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聽到這個字，趙信感覺身後莫名的陰冷，他也沒有多想，押著這人上了車。車內這人左顧右看，確認沒有威脅後，如釋重負，歪著腦袋癱在座位上。

    趙信開口道：“你沒必要那麼緊張，我們就是想問你點情況，你是不是徐海？”

    “我不是徐海，我叫常平。”這人懶散的道。

    “常平？”趙信有點懵，“那你剛剛為什麼承認自己是徐海？”

    常平顯得有些不耐煩，道：“哎呀，我不這樣說，你們會帶我離開那個鬼地方麼！”見趙信臉色不太好看，常平語氣舒緩笑嘻嘻的解釋道，“我和徐海從小玩到大，我們兩個體型，相貌長得很相似，經常有人把我們兩個認錯。”

    “我來找你，你知道是什麼事吧？”

    常平低下頭，良久後道：“你們帶我回去，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

    趙信見他沒有囉嗦，回頭看了看周澤，周澤明白他的意思，驅車回警局。路上無論趙信問什麼，常平都閉口不答，他也沒有再去問，沉默讓人車內的氣氛變得很壓抑。

    回到警局，趙信帶著常平進了審訊室，趙信將照片遞給他，常平望著照片雙手顫抖，眼淚止不住的流，哭道：“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師傅……”

    趙信淡淡的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常平沒有說話，依舊自顧自的哭著，趙信見他避開自己的問題，開啟手中的資料夾，繼續說道:“你有三年多的毒史，年輕時在小河鎮某木偶表演團做演員，剛剛聽你叫師傅，你和死者汪琴之間是什麼關係？案發當天凌晨兩點到四點，你又在哪裏？”

    常平哭聲更大了，聲音有些刺耳，趙信眉頭緊皺，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常平抹去眼角的淚花，道:“人是徐海殺的。”

    趙信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追問道:“他現在在哪？”

    常平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在哪裏，那天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他。”

    “那天發生了什麼？”

    常平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道:“那天，我窩在家裏，徐海來找我，說市上東區老城有不少好東西，咱們可以偷點兒換錢。我當時拒絕他，我不想再幹這種事了，我想好好生活。可他話音剛落，我便毒癮發作了，心裏就像千萬只螞蟻再爬，十分難受。他說啥我都答應，只有答應，我才能吸上那一口。”常平頓了頓，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怨恨，“都是他，毀了我的一切。那天晚上兩點多，我和徐海來到東區那邊，想偷點值錢的東西，徐海似乎早就踩好了點，直徑走進一棟樓裡。我也跟著進了樓，和往常一樣，我在走廊望風，黑漆漆的走廊連個路燈都沒有。我心裏非常害怕，只希望他能快點結束，沒多久我就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房間的燈亮了，我以為徐海出事，慌忙奔過去。就看到徐海滿身是血，手裏握著一把鐵剪刀，他面前的血泊裡躺著個老人。我注意到那個老人臉上有燒傷，越看越熟悉，直到，我看到了桌上那個半坐著的花旦木偶，我記得，那是師傅視如珍寶的木偶。此時的徐海雙目猩紅，一下又一下用剪刀扎向屍體，就像被惡鬼附身似得，我嚇得趕緊跑了出來。後來就回到了小河鎮，哪裏也沒去。”

    “今天你在徐海家裏做什麼？那把菜刀是做什麼用的？”

    面對趙信接二連三的詢問，常平低頭輕聲道：“我今天就是想去看看徐海家裏有沒有值錢的東西，順便看看有沒有白麪兒，後來沒翻到，見那把菜刀挺新，就想著不拿白不拿，反正不能空手回去......”

    趙信手中的筆輕敲桌面，問：“汪琴唱戲的功夫如何？”

    “師傅的聲音很好聽，每每上臺，都能贏得滿堂喝彩。”

    “徐海是汪琴的兒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