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普雷希典的舞者
普雷希典位於艾歐尼亞納沃利行省,若是將艾歐尼亞比作一個人,那麼普雷希典就是鮮活跳動的心臟。這座久負盛名的魔法花園位於艾歐尼亞內陸,在其中,靈能魔法與生物交相輝映,一切都如此夢幻美妙。
而現在,卡爾瑪的隨行隊終於抵達了這座魔法學府。
李偉站在卡爾瑪身邊,看向近在咫尺的普雷希典,只見它的入口是一座險峻的斷塊山。大理石鋪成的階梯從山腳順著山脊向上,李偉隨著卡爾瑪一路而上,沿途盡是色彩繽紛的魔法樹林。
走到山頂的盡頭,兩顆銀色的古樹生長成一座宏偉的大門,而在大門後則是陡峭的懸崖。崖底雲霧繚繞,因為地勢太高,沒有辦法看到到底有多深。
李偉心底疑惑,普雷希典到底在哪?
卡爾瑪指向前方,李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座座巨大高聳的穹架,就像一座大橋的眾多橋墩。這些穹架排列整齊,向雲霧繚繞的遠方延續。而且這些穹架之間,還有一塊塊垂直浮空的懸板,受某種神秘力量的控制,懸浮在空中。
過不了多久,李偉聽到宏偉的音樂從雲端的那邊慢慢傳過來。
極目遠眺之下,李偉看到遠處的懸板居然慢慢放下,一塊塊懸板就像多米諾骨牌慢慢倒下,它們相互連線,居然真形成了一座懸空的橋樑!
漸漸的,李偉看到一個優雅靈動的身影在雲中跳動。一位年紀輕輕的女孩,用曼妙的身材一路舞來,她手袖長長的紅綢緞跟她一起舞,宛若通靈,環繞著女孩,與她渾然一體。
伴隨著美妙的音樂,更多舞者跟隨這個姑娘,從雲中舞動出來。她們曼妙的舞姿,彷彿拼接成一副絢爛的畫作,讓人觀之賞心悅目。
懸板最終在李偉和卡爾瑪面前放下,舞者的舞蹈也結束了。領頭的小姑娘帶著甜美的微笑慢步走來。
她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稚嫩的臉龐與卡爾瑪同樣稚嫩的臉龐相對,她恭敬地向卡爾瑪行屈膝禮,說道:“歡迎卡爾瑪駕臨普雷希典,普雷希典綢舞團奉命前來迎接。”
卡爾瑪親切讚歎道:“艾歐尼亞傳統綢舞,與萬靈溝通的古老語言。你跳的真的很不錯,就算是歷代卡爾瑪再世也得驚歎你的舞技。你叫什麼?”
這時,素馬長老上前,他端詳面前的小姑娘,點頭道:“這個小姑娘似乎是贊家的孩子,老夫記得贊家裏託有一個小女兒,如果沒算錯,也該這麼大了。”
綢舞姑娘恭敬說道:“尊敬的卡爾瑪以及素馬長老,小女子名叫艾瑞莉婭,正是出自贊家。素馬長老,許多年未見,家父裡託還會經常唸叨您。”
艾瑞莉婭!
卡爾瑪身後的李偉瞪大了眼睛,他真的想不到面前這位柔弱的舞蹈姑娘,居然是那個傳說中年年被削弱的刀妹!若是一開始,李偉肯定把眼珠都瞪出來了,但是現在他已經見識了眾多艾歐尼亞的英雄,沒有一開始的吃驚。
而他身旁的亞索細聲說:“你這看人家姑娘的眼光太可怕了,你該不會是什麼變-態吧?人家只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李偉回過神來,給亞索一個白眼,輕聲說:“你丫-的纔是變-態!我只是有點驚訝。”亞索不屑一顧說:“這有什麼好驚訝!不過舞跳得不錯,又不是武藝有多好。”
李偉立刻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彷彿在說,就你這樣,一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卡爾瑪:“綢舞是一門遠古流傳的技藝,你要好好學習,果然素月奶奶告訴我的沒錯。贊家的綢舞是艾歐尼亞最好的,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艾瑞莉婭開心笑起來,被卡爾瑪如此誇獎讓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歡欣雀躍,她優雅伸出手臂,讓開道路說:“請卡爾瑪與諸位一同隨我進入普雷希典。師傅長老已經在大殿擺設盛宴來迎接卡爾瑪的到來。”
接著,李偉跟著艾瑞莉婭走上浮空的懸橋,走進山前的密雲。雲霧越來越厚,直到最後,一縷陽光刺穿了厚實的雲層,面前的景色豁然開朗起來。
普雷希典終於出現在橋的盡頭。這是一座孤立的斷塊山,整座山體直接從大地突兀出來,周圍都是懸崖峭壁,除了這座懸浮的橋樑沒有其他的路能進入普雷希典。而普雷希典魔法學院則是直接建造在山頂之上,半座山體都被改造成適合活動的學院花園。
一縷光從中央的大殿射出,在空中散開,魔法光點順著山體落下,形成一層肉眼可見的魔法護盾。一進入普雷希典,李偉就感覺到魔法能量異常活躍的律動,這種感覺要比女神村強上數十倍,魔法能量就像噴泉一樣,從普雷希典流出。
卡爾瑪靈能浮起重傷的素月長老,她對艾瑞莉婭說:“艾瑞莉婭,現在我要和素馬長老一起救治素月長老。你來將其他人安頓好。”艾瑞莉婭屈身:“謹遵卡爾瑪之令。”
接著卡爾瑪與素馬長老帶著素月長老一同前往了普雷希典最大的聖殿。而李偉,亞索和永恩則跟著艾瑞莉婭前往分配給他們的房間。在普雷希典的一路上,可讓李偉大開眼界。
他看到各型各色的瓦斯塔亞人、也看到與靈獸共舞的馴獸師、還有綻放繽紛色彩的魔法師。艾歐尼亞最精彩的花朵,都在普雷希典綻放。可是亞索卻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一路上哈欠連天,嘴裏還咕噥道:“這就是普雷希典?怎麼感覺想雜技藝人的培訓地?”
聽到這句話,領頭的艾瑞莉婭忽然停住了腳步。她面帶微笑轉過身,對著亞索先是鞠了一躬,後說:“亞索武士,您剛纔說的話好像有點不妥。”亞索一挑眉,笑道:“哦?那你用例項來說服我啊!普雷希典除了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還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艾瑞莉婭臉上的微笑僵硬起來,她說道:“艾歐尼亞任何事物都是有其本身獨特的意義。並不是只有刀劍鋒利才值得尊敬。而且,亞索武士,您的刀刃彷彿也不銳利。”
聽到這番話,彷彿扎到了亞索的痛點,他不客氣說:“那你說什麼才能稱得上銳利?不是的鋼刃,難道是你袖中的綢緞嗎?”
艾瑞莉婭低頭看著自己的綢緞,說道:“我不知道我手中的綢緞是否銳利。但是我知道,您的劍,可斬不斷我的綢緞。”亞索一怒,他滑步開來,寒光四射的長劍拔出劍鞘,對艾瑞莉婭說:“是嗎?這麼說這是一場挑戰?好,你的挑戰我接受了。不過砍花你漂亮的綢緞可別哭著告訴我師傅!”
永恩一瞪眼:“亞索你瘋了嗎?你要在普雷希典跟別人動手!師傅知道不會饒了你的!”李偉有湊過來,勸說道:“是啊!人家不過是一個跳舞的姑娘,一言不合,你還有臉拔刀相向,是不是男子漢!”
可是艾瑞莉婭卻說:“兩位不用相勸,既然亞索武士說出這樣的話,我身為普雷希典的舞者就有責任讓他將輕蔑之言收回。”她轉手指向一片空地,說:“亞索武士,請吧。”
“請!”
普雷希典後花園一片空地上,亞索與艾瑞莉婭劍拔弩張相互對立。一方是全副武裝的戰士,另一方則是手無寸鐵的舞者。李偉雖然不忍看到艾瑞莉婭受到欺負,但是他潛意識知道刀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那可是縱橫峽谷的女戰士,他心底還是挺期待這場對決的。
他對一旁的永恩說:“永恩大哥,你家亞索是不是最近在青春叛逆期啊?這也太沖動了!”永恩臉色垮下來,咧嘴說道:“這樣說那他的青春叛逆期是挺長的。亞索是修煉疾風之道的天才,他的天賦要遠勝於我,短短數年就能接觸到疾風劍道的核心,掌握風元素之力。但是他似乎從來不會懂得疾風之道的精髓。”
“疾風之道的精髓?那是什麼?”
永恩說:“謙卑——行於疾風,止於靜水。”
李偉回想起亞索傲慢的樣子,心想,我看他這輩子都懂不了。
看對方久久未動,亞索皺眉說:“怎麼?你不先進攻嗎?艾瑞莉婭搖頭說:“我不會進攻,您請便吧。”亞索眼神一亮,長劍揮動,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瞬間,疾風之力從他劍鋒迸發出來,平靜的花園剎那間涌動起無法平息的疾風!亞索腳步輕盈,似乎是駕著疾風前進,身法快到讓人不能眨眼。他繞著艾瑞莉婭飛奔,就像尋常對敵一樣,尋找一擊而破的戰機。
在尋常的對戰中,這種戰機要細心發現才能捕獲。但是他面對艾瑞莉婭時,卻發現這個姑娘渾身都是破綻,沒有一處可以琢磨的地方。這時亞索心裏不免輕蔑想,不過是一個愛誇大口的小姑娘。
他一劍揮出,一道旋風從劍身劃出。這道旋風已經被他精細掌控力道,只會將艾瑞莉婭擊倒,讓她灰頭土臉一會,並不會給她造成實質性的損傷。但是這道旋風飛近時,艾瑞莉婭手中的綢緞開始舞動,旋轉的綢緞飛入旋風中,綢緞飛舞著,一層層將這道旋風化解,最後吹到艾瑞莉婭臉上,不過一陣拂面的清風。
亞索一笑:“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