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揭露罪惡
“恩,其實大致方向其實已經可以確認了,如果推斷正確的話,那麼刀具一定是先前上場的同學所拿,排除掉女生,剩下幾個男生的可疑性是最大的。”
“可以這麼說,甚至可以說兇手就在這幾個男生之中,但是具體是誰,還需審問後的判斷。”
說完這話,陳子言再次將目光轉移道自己的筆記本上,思路越來越清晰。
“既然如此,那也不適合在這裏查案了。”
見陳子言又伏身在筆記本上不斷畫着線,備註著各種內容,劉軒在撥打了兩通電話後自言自語道。
十分鐘後,教導主任林峰將當日節目表拿給了劉軒,望著那張節目順序單,他在一番詢問後,在幾個人的名字上點了點。
“這幾個人我要帶回局裏,還麻煩您將他們找來。
望著劉軒點出的名字,林峰略顯驚訝:“這幾個孩子看起來挺普通的啊。”
“真正普通的人也不會上臺表演了,我的人還有十分鐘到,還得勞煩您快些,否則由我們人出面的話對學校影響不好。”
沒有多交流的打算,劉軒對其說道。
林峰聽聞,略有不樂,不在言語,直接離開了。
十分鐘後,警笛響起,而四名男同學也在林峰的帶領下,來到了劉軒面前。
看著四人皆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樣,劉軒心中冷笑,而陳子言,也在此時合上了筆記本,望著四人嘴角上挑,胸有成竹。
四人被帶回了局裡,緊接著便挨個開始了審訊。
陳子言透過那單面窗戶看著此時裡面的審訊情景,聽著耳機中傳來的聲音,認真地分析著他們話語的真實性。
這次審訊,持續了將近四個時辰,當兩位審訊員與速記出來時,身上已有了汗水痕跡。
望著那上面的線索,陳子言眼神微眯,指著那名為胡亥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見陳子言此刻極為確定的模樣,劉軒也有些詫異,目光帶著一絲詢問:“何以見得?”
“方纔在審問第一個人的時候,雖然他初始顯得很是緊張,甚至在詢問他當時在做什麼時候都有些回答不出來,但那明顯是初期的緊張造成,而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細節方面說的越來越詳細,說明他此時已經克服了警局對他帶來的心理壓力,與此同時,他不斷對自己所知進行補充,符合人在回憶時候的不清晰條理,就好像先前我們問劉玉婷的話一樣,而且我觀察過他的小腿,肌肉並不發達,很難達到爆發性奔跑的條件,所以在這一點上就已經不符合兇手特徵了。”
“而第二,第三人,是一對搭檔,表演的節目是相聲,其實這個吧,我覺的連分析必要都沒有了,畢竟一個都快一米八了,而另外一個又得有著將近190斤,可以直接排除了。”
“一共四個,排除了三個,那麼胡亥便是最大的懷疑物件,首先,他符合兇手特徵,身高一米七二,腿部肌肉發達,腳下運動球鞋是牌子,當然,這些並不足以判定他就是那個兇手,只是增加了我的懷疑程度,但隨著咱們審訊員不斷的問話,他竟是能夠說出每個時間點自己所做,說明他是一個很在意時間,並且對自己有著強烈要求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強迫症的體現,所以我有理由認定他就是兇手!而且在這段時間內,我已經將整個案情進行了梳理,基本可以確認兇手的作案流程,我想跟他當面對峙一下。”
見陳子言一副確定的模樣,劉軒略微思索後,點了點頭。
當二人在來到審訊室後,胡亥正悠然坐在椅子上,見到二人,滿臉帶笑。
“二位,我這該說的也都說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我這下午還有個街舞課呢。”
“想回去可以,那也得證明人不是你殺的!”聲音嚴厲,劉軒展現出了一絲冰冷。
“我還能怎麼證明呢?該說的我也說了。”搖了搖頭,胡亥否認道。
見他如此模樣,陳子言望著他,開了口。
“狡辯是沒用的,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
“願聞其詳。”搖了搖頭,胡亥看著陳子言不以為然。”
“在計劃殺人初期,我想你應該已經做好了周密計劃,所以你佈置好了一切作案工具,將白布,麻醉注射劑,刀子,並且將其全部鎖在了更衣室的櫃子內,並報名了節目的表演,以此方便你計劃的實施。”
“一派胡言,更衣室那麼多人,我怎麼可能有時間做這些事情。”
“當然不可能是當天,這些東西,應該是在你排練期間就已放入了其中,所以那櫃門鑰匙才一直處於丟失狀態!為的就是不讓別人發現你的秘密。”
“你憑什麼認定是我拿了櫃門鑰匙?胡亂猜想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大家都是學刑偵的,自然也明白法律!”
“的確,我無法確認櫃門鑰匙是誰拿的,但我在先前的審問資料中得知,你是唯一一個沒有進過更衣室的人,這就不符合一個舞蹈演員的根本,因為若要表演,勢必會取下身上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你現在手上的手錶,褲子口袋的錢包等,所以你只是爲了創造一個不在場證明!”
“我當時爲了表演,身上什麼都沒有帶,你這點猜想就錯了。”嘴角上挑,胡亥看著陳子言滿臉嘲諷。
“沒錯,正是因為你除了膠外,你什麼都沒有帶,所以你無法有效切斷電源,時間上不足以支援你的殺人計劃,但這個時候去拿刀子顯然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所以在上臺前,你將道具室內的工具刀悄悄藏了起來。”
“我發現你還真是有編故事的潛力,我當時表演的街舞,身上穿的衣服極為單薄,怎麼可能將工具刀藏在身上?”
“誰說一定要將刀子帶上舞臺的,你完全可以將工具刀藏於某個地方,在你表演結束後取出就可以了,別急著反駁,聽我說,在你表演結束後取出工具刀,你心知距離張小曼上威亞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你需要更多的時間來進行準備,這就要說一下門吸上的膠了,這種膠有一個特性,就是哪怕風乾依舊具有極強的粘性,所以你只要提前做好這一步就算結束,只要有人把門開啟,門就會自動粘連在上面,而這,則是方便你在節目表演結束後從廁所離開後臺,再從後臺門外近來託人去聯絡劉玉婷時門不會被從內反鎖,因為你知道閆鶴這個人有關門的強迫症,做完了這件事後,你再次從廁所返回了後臺內,裝作去廁所的回來的模樣,假裝來到了道具室內,來確認張小曼是否已經上好威亞。”
說到這裏,陳子言停頓了下來,看著此時眼神不定的胡亥,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在確定了張小曼身上已經綁好威亞後,你伺機切斷了電源,並號召大家在外面去乘涼,而自己,則趁著這段時間,來到了更衣室,拿出了那些你早就藏好的兇器,但是你在道具室外發現劉玉婷也在裡面,只好再次回到廁所,從內反鎖了門,將這些物品暫且放在其中,跳窗來到了道具室的窗外,叫了幾聲劉玉婷的名字。”
“正因如此,劉玉婷再次離開了道具室,而你,則以最快速度再次從道具室窗外回到廁所,將那些物品拿到了道具室,實施了你的殺人計劃!你藉助手機的微亮,找到了張小曼,而後直接為她注射了那隻麻醉劑,而且因為你怕其叫喊,捂住了她的嘴,連續以水果刀刺入了他的肋骨,腹部,而後又以另外一把刀子刺入了她的心臟,這個時候,她已經失去了知覺,所以你將她的雙手以502膠水進行粘連,可因為燈光的原因,你幾次都沒能調整好這個姿勢,因此進行了多次調整,這也造成了她的手掌有著嚴重的撕裂傷,做完了這一切後,你以白色長布裹住了她的身體,讓她始終保持這個動作,為的就是待她死透時身體形成屍僵,以此保持這個動作。”
“做完這些後,你根本沒想著離開,反而是將殺人兇器再次放回了更衣室,因為對你來說,這一切都無法讓你滿足,你勢必要看到這一幕的展現,就像是一個贖罪的教徒展現在世人前。”
所以在做完這一切後,你悄悄來到了前廳,想要見證這一幕的發生,而後從前廳大門離開了現場。
但是因為刀具尚且存於道具室,你必須將其拿回來,但沒想到因為主持的撤退命令,後臺演員紛紛離開,而大門在這個時候還是被閆鶴關閉了,所以無奈下,你想要從廁所進入。
“我有理由判定你在窗外看到了我們一行人,所以纔等我們離開纔再次進入,但更沒想到我再次回到後臺的更衣室,這才導致了你的快速奔跑,洩露了你的身高及身體機能,以及鞋底在高速奔跑與地面形成的摩擦痕跡。”
“你將其中一把刀子扔在顯眼的地方,應該只是想迷惑我們的視線,以便你銷燬另外一把兇器,而後你就如同一個沒事人一般了,胡亥,不知我說的是否正確?”
聽著陳子言的話,胡亥額頭青筋愈加明顯,拳頭緊攥,整個人彷彿在積聚著力量一般。
“沒錯,你說的都對,你果然很敏銳,我應該防著你的,在軍訓時候就應該注意到了!”狠狠一拳砸在審訊桌上,胡亥這一刻有些抓狂。
“你為什麼要殺她!”
見他認罪,劉軒直接將手銬拷在了他的手腕,聲色俱厲。
“她該死,她不是一個好的教徒,在我們基督教中,血液是神聖的,但她口口聲聲說信基督教,卻在我的面前吃血製品,這是在侮辱神靈,所以我作為神的審判者,她必須死!她不是我殺的第一個人,如果你們沒有抓到我的話,我還會殺更多不遵守教條的人!”
“這就是你的理由?就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神?你殺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僅僅是因為她吃了血製品?”
攥緊了拳頭,劉軒感覺極不可思議。
“這還不夠麼?既然信奉我主,就絕對不能做違揹我主的事情,這是她應受的懲罰!”
“夠了!”一聲大喝,劉軒再也沒有審問下去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