知道什麼。

    楚石一聽楚岸已經去了醫院，又追問：“天賜一直跟著嗎？”

    “是。”

    楚石聽了放心許多，“他情況怎麼樣？”

    “跟在醫院裏時差不多。”

    楚石又跟小滿打聽了好多情況，然後才掛了電話。小滿給天賜發了訊息，說了楚石來電話的事。怕自己說錯什麼，或有什麼是不該說的。

    天賜正在等楚岸，沒心思理會其他。根本就沒理，關心的人都想要一個實情。而自己恰恰不能給，因為不想楚岸發現。

    如果能編織一個美麗地現實，自己願意為楚岸去做。如果可以讓他沒有病痛，自己也可以去做任何事。

    可是現在自己什麼也不做了，除了最基本的陪伴。從來沒有專心地陪過他，或者說跟了一起做過什麼事。這一次，一定要如他的願，帶他去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

    人生沒有重來，不然就不會有遺憾。

    人生有的是後悔，卻沒有再來的機會。

    天賜一個人坐在冰冷地椅子上，等著楚岸可以重生而來。他還是自己的楚岸，還是一樣的健康。若是知道會這樣，之前又何必難為他，又怎麼會虐他以讓他成長。

    搶救室裏的楚岸並沒有暈迷，他能聽到醫生之間的談話。聽出有仲籬在，讓他放心不少。儘管太多的醫學用語聽不懂，但是大致還是明白了一些的。

    待安靜下來後，仲籬站在床前看著楚岸。

    楚岸想看他，但是做不到。

    “楚岸，能聽到我說話嗎？”

    楚岸點頭，聽到熟悉的語言還是親切地，知道自己還活著。

    “你沒事，不用擔心。”

    楚岸點頭，不管是真的沒事，還是真的會有事。自己都顧及不了了，“哥。”

    仲籬彎腰下來，湊近楚岸。

    “幫我跟天賜哥說，讓他別難過。”

    仲籬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跟楚岸說，“你自己跟他說。”

    楚岸在心裏笑，沒有再說話。

    仲籬沒有離開，這是天賜要求的。在楚岸不能出現在他面前時，仲籬要寸步不離地守著他。不光因為他是醫生，還因為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