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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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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可憐又可恨的齊芮

    我又大喊了一聲:“那這個人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齊芮又笑了一下:“沒怎麼樣,就是你看到的樣子。趕快送到醫院,她應該不會死。但是這個教訓她應該會記一輩子,永遠跟著她。”

    說著,突然四樓的燈一下亮了起來,然後再次熄滅。屋外的風像是突然加大,嘩啦一聲,一扇窗戶的玻璃粉碎。

    我眼睜睜的看著無數的人影從齊芮的身體裡飄了出來,它們的放向都是要從破碎的玻璃那裏涌到窗外。可惜的是,有不少的人影還沒飛到窗戶,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大吼一聲:“快打120。”

    等120的車來到,上來的醫生護士都表示這樣的患者非常的罕見。齊芮的身體燒傷面積達百分之九十八,可以說是幾乎就沒有好地方了。燒傷深度達到三度燒傷。三度燒傷的概念就是我們俗稱的燒焦了,已經不是表皮真皮的標準,那是全面板層甚至更深的燒傷。

    這樣的患者末梢神經幾乎全部損壞,可以說都不感覺疼痛了。即使齊芮治好了,那也只能全身植皮。而且這樣大面積的植皮,那不是一次兩次就可以植完的。幾年一次,幾年一次。這樣的情況真的要跟齊芮一輩子,我說那個女人最後的話說齊芮一定能夠記一輩子呢。

    在下樓之前,醫生對我表示了疑問。一個看著有四十多的男醫生問我:“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患者是怎麼被燒傷的?她在經歷燒傷期間,沒有任何的掙扎和移動,而且她身上的這些東西都是什麼?”

    我能怎麼說?齊芮沒有移動那是那個女鬼在控制她,她只能默默的接受燒灼。甚至她連打個滾,喊聲疼她都做不到。那些粘稠的東西?我能告訴醫生那些是屍油?是從死人脂肪裡提煉的東西嗎?

    我只能無奈的笑了一下:“不用問了,你們不懂。這件事情我會報警的,警方會介入調查。”

    幸好一個網紅臉的女孩是齊芮的好朋友,她在齊芮的房間裡翻到了齊芮的銀行卡。密碼她都知道,她就拿著卡跟救護車一起去醫院了。

    我打電話給王嶺東,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這樣的事情不能不報警,我跟這些女孩和葉曉曉一直等到了王嶺東帶人來。

    在那些出現場的刑警檢查的時候,王嶺東把我拉倒了一邊:“說說吧,這事不是一般的縱火吧?”

    我很是艱難的笑了一下:“沒錯,這個美容院的老闆就是受害者,她用死人的頭髮包括面板和脂肪的提取物去做美容用品。結果那些靈魂找來了,它們也奪走了美容院老闆的頭髮,面板,脂肪。”

    王嶺東本來是帶著笑容,但是他聽完我說的,也笑不出來了。

    我用肩膀撞了一下王嶺東:“王隊,有煙嗎?”

    王嶺東無聲的遞給了我一顆煙,我點著猛的吸了一口,煙霧把我嗆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這個齊芮,真不如我再晚會上樓,直接燒死了多好。

    不是我心狠,我只是想著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她怎麼拖著一具燒焦的身體活下去?雖然她是自作自受。

    所有的人都接受了問詢和筆錄,我和葉曉曉也可以回家了。這是我頭一回坐葉曉曉的摩托希望她可以再快點,我在車後座拍了拍葉曉曉的肩膀:“去你那喝點還是去我那?”

    葉曉曉也沒了往日的歡快,嘴裏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我那。”

    我在中途找了一家熟食店,買了一隻燒雞,四個豬蹄,一大塊豬肝。在買酒的時候,我本身想要拿兩提啤酒的,在我結賬的時候,葉曉曉又拎了兩瓶白酒。

    給葉曉曉租的房子在十一樓,我們坐著電梯上了樓。在電梯裡葉曉曉突然問了我一句話:“師哥,你說那個齊芮醒過來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她會有什麼反應?”

    雖然葉曉曉的脾氣火爆,但是我知道,這個丫頭是非常善良的。

    我撇撇嘴:“能有什麼反應?想辦法活著唄。”

    葉曉曉又不出聲了,我們一起進了房間。我們租的時候什麼樣,現在幾乎還是什麼樣。要不是葉曉曉沒有地方住,我差點就以為葉曉曉壓根就沒有來過。

    葉曉曉去廚房取了兩個盤子,把燒雞撕開,豬肝掰了幾下裝在裡面。至於豬蹄我們就拿手那麼啃的,根本就不需要盤子。

    我才知道,原來葉曉曉喝酒這麼兇。她這裏也沒有杯子,我們兩個一人一瓶白酒對著嘴喝。

    喝到了半瓶的時候,葉曉曉的話開始多了起來。她不停的說小時候練功的趣事給我聽,說那些師叔師伯怎麼喜歡她,而她又是怎麼捉弄那些師叔師伯的。

    喝了一瓶白酒的時候,葉曉曉開始哭了。她說她害怕,她害怕那些鬼。還有那些鬼太可憐了,齊芮更可憐。齊芮就那麼活活的被燒成了那樣,想動一下喊聲疼都不行。

    葉曉曉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她看著我嘩嘩的躺著眼淚:“師哥,咱們過幾天去看看她吧。”

    我嘆口氣點點頭,葉曉曉一頭扎到了我的懷裏,越哭越是厲害。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地板上,而葉曉曉躺在我的兩腿中間。她的腦袋就枕在我關鍵的位置上。我也不知道我早晨有沒有崛起,會不會把葉曉曉給弄疼了。

    一直到多年以後,每當我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葉曉曉總是跟我翻臉不承認。但是我知道,無論一個女人多堅強,那都是她在偽裝自己感情上的脆弱。

    我們兩個是一起去公司的,小惠看我們的眼神明顯帶著一絲的疑惑。這個小惠別看在其他事上經常的馬虎大大咧咧的,但是對男女這事上,也八卦著呢。

    我像往常一樣拿著報紙看,小惠和葉曉曉低聲不知道在說著什麼。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進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人。這個人總是習慣從流海的縫隙裡看人,讓人覺得這個人不是間諜,就是小偷。

    他的腳步很輕,輕到小惠都沒有發現。我站起來微笑:“先生,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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