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迷路
我的腦子裏頭直接炸開了煙花,眼睛瞪得愣大,直直看著面前的發生的一切。
沒有人知道我揹包裡頭有十萬塊,沒有人知道我的信件有何意義,也沒有人知道我對於這些東西處置的想法。
可是唐雪琪知道了,統統知道了,甚至是我沒有做的事兒,她也代替了……
我搞不懂這一切,唐雪琪不過是我的房東而已,我們也只是恰好遇見的,可又為什麼是這樣子的?
我很想欺騙自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不過是我最近遇到的麻煩事兒太多,我沒有休息好,精神有些不濟而已,可是不管我多麼努力矇蔽我自己,我仍舊不能夠將這一切無視掉。
唐雪琪好似提前安排好了,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出現在我的人生當中一般,為我安排好那處房子,鄰居的女兒是我送信的物件。
想到房子,我的腦子裏頭浮現出了那些個種種詭異的事情,房子裡頭的腳步聲,自己挪動的床,而在發生這一切之時,唐雪琪也反覆問過我,是否住的習慣,是否有異常。
當時的我太過煩躁,根本就不曾將這些事兒理個清楚,現如今來看,這不是巧合,倒更像是恐怖的陰謀。
“在想我嗎?”唐雪琪魅惑的聲音響起,頗有戲謔之意。
我迅速轉身,朝著她那邊兒看去,將她摁在了牆上,我的臉無限貼近於她,帶著滿滿的憤怒。
試圖用此種的方式,讓唐雪琪的內心對我產生那麼一點兒的恐懼,我也好逼問她這些事兒的真相。
“程默,你的硬氣只會表現在女人身上嗎?”唐雪琪冷哼一聲,抬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而後一個注力,我的勁兒泄了個乾淨,手也跟著鬆開了。
如此還不算完,唐雪琪又使勁兒推搡我兩下,逼的我的身子手直直往後退著,直到我的後背撞到了牆上,無路可退為止,她才罷休。
“你到底想幹嘛?”我氣了,被一個女人如此的戲弄,我還沒有半點兒招架之力,臉上的面子都沒處擱了。
唐雪琪臉上忽然浮了笑,那嫩白的玉手直直拍上了我的臉,發出細微清脆的響聲。
她的指尖兒都是冰涼的,與我溫熱的肌膚相觸在一起,是一種別樣的刺激感,我整個人渾身都是酥酥麻麻的,腦子都分外清醒了。
“程默,明明是你自己選的路嗎,怎麼到頭來還要問我幹嘛?”唐雪琪那譏諷的反問,令我心裏頭更加沒底了。
“神經病。”我白了她一眼,往一側挪了挪身子,不願意正面迎上她的臉。
她的眼睛似是無底洞一般,每每對視上的時候,我便總有些失神兒,腦子裏頭也是亂的很,彷彿淪陷在其中,喪失自我一般。
我這心裏頭一陣兒煩躁,不願再在此處多做停留,與唐雪琪產生半點兒交流,直接朝著電梯旁邊的安全通道走去,踏上了那樓體。
“程默,我再告訴你件事兒,你那房子的上一位租客,是羅晨!”唐雪琪將此話之時,喊了濃濃的笑意,分明是料定了我聞言難安。
確實如此,我本身便想著速速離開,這下樓梯的步子不免也快了許多,聽到羅晨的名字,直接慌了神兒,腳下一個不穩,踩空了那臺階,身子一個踉蹌,直接朝下去了。
“誰住的,與我何干?”
語落,我便拖著我那疼痛不堪腿腳,繼續往樓下走著。
看似平靜之極,淡定之極,實則內心慌的一批,腦子裏頭反反覆覆響起唐雪琪說過的那句話。
房子的前任租客是羅晨,唐雪琪知曉有關信件的全部事情,甚至是都能夠洞悉我的想法。
可是如若真如她所說,房子為何放置了那麼久,塵土生了那麼多,連蜘蛛都掛的漫天是,再者羅晨分明是住在南街老巷的,還娶了老婆,啥時候又跑到城郊區了。
又或者是多年前住在這裏的,受不了房子裡頭髮生的怪事兒,這才離開?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猜測也不是不斷,我胡思亂想那麼久,卻仍舊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且更為嚴重的是,在我走神兒這期間,我竟然迷路了,且我此時所在的地方,也不是醫院了。
這四周是一棟又一棟的居民樓,瓦有些破舊,樓體也是冷色調的,樓與樓之間間隔的距離也短,光很難照射進來,這裏總體都是昏暗的。
我站在主幹道上,來回打量著,這個小區很大,我站在此處甚至是連盡頭都瞧不見,肉眼所見之處,除了居民樓別無其他。
一陣冷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緊接著便是一大片枯黃的落葉掉落下來,鋪的滿地都是。
我心下一陣兒不安,明明此時正值夏天,可是這裏卻不見太陽,連葉子都枯黃掉落,擺明了是不對勁兒的。
更重要的是,我來醫院的時候,在這附近也沒有瞧見過這小區,剛纔從醫院出來也沒多久,怎的就到了這兒。
不論如何,還是先離開這裏比較靠譜。
如此想著,我這腳上的速度也開始加快,順著這主幹道一直往前走著,畢竟根據小區的特點,一般主幹道的盡頭,都是小區的大門,我只要順著走了,相信很快便可以到達重點,離開這裏了。
走了也不知多久,我的腳開始酸了,腿也跟著抽筋兒,滿身大汗,衣襟都溼透了。
我心裏頭清楚,我自己走了太久太久,然而仍舊沒有找尋到出口,我四處打量著,細細觀察著這一切,瞧這那每一棟樓的特點。
我驚訝了,這裏跟我剛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我一直都在原地踏步,沒有絲毫的挪動,亦或者是說我一直在這其中繞圈子,走來走去,到頭來還是回到了原點。
心中很是煩悶,不知道改如何擺脫這種境地,畢竟我人生地不熟的,對此處絲毫不瞭解,一切行動起來都有很大的困難。
愁眉苦展之時,不遠處一老夫人緩緩在街道上頭走著,花白了的發,弓了的身軀,滿是皺紋的手握緊了柺杖,一步一步慢慢挪動。
我這總算是見到人了,急忙衝上前去,客氣開口道,“奶奶,您知道這裏怎麼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