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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和尚玩笑 花善頭掉

    錦心要傳授給青禪的這秘術隱身術,當今凡塵裡,只得六人尚會這隱身術。為首的是無嗔仙人,以及其師弟無痴仙人。餘下的是二叔軒垣道長,其師弟軒延道長,軒延道長首徒凌虛師兄,最後是錦心。軒延道長,凌虛道長,以及錦心研習皆不精,所以錦心總被人看出破綻。錦心也只能教給青禪入門口訣,讓他不懂回去問自己師尊,主要起到當下安慰作用。如果途中內訌,眾人豈不白白送了性命。

    自天心崖到清水遙,一路上遇高手無數,錦心終於問起尊祖。“尊祖,您在江湖上行走之時,可有聽聞京城第一劍柳如絮?”

    雷二孃坐在蟠龍飛鶴的石凳上,身體微微傾斜,止不住的嘆氣。

    “絮兒原是我師兄張先影的大弟子,聽聞幾年前在江湖上風頭無兩與之匹敵,所謂鳳毛麟角,後來卻不知何事越發消沉,他師尊來我借弟子時,感慨他這弟子曾經像是中了什麼魔障。辭了王城禁軍統領一職後,卻突然大半夜走到宮門口,一站就是一宿,禁軍都是他自己原來的手下,也不好驅逐他。後來過了半年這樣的時日,他漸漸的好了,在他所住王城外東邊五里的芳草居里日日練劍,也開始收徒,回青冧門幫著主事。”

    “也不知他是發生了多大的不幸,纔會挫傷他。前輩,他手上拿的可是一把三十二寸易水劍,我前些日子恰好與他在一個寺廟偶遇。”

    “錦心,我那師侄還好?”

    “看上去倒是十分健朗。”

    當天中午,錦心一行與眾前輩告別。

    從思南榭去自在和尚修道處雲棲觀,花善問自在和尚為什麼不娶親?

    “因為我是和尚呀,你聽說過和尚娶親嗎?”

    “是不是因為你們的祖師娶過親,然後後悔了!他出家當了和尚,還列了清規戒律,不讓你們娶親!”

    和尚正要搭話,花善捂著他嘴不讓他說。

    “那你飲酒破戒,豈不是和尚沒當上,老婆沒娶上,兩頭誤?自在,但是你別擔心,對面有座皇華庵,我聽來你們中原來的商人所過一句話,和尚對著尼姑廟沒事也會有事!”

    錦心和采薇星儀一面感嘆花善對中原諺語的掌握,一面又擔憂她對中原人士門派的亂燉**鬧出笑話。

    天漸漸黑下來,爲了報復花善剛纔的巧言厲色。自在和尚想嚇一嚇花善,便面無表情,彷彿不是自己而是被厲鬼附身說。

    “花善,要是我的突然腦袋掉下來,你會害怕嗎?”

    花善提高音調悠悠的答,聲音十分清冷。“哼哼,死和尚,你以為我是花善嗎?”

    和尚驚叫幾聲,跑遠了,一群人在後麵仰頭大笑。

    “和尚高一尺,花善高一丈!”

    一行人又經過那天河邊相遇的戲樓前,花善說。“采薇,你且看看我身上這緋紅錢袋可是你的?”

    采薇搖搖頭。

    錦心說:“定是無邪前輩將那天行人的錢袋統統掉了包。你的是淡白色金織,采薇是淡藍色!”

    錦心過去將錢袋拿過來,把裡面的的物件全部倒出來。幾枚新鑄的銅幣在地上滾來滾去,以及半兩碎銀子。錦心彎腰將銀子拾起,因為指尖有劇毒,銀子一下全部黑了。

    青禪說:“師叔,清水遙遠離盛京,又少人往來,看這新鑄的錢幣,以及少量的錢財,錢袋的主人應該京城人士的侍從。”

    采薇大驚一聲:“不好,公子,我拿錢袋裏有你給我的愚童子!若是那人將手伸進袋子裡,恐怕會變成痴滯。”

    自在和尚問:“錦心,快告訴和尚我,這愚童子怎麼解?”

    “喝下濃鹽水,愚童子就會離開人體,然後乾死。”

    花善說:“你們那位中原前輩估摸著都八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沒事喜歡換人家錢袋!看來下山後,我們得十分謹慎,不知你們中原哪些退隱前輩,閒來無事,還有什麼奇怪的的癖好。”

    錦心心裏又不惴惴不安起來,生怕其他前輩將錦青的解藥掉了包。於是馬上安排青觀,青禪先行百步,作為探路,而花善那四名武士則作後面的斷尾!

    采薇和星儀在錦心和花善兩邊,自在和尚看出她的緊張:“菩薩說善男信女自有天佑。”

    錦心緊緊護著錦囊裡,錦青的解藥:“我失憶之前,我許是個殺人如麻的儈子手!”

    和尚輕輕的拍著錦心肩膀,“我遇到你時,你天真良善,雖然說話很快,有時候我靠猜,但勉強猜的大九不離十。錦心,你不要害怕。雖然你換了容貌,你要相信,愛你的人,無論你變成什麼樣貌,都能把你找到!”

    “自在,你我一起遊歷過蜀國山川,在茶樓聽過那麼多的書,你我都明白,有些人遇見了不一定是好事,免不了在兩人,兩派,兩國之間取捨。有些事聽到了不一定是好事,免不了一宿傷心。有些東西得到了也未必是好事,也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所以【金剛經】裡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是啊,五蘊皆空。北宗禪創始人神秀和尚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惠能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可見慧能心無塵埃。”

    “錦心,身是菩提樹,明鏡或非臺,物我兩不見,何物為塵埃?”

    “啊,自在我懂了,要自在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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