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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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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瘋女人死了

    我們在山上一直待到了下午四點多,中午吃的跟那些上供的一樣。我特意叮囑多買了點,就是給我們吃的。

    下午四點多了,現在是申時。古人管申時加做日哺,就是太陽要準備下山了,回家要吃飯了。

    所以這個時候,陽氣已經非常的微弱了,我用打火機引著了一些幹樹枝,然後就堆在了白骨上。白骨已經入土了兩年,比較的乾燥,一沾火星立刻就噼噼啪啪的燃燒了起來。

    我在那堆燃燒的白骨旁邊低低的唸到:“身體髮膚,父精母血。刀切斧剁,傷心欲絕。魂歸陰世,莫戀塵闕。他年再報,與官與爵。”我剛唸完,那堆燃燒的白骨突然砰的一聲爆出了一蓬的火星來。

    我知道這個人是不甘心的,不過不甘心它也沒有辦法了。等白骨化成了一堆飛灰,我站起了身來,活動了一下膝蓋:“好了,咱們下山吧。”

    我們六個人下了山,就在山腳下已經站了不少的人了。有老支書帶隊,不少的村民都在這裏等著我們。

    我看見老支書就上前微微一笑:“老支書,都完事了,咱們回去吧。”這一句話,有幾個村民都哭了出來,我知道那是之前死的人的家屬。

    等下山回到了孟毅廣的家,院子裡已經準備了好幾桌的酒菜。老支書邀請我入席,坐上了主位。這個我推辭也是沒有辦法的,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席間很多人跟我頻頻的敬酒,最後一直喝到我的眼前都出了重影。晚上我睡的很死,也不知道那個女人還來沒來過。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我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那個瘋女人。我想看看,那個瘋女人是不是還會跟我說那些話。

    等我一直走到了村口那裏,遠遠的就看見那個瘋女人正靠在她總砍的那棵大樹上。我又急忙走了幾步,突然我發現不對,這個瘋女人的脖子是軟軟的耷拉著。

    等我到了跟前,我發現這個瘋女人已經死了。她的脖子被她天天拿著的那把鋸給釘在了樹幹上,只是凌亂的頭髮遮蓋,我離的遠的時候沒有發現。

    血將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連衣服帶褲子,整個讓血都給浸染了一遍。不過她穿的衣褲都是深色的,我一時沒有發現。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嚇了我一跳,我往後退了兩步。怔怔的看了一會,我才趕緊往回跑。見著人我就說:“不好了,那個瘋女人死了。”等我跑到了孟毅廣的家,把這事又跟他們兩口子說了一遍,孟毅廣的媳婦好像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在那舀水要做早飯。

    最後是孟毅廣打電話報的警,我作為第一目擊證人也被帶到了警察局。但是警察現場的勘驗表明,那個瘋女人的附近根本就沒有人來過。就算我的腳印也離著那個女人四五米以外呢,最後的結論是那個瘋女人是自殺的。

    我回到了孟毅廣的家腦袋裏還是這件事情,一個人用鋸把自己的脖子洞穿,然後再釘在樹上,這現實嗎?警察的法醫講過,說精神病患者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會有一種偏執的意念。這可以讓他們爆發出更頑強的生命力,或者,做出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於有的變態殺人狂挾持人質,在大腦被狙擊的情況下,仍然會比常人多活十幾秒,仍然會殺死人質。

    他們說的這個我相信,但是,那個瘋女人的死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能表明這個瘋女人是他殺的,而且我也透過了我的手段尋找,也沒有半點陰魂惡鬼作祟的跡象。

    我在這個村子又待了整整的半個月,這半個月幾乎天天有人請喝酒。我在不知不覺之間,連酒量都長了不少。而且這半個月,那個女人也在沒有出現過,她就好像隨著瘋女人的死,也消失了一樣。

    過了初一,村子裏果然沒有再死人。我也跟這個村子的人告辭了,孟毅廣把五十萬給我打了過來。花了錢,孟毅廣還表示這錢花的值:“小林師傅,你這是太厲害了,要是在早,您這算是活神仙了吧。”

    我急忙擺手:“孟叔,可不敢這麼說。我在你們這裏也耽擱不少的時間了,這樣,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給我打電話。”

    我在幾乎全體的村民注視下,翻身上了拖拉機。一陣突突的聲音,黑煙騰起,我總算是回家了。在經過村口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往那棵大樹那看了一眼。這一眼,我差點就嚇的坐在了車廂裡。

    那個瘋女人正在那一鋸一鋸的砍著樹,她突然回頭衝我一笑:“走吧,走吧,走了就不要回來了,都得死,都得死。”

    我嚇的急忙伸手拍前邊開拖拉機的老胡家二孩:“二孩,停一下。”二孩就是老胡家那個被他姐物件打倒的那個小子,他倒是沒什麼事,但是他姐的那個物件讓村民給吃了。

    二孩停下了拖拉機:“林先生,咋了?”

    我仔細看了看那棵大樹那,那裏什麼都沒有。就是地上的青草上,遠遠看去還有一小片的黑色。那黑色是那個瘋女人的血,從褲腿裡流到地面上的。

    我晃了晃腦袋,然後有點歉意的看著二孩:“沒事了,咱們開車吧。”突突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在一片黑煙當中,我又上路了。

    等我回到了我所居住的城市,我甚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雖然我經歷的事情不少,但是一個村子分食一個人的事情畢竟不多。這件事讓我從心裏感覺到發冷,是那種煞到骨子裏的冷。

    當天晚上我就給我兩個好哥們打電話,東子和陸晨。

    “喂,東子,趕緊出來,哥們回來了。對,剛乾了一個買賣。靠,你說找你們幹啥,喝酒唄,趕緊的,清水火鍋啊。”我特別喜歡這家清水火鍋,沒有任何的湯底,清水涮羊肉,然後沾著小料吃。

    我喜歡那種純粹的羊肉的味道,所以我不沾小料,我只沾鹽麵吃。又給陸晨打了電話,不到半個小時,我們三個出現在清水火鍋。

    半斤白酒下肚,東子幾乎是驚叫了起來:“我靠,破凡,這麼多天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原來半斤酒就打晃了,現在喝完跟沒喝一樣,酒量咋練的?”

    我笑了笑:“這可是一件大事,你們想都想不到。”但其實這事我也沒想到,竟然還沒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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