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疾風劍道的修行
亞索嚴肅認真起來,他的腳步快速踏地,雪亮的鋼劍帶著疾風的衝勁直取艾瑞莉婭。
如果說亞索是一團涌起的疾風驟雨,那麼艾瑞莉婭就是在飄搖風雨中舞動花朵。
她迎著亞索颳起的疾風起舞,在與亞索的交鋒中,她並沒有使用一招一式的武藝,而是純粹的艾歐尼亞傳統綢舞。時而她順風舞動,時而她逆風搖曳,但是不管亞索如何出劍,都能被看似脆弱的綢緞優雅的化解。
亞索踏前斬步法與斬鋼閃劍術配合的天衣無縫,整個人就像一道勁風,這身法比李偉在遊戲中看到最飄逸的亞索還要靈活。
而艾瑞莉婭的舞蹈也從未停止,在旁人眼中,他們兩好像不是在正面交鋒,反而是在迎風起舞,一招一合,完美無瑕。
突然間,艾瑞莉婭的綢緞纏上了亞索的鋼刃,亞索嚴絲合縫的踏前斬驟然出現了紕漏,就像當日在峽谷中失手一樣。他的身軀開始搖晃起來。艾瑞莉婭瞄準勢頭,將亞索帶入了自己的舞姿中,讓亞索處於一種有力無處使的尷尬場面。
最終,艾瑞莉婭長袖擺動,亞索人劍分離,被重重拋了出去。長劍落魄的掉在一旁。
艾瑞莉婭優雅一轉身,雙手合十,鞠躬說:“這一下就不需要我在說明什麼了吧。”她起身,指著院中的一間屋子,說道:“這就是你們在普雷希典的暫住處了,卡爾瑪交代給我的使命完成了,告辭。”
說完,她收起自己的綢緞,頭也不回的離開,似乎不願意在看到亞索。
李偉和永恩一旁大眼瞪小眼,實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亞索的實力,永恩最好的見證者,他雖然覺得這個弟弟太過自負,但是對於亞索的本領,他還是非常認可,或許還很羨慕。而如今,亞索倉促落敗給一個舞者,確實讓他大跌眼鏡。
而李偉也很是吃驚。他用探測器觀察過亞索的等級,已經有11級之高!雖然不敵卡爾瑪之類的大能,但是也能傲視一般的武士。這時,他不忍去探查轉身離開的艾瑞莉婭。然而,艾瑞莉婭的等級著實讓李偉感覺很著迷。
6——12?這是一個什麼表述?到底是6,還是12,或者是在之間?艾瑞莉婭的戰鬥力頓時成了一個謎團。
兩人走到亞索身邊,亞索被摔在地上,久久不肯站起來,長劍也沒有去撿。他只是望著艾瑞莉婭離開的身影,眼中不知道放射什麼情緒。李偉欲言又止,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他,畢竟這樣倉皇落敗給一個舞者,對於亞索這樣的人來說,確實難以接受。
最後李偉安慰說:“亞索,其實被刀妹吊錘也並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努力修行就好,說不定哪天就能扳回來。”可是,亞索攥拳一錘地,大聲喊道:“這個姑娘叫什麼?刀妹?我要定了!”
“噗!”
李偉一聽,差點把自己自己五臟六腑給噴出來。他看著亞索堅定的眼神,帶笑的嘴角,發現他好像不是在開玩笑。頓時,李偉吼道:“臥-槽,你還是個人嗎?!誰之前跟我說,人家還小,不要色鬼一樣緊盯!人家小姑娘不過十幾歲,不要璀璨花朵好嗎?!”
“艾瑞莉婭,贊家的姑娘。”永恩一旁淡定說:“你下次除了別人的武技,也好好關注一下他人的姓名。這是最基本的尊敬。”李偉瞪目結舌看著永恩,他說:“永恩!你不好好管教你弟弟這個危險的思想,還一旁鼓吹,你們兩兄弟簡直了……”
永恩笑道:“其實如果亞索能把艾瑞莉婭帶回家,母親也一定會高興。”李偉反駁說:“但人家姑娘才十幾歲啊!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這要在我們國家,是要違反《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啊!而且你還敗在她手上,有臉嗎?”
永恩卻辯護說道:“其實亞索並沒有用全部實力。”李偉一瞪眼,對亞索說:“你還有留手?”亞索大怒,罵道:“這你都沒看出來!我怎麼會有臉拿出全部實力,對方畢竟是一個拿著綢緞的姑娘。難道你要我直接把人家綢緞砍個稀爛?我可沒這麼不堪!”
接著亞索拍拍土,站起來,傲然說:“我可以等到她成年!”李偉看著他莫名傲然的神情,嘀咕道:“聽你這個口氣,彷彿她已經是你的人了似得。”亞索一瞪眼,對李偉說:“怎麼!處處反駁!難道你也看上了艾瑞莉婭?那別說了,拔劍吧!我不會留手的!”
李偉慌忙擺手,說道:“千萬別誤會,我可沒你這麼大的毛病!”
永恩笑著說:“好了,舟車勞頓,趕緊休息吧。明天,師傅就要開始給你特訓了。先給你說明,師傅的訓練可是十分嚴格的。要是沒有十足的精神,可是熬不過去的。”
亞索搖搖頭說:“我看他就算精神十足,也八成熬不過去。”
李偉:“托兒索!”
“什麼?什麼是托兒索?”亞索皺眉問道。
呃……
李偉一陣語塞,他左思右想,拍著亞索肩膀解釋說:“在我們家鄉,大家一般都會把自己調皮搗蛋的孩子託付給最有實力最被信任的人看管,這個人以托兒冠之。所以,不用我說,托兒索的意思你應該能領悟吧。”
亞索一聽,哈哈大笑,很是高興地點點頭,讚許對李偉說道:“說得好!說得好!托兒索,可以,很符合我的身份。沒想到你實力平平,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
李偉緊緊掐住自己的手,不敢發出一點笑聲。
入夜,李偉一人躺在床上。普雷希典的夜是歡鬧的,各種精靈古怪的聲響充斥夜空,但這種聲響並不吵雜,反而組成了一曲最為動聽的安眠曲,然而這也催眠不了心事重重的李偉。
來到普雷希典後,李偉很敏銳感覺到周圍的魔法能量的海量增加,也這勾動了自己身體魔能的增長。可是,面對自己身體因為洞悉之冠(藍buff)和時光之杖帶來的雙重增長,自己卻缺乏有效的使用手段。這好像給一位法師無限的藍量,然而這位法師卻發現自己沒有使用的技能。
卡爾瑪只是含糊不清說了她預知夢的可怕場景,李偉現在也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那就是在不遠的以後,他必須站出來對抗這種令卡爾瑪都恐懼的黑暗。在這之前,他需要更多的底牌,更多可以為之使用的力量!
想著想著,李偉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在夢中,李偉感覺自己駕馭著疾風遨遊在群山之間,十分舒爽,然而突然從群山之間落下,咣噹一聲巨響,實打實砸進了山谷中。這一下,李偉從夢中醒來了,他發現自己掉在了床下,亞索一臉戲謔站在門口看著他。
敢情是亞索喊他起床,直接將他吹翻到床下。
李偉揉了揉腦袋,看著窗外,此時星光還遍佈天空,旭日的陽光還未徹底升起。他嘀咕說:“這麼早?”亞索輕蔑一笑:“不然你以為呢?我們到普雷希典,可不是來度假的。快點起來,師傅不喜別人遲到。”
素馬長老一襲白衣,站在夜幕中,仰望東方即將升起的朝陽。此時李偉與亞索整理行裝來到普雷希典斷崖旁,永恩已經侍候在素馬長老身旁。素馬長老蒼老的聲音說道:“李偉,你身負疾風之力,有資格修煉疾風劍道。但話說如此,老夫的疾風劍道有三條鐵則必須謹記:第一:保持謙卑,不可因身負疾風之力就欺壓弱小;第二:不可隨意殺生,疾風劍道最主要目的乃是維護生命,不到萬不得已,不準讓疾風之刃沾上鮮血;第三:不可危害艾歐尼亞!無論觸犯那一條,老夫會向你收回傳授出的疾風劍道。若是同意,向我鞠躬,算是加入疾風劍道了。”
李偉向素馬長老深深鞠上一躬,恭敬道:“謹遵師傅教誨。”
“好!”素馬長老一轉身,將一把雪亮的利刃交到李偉手上。這把利刃寒光逼人,入手沉重,素馬長老說:“入門的第一課,便是斬鋼閃的學習。斬鋼閃乃是疾風劍道一門獨特出劍技巧,各種劍術千變萬化,皆繞不開出劍與收劍的本質。現在將劍把持住,手臂平直,維持在出劍的狀態。”
李偉照著素馬長老所說,保持劍刃刺出的姿態。但是沒過多久,他手臂肌肉就開始痠軟起來,把持的劍刃也開始顫抖。素馬長老說:“手痠了?一直保持住!若是連出劍的力氣都不足,何談劍術?”
於是乎,李偉拼了命,一直伸直手臂,保持劍刃水平。但是越往後,本來就沉重的利刃就像坐了一個人一樣,手臂也像灌了鉛,痠疼的難以忍受。他不忍說:“師傅,這還要多久,我……我已經撐不下去了。”
“直到你的劍尖可以站立一個人為止。”
“啊?”李偉瞪大了眼睛,劍尖立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那得多大的臂力才能做到?一個人按50公斤來算,站在這麼長的劍尖,別說能保持手臂平行,劍身也會被壓彎的啊!他不敢相信說:“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素馬長老說:“亞索永恩,你們來。”
亞索得意一笑,拍拍李偉痠軟的手臂,拔劍說道:“小子啊!好好看著。”說完,亞索一劍刺出,尖銳的風鳴聲刺痛了李偉的耳膜。接著永恩一躍而上,穩穩落在亞索的劍尖。令李偉瞠目結舌的是,亞索的劍身沒有一點彎曲,而且亞索也表現出輕鬆的姿態,彷彿在說,就這種程度,我能立上一整天!
但李偉仔細觀察,卻發現亞索的劍身有無形的風力。他向素馬長老指出這一點,素馬長老點點頭說:“疾風劍道是古代傳下來的極高劍術。在艾歐尼亞,任何古老的技藝都是與艾歐尼亞萬靈溝通的語言,疾風劍道也不例外。疾風劍道的一招一式,都是一句句誠懇的語言,溝通偉大的風元素為劍助威。你什麼時候能像亞索這樣觸動風元素,這一階段算是結束了。現在看來,孩子,你還是耐心練吧。”
接著,李偉繼續練習,一次次試圖溝通風元素之力。
素馬長老也轉身離開了,此時旭日緩緩從東方神起,素馬長老蒼老的面孔灑滿旭日的光輝。他不禁長嘆道:“朝陽的光芒,還是稍顯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