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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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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所謂相公

    我是兩天後在自己床榻上醒來的,醒來時還感覺渾身疲乏無力,頭暈目眩。

    詢問師兄緣由,他說我在後山一座古墓前昏睡一天,風寒入體,高燒兩天才退,感覺難受實屬正常。

    後山的古墓?不是冰洞!我想到之前的景象——雪兔,冰洞,冰棺,死而復生的白髮紫眸男子......瞬間有被雷劈中的驚悚恐懼感。

    我對師兄說,我看見後山有鬼。

    他滿是不懈的回我一句:“你是高燒產生了幻覺。”

    我不死心的繼續道:“真的,是一隻白髮男鬼。”

    師兄震驚呆滯的瞅我半晌,我欣喜以為他是信了我的話,怎知他端起桌上的藥碗出了房門,臨走時說了一句:“我再去給你煎一碗清神清腦的湯藥。”

    自此的好幾個夜晚,我入夢時常走進那個冰洞,重複著之前看見的景象,且一次比一次真實。縱然師兄不信我的無稽之談,但我自己卻堅信無比。

    此後好幾次我拉著師兄去後山想要一探究竟,證實之前自己的所見所聞不是虛假之物,卻見到如師兄說的那般——一座被積雪堆壓成山的古墓,且墓誌銘早已模糊不清,尋不到墓主人的任何蛛絲馬跡。

    我想自己是真的如算命先生說的那般,中了邪,被汙穢之物纏身了。夢中再次被那隻白皙冰冷的大手掐住脖子時,我才明白,人們提起鬼魅,汙穢之物會驚恐害怕是源於他們自已內心的不自信與心虛。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們是因顧忌對未知的事物陌生才恐慌,而我,是敲了鬼的門擔心上門尋仇心虛,才害怕。

    自此,我再也不敢一個人去後山,且還時不時埋怨師兄欺負我。

    他不以為然的笑道:“我只是想滅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氣焰,誰知你陰氣太重,這般招惹鬼魂。”

    借他吉言,我成功的失了那份肆無忌憚,對他的依賴可謂是與日俱增,形影不離。他時常會抱怨,嫌我煩,嫌我多餘,但真到管我吃管我住,遇到危險時,他還是極有耐心和擔當的主,只是除了為我洗澡這件事。

    說起這件事,我鬱悶至極。來到雪谷的前兩年,他還會親力親為給我洗澡,給我穿衣,可後來的幾年,只是幫我打好洗澡水後就守在門外,不再管我。

    我覺得自他不再管我洗澡的那天起,我就沒洗乾淨過身子。

    我問他:“為何不再幫我洗澡?”

    他眼睛不自在的四處亂看,磕磕巴巴回答:“男女授受不親!”

    我隱約地記得,自己那仙逝的母后說過,姑娘家脖子以下的身子不能給相公以外的其他男子看,否則有損女兒家的清譽,以後找不到相公。

    記得當時我還問母后何為相公?

    母后說,相公就是以後跟我同吃同住,陪我看書寫字,彈琴聽曲,同喜同悲之人。

    我看著師兄,道:“你是我以後的相公,不存在‘授受不清’這一說。”

    他臉瞬間紅到了脖頸,慌張的逃竄出門,弄得我一頭霧水。

    許久後,門外傳來師兄的聲音:“未成親之前,不能失禮越矩。”

    我不滿意的朝門口大吼:“那我們什麼時候成親?你什麼時候才能幫我擦背?”

    他道:“再忍耐幾日。”

    任誰聽了這話都會以為,師兄說的是我們的成親期,我也樂此不彼的等著幾日後他幫我洗澡擦背,可事實並非如此。

    幾日後,谷內確實出了件大事,卻不是我所期許的那件。師兄出谷帶回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衣裳襤褸,全身髒兮兮,消瘦露骨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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