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影流崛起(二)
他使勁捶打著胸口,想要將胸口淤積的怒氣發泄出來。然而此時,戒極端憤怒的狀態下,似乎聽到了夜空中奇怪的低語:來……到這裏來……我瞭解你的憤怒……我瞭解你的不甘……來……
這如同水波盪漾的低語一圈圈闖進戒的耳朵,他感到四周的環境開始因這低語開始扭曲,腦袋也變得迷糊起來。戒不自覺向聲音的來源走去,他如同被這聲音引誘了一樣,腦袋放空,雙腿似乎被什麼東西牽引著走。
戒走著走著,走過來均衡教派的神秘竹林,來到一處石塊墓穴前。當戒來到墓碑前,墓穴突然開啟了,戒向下望去,墓穴如同一處吸人心魄的深淵,透著絲絲寒氣。他皺起眉頭,生活在均衡教派十幾年,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墓穴。
於是乎,抱著一探究竟的態度,戒渡步走進了墓穴中。當他走進,墓穴中磷火蠟燭突然亮了起來,閃著陰森森的藍火。戒順著地道一直向下,當他走到墓穴最低處,看到墓穴中央,盛放著一個精緻的黑匣。
黑匣刻著封印的符文,感受到戒的接近,黑匣突然顫動起來,讓戒嚇了一大跳。他認得這上面的符文,是均衡教派用來封印諸多禁物纔會使用的封印,按照均衡教派的教義,這種禁封的物品只有暮光之眼纔可以開啟。
然而那道聲音再次低語起來:開啟它……開啟它……你將獲得你想要的……你心底一直渴望的力量……戒冷哼一聲,此刻他早已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會淪落到被這種低語擺佈的層次。他蔑笑道:“這種勾當,你認為我會幹嗎?不要把其他人當傻瓜了!”
接著戒轉身就想離開,然而那低語再次幽幽說道:戒的名字真是符合你啊。苦說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徒弟,你會是下一任暮光之眼吧?難道你不想看看暮光之眼能在盒中看見了什麼嗎?
“我纔不會是暮光之眼!師傅不可能將位置傳給我!如果暮光之眼就是看著世間的痛苦發生,那我也不想成為什麼暮光之眼!”他的憤怒再次被助長起來,他說:“慎毫無疑問會成為下一任暮光之眼,從芝雲回來後,我就知道,他已經成為他父親那樣冷漠無私的人。”
不過,下一刻,戒從祭壇上拿起禁忌黑盒,這時低語問道:哦?你不是不想看嗎?改變心意了?戒低聲笑道:“別搞錯了,我並不是受你的誘惑,既然暮光之眼開啟盒子,為什麼我不能?我倒要看看,均衡教派領袖,暮光之眼會在盒子中看到什麼!”
戒長吸一口氣,猛地開啟了禁忌黑匣的盒蓋。他伸頭向盒中看去,突然他瞳孔一縮,一團暗影從匣子中飛出。暗影直接纏繞住戒,劫掙扎著,但是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這無形無質的暗影。
暗影將戒完完整整包裹,那個聲音低語:“感謝你將我放出來,好久沒有感受到新鮮的空氣了。多麼純粹的憎惡和憤怒啊,作為回報,這份魔法算是我送給你了。不用感謝我啊。”
突然盒子內壁飛去許多文字,這些文字在暗影的環繞下,涌進戒的腦海。戒歇斯底里的吼叫,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他腦海中一幅幅涌現出燼殺人的景象,涌現出苦說對燼的釋放,又浮現出諾克薩斯屠殺艾歐尼亞人民的畫面。
戒心中的苦楚在急速增長,他開始痛恨起來,痛恨艾歐尼亞如此軟弱的傳統,痛恨不願制裁罪惡的懦弱,此刻,他一個掩藏已久的野心在瘋狂生長。他知道,艾歐尼亞最不該存在的,將艾歐尼亞帶向深淵的,就是傳統下來的均衡!
均衡是愚者的導師!懦弱的一無是處!
突然戒睜開眼來,血紅的光芒從他雙眼中綻放,他身軀突然化身一道暗影,從墓穴中衝了出去。在竹林中,戒跳向空中,身體迸出數十道暗影,在竹林中輾轉挪騰,頓時,半座竹林全部齊齊折斷。
翌日。
慎和戒相對,慎拿著劍向戒行禮,而戒卻沒有像尋常對戰那樣回禮。他昂起頭看著慎,不屑說道:“慎,來讓我看看你所謂的均衡到底有多強?”而苦說大師在一旁觀察,此刻,他已經看出戒與平時有所不同。
慎謙卑說道:“得罪了。”說完,他如一道疾風衝來。慎的功夫都是苦說大師親自傳授,在均衡寺廟中,除了暮光之眼苦說大師,無人是慎的對手,就算從小與慎一起修行的戒,也總是落敗。
可是,這次不同了,戒丟掉了日常用的忍具,拿出來兩把猙獰的手裏劍。他迎著慎的劍刃衝了上去,然而慎的動作更快一步,他想要攥住戒出劍的手,可是,一瞬間,戒的身軀居然變成一團暗影,讓慎撲了個空。
慎一個踉蹌,疑惑向身後看去,此時擂臺上戒化身的暗影已經將慎包圍。慎不知道這是什麼招數,嚴陣以待,可是身經百戰的他根本不是掌握神秘暗影忍術戒的對手,很快他被挑飛鋼劍,一腳被戒踢下擂臺。
慎捂著胸口,不可思議對劫質問:“你這是什麼忍術?”
這時,苦說大師站了出來,他對戒質問說道:“你開啟了禁忌的黑匣,拿到了黑匣中的影子忍法。我曾經告誡過你,萬不可動用禁忌物品!戒,你犯了一個大錯。”
可是戒沒有回答苦說大師的責難,他反而問道:“師傅!跟我一起!帶領均衡教派對抗諾克薩斯!我已經有足夠力量!我們一起一定能逆轉乾坤!”
“我已經告訴你,均衡教派是不會插手戰爭。”
戒突然笑出聲,他的笑聲漸漸失真,變成刺耳的歇里斯底大笑。他一反常態指著苦說大師,他大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您會說這種話!不愧是冷麪無私的暮光之眼!”突然劫摘下胸口均衡教派的徽章,他重重將其扔在地上,說:“您說均衡教派不會插手戰爭,而我,現在已經不是均衡教派的人!您已無權命令我。”
慎大急,他喊道:“戒,不要這樣!”
“住口!”
戒怒聲呵斥道:“那個只會聽從於師命的戒在昨晚已經死了!我叫劫!從劫難中生,到劫難中去,不會在蜷縮在懦弱的均衡教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