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岸只是有暫時的清醒，然後又開始睡。天賜一直沒離開，守在床前。若是從前，會覺得這是一種幸福。可現在呢，心尖都在痛，痛的他快要無法呼吸了。

    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出差了，會早送他來醫院，也會早一些知道，更會一直在他身邊。

    時光不能倒流，說什麼都沒用了。不過，以後的日子想陪著他。不管發生什麼，又經歷什麼。自己要一直在他身邊，想他安心。

    新的一天，天賜帶著楚岸上了飛機。

    楚岸的臉上一直有著淡淡地笑。只是上了飛機後就睡著了。什麼也沒問，就當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天賜呢，什麼也沒說，只是陪在楚岸身邊。兩個人都不提，可不代表楚岸不知情。

    他不傻，甚至是聰明的。又怎麼會不懂天賜匆匆安排的這次旅行意味著什麼呢。

    但是天賜不說，楚岸也沒問。就當如他所說，只是去旅行，也真的只是去旅行。

    可是旅行是不用帶小滿的，更不需果仲籬隨行。他們一個照顧自己時間久了，一個是醫生。

    不知道飛了多久，楚岸突然醒了。見天賜在身邊，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意。

    “還有多久到？”

    天賜在看檔案，聽楚岸問自己。看向他，“難受了嗎？”

    楚岸搖頭，自己一直睡覺，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到是他一直在工作，與其這樣，還不如不陪自己來。

    “天賜。”

    天賜看著楚岸不語，等著他說下去。

    “我感覺糟糕透了。”

    天賜看著楚岸，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別怕，有我在。還有仲籬，他可是最靠譜的醫生。”

    楚岸想起之前仲籬說過的話，那時自己還在想他是大驚小怪了。從小到大誰不感冒，發燒呢。今天想來，當時他是對的。

    “我不怕，只是感覺不好。”若是自己就這樣死了，有他在身邊足矣，別人不需要的。

    “哥，若是我有什麼意外。你要多關照楚石，他還小。”

    天賜想吼楚岸讓他不要說，但還是忍了。知道他最不放心的人是他的弟弟，可是就是生氣。

    “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楚岸搖頭，真的沒有具體哪裏不舒服。只是感覺不到什麼，像是在空中飄一樣的。

    “那就別胡說，你沒事的。”

    楚岸想笑，可感覺笑不出來。更不想哭，因為知道自己哭起來有多醜。更不想天賜因為自己哭泣而傷心。自己不怕死，以前不怕，現在也不怕。只不過太突然了，沒有心理準備。

    “我得的什麼病？”

    天賜不知道要怎麼說，看著楚岸不說話。

    “我沒事，告訴我吧。”

    上一次楚岸問，天賜沒有告訴他。他當時吵著說自己有知情權。今天他又問，但是不吵了。問的特別淡，就像在說天氣一樣的。

    “就是貧血，沒什麼大不了的。”

    楚岸不是學醫的，他不知道貧血有好多種。而每一種情況不同，嚴重程度當然也不同。

    楚岸不知道自己是相信，還是不相信。看著天賜又笑了，“我知道了。”然後又閉上了眼睛，感覺呼吸有些急促。

    在楚岸看不到的時間，天賜用眼神問仲籬。

    仲籬跟他搖頭，表示沒事兒。天賜這才放心，不過，沒有再看檔案。再也無心工作了，一種痛開始包圍自己。

    楚岸要一個事實，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真的不忍心告訴他。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