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我是要對她行什麼不軌，她剛纔都已經害怕得瑟縮身體往後退著緊閉上眼，在發現自己的一張臉已經完全暴露在空氣當中的時候，她馬上瞪著我。

    “果然是你。”我笑笑，手指故意在她可愛的臉上戳了一下，再誇道：“Q彈Q彈的，手感不錯。”

    她萬萬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石化在原地。

    我想起怎麼都還沒有聽到曉飛這毛小子聒噪的聲音，轉身就看到此時他也已經石化了。

    我問女子，“剛纔幫你引開那些人，你怎麼謝我？是不是應該照武俠小說英雄救美的套路來，以身相許？”

    女子恢復回來，一臉厭惡，“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如果不是你們的話，剛纔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我還來氣了，“說起來，你先前把我兄弟推出去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你算。”說著，我的眼神也變得不友善起來了。

    曉飛一聽提到他，連忙過來打圓場，“哥，我沒事的，你放心。”

    臥了個大槽，這小子知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衝出來說話是在打我的臉。

    我一陣無語，對面的女子一聽就樂了，銀鈴般的聲音笑起來。問當事人都不計較了，我還在這裏逞什麼能。

    我真想一腳把曉飛給踹開，但怎麼能在外人面前潑自己兄弟的冷水。我只對女子道：“之前的事我們也不計較了，不過凡事都見者有份兒，把你從倉庫裡拿出來的東西分我們點兒。”

    女子立馬警覺地捂住腰包，“你們要做什麼！”

    我感覺她這一行為完全是在誘惑提醒我，讓我不用跟她商量，直接用搶的就可以了，反正她不也是偷的。

    我挑挑眉，“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也許對於這些藥品，我們可以一起追查。”

    她咀嚼了這一句話良久，這纔對我道：“我憑什麼信你。”

    我呵呵一笑，看著她捂在腰包上的白淨手指，“靠你若不答應，現在我就可以直接用搶的。”

    “搶？你來試試！”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沒有底氣的。

    …………

    “你現在能從裏邊看到什麼？”迷霧社一樓的辦公區，女子詢問曉飛——對了，現在應該稱呼她“盧小小”，盧大記者。去年纔剛畢業，現在是本市宜週報的實習記者，專門跟蹤熱點事件，挖掘新密要聞。

    曉飛用顯微鏡看了一陣，再到各種試劑前一番擺弄，樣子看起來有點奇怪。

    我看了一眼正在好奇四處打量迷霧社陳列的盧小小，也問曉飛有沒有什麼發現。

    “有點奇怪，這好像是一種細菌，但隨著溫度的變化，時間的長短，的形態會有所變化。”不知什麼原因，顯微鏡底下的那張玻片裂了，曉飛又換了一張玻片。

    我對於醫學上的東西瞭解不多，基本也就只有家庭醫藥常識，看不懂曉飛現在搞個什麼鬼。

    “奇怪咧……”他一邊觀察，一邊臉色疑惑。等了他幾分鐘，我打了一個呵欠，準備上樓睡覺。

    “你去哪裏？”盧小小問我，之前她把我們當敵人，對我是一臉地橫眉冷對，後來因為我要跟她合作破解藥品的秘密，再加上她對迷霧社也有所耳聞，不由對我態度好了許多。這麼一看，倒是挺可愛的一個小美女。

    我痞痞地看著她，“我要去睡會兒，這天都亮了……不然，一起？”

    她臉刷地一紅，又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滾！”

    我無奈嘆氣，分明這麼可愛的妹子，說出口的話，比一個爺們兒還糙。

    其實我在倉庫裡就已經認出她了，她就是白天的時候，在醫院裏撞到我的那個女子，因為當時她身上有一股香味，所以在倉庫裡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我告訴她，我也知道她有大量在醫院裏偷-拍的照片。她當時已經有點摸不準我到底瞭解多少，只能答應和我資源共享。

    她跟著我們回到社裏後，拿出之前從倉庫裡偷出來的藥品，那個藥品包裝倒一般的婦產用藥的包裝，可裏邊的內容似乎和外邊的包裝不太能對得上型號……這是一種管狀液體，就好像是日常的玻璃管裝葡萄糖液體的包裝，我也不知道這東西能有什麼用，所以就讓曉飛先檢測一下。

    我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下樓一看，曉飛正仰躺在靠背椅上，那些試驗儀器有序地擺放著，而大廳裡已經沒有了盧小小的身影。

    聽到我下樓的腳步聲，曉飛從夢裏驚醒，抹了一把臉，一臉疲憊地跟我道早安。

    我看了牆上的時針已經指到了11點，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麼。

    “我去做飯！”我本來是想要喊外賣，結果曉飛就主動地往冰箱的方向去了。

    和我不一樣，曉飛對於家事是信手拈來，我時常都在想，他一個男孩兒，這樣的愛做家務，也好，似乎也不好。

    曉飛一邊洗著黃瓜一邊說盧小小今早已經回去休息了，說是下午晚點兒再來找我們。

    我挑了下眉，“什麼？”她還主動要找我們？

    曉飛在平底鍋裡倒了油，又馬上刀工利索地切好了黃瓜，“昨天我們發現了液體的試劑裡有奇怪的現象。”

    “哦？”我一時好奇，問他怎麼回事。

    原來昨天他在試劑玻片上發現了液體裡的細菌不僅是會繁殖，而且還會隨著時間的長短變化形狀，這在細菌裡來說是很少見的。當然，也不能說是沒有，只不過像是這種變化，如果用到了孕婦的身上，那自然是會有難以揣測的後果。

    隨便吃了一點兒飯，曉飛的手藝還是真的不錯的。

    之後他帶我到實驗室裏，我藉着顯微鏡看了一下那些他說的什麼細菌，形狀就好像是六瓣的雪花一樣的，然而曉飛說剛開始的時候，它們不是這樣，“只有三條細長的分支，就像是英文裡的‘Y’，隨著時間的增加，它們的形狀會變得繁雜，就彷彿會進化一般。”

    這讓我聯想到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他認為，生物之間存在著生存鬥爭，適應者生存下來，不適者則被淘汰，這就是自然的選擇，生物正是透過遺傳、變異和自然選擇，從低階到高階，從簡單到複雜，種類由少到多地進化著、發展著。

    我看了一會兒，問他最後會變成什麼，不會變成手足奇長的大怪物吧？

    曉飛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時間越久，它們就會長得越大，昨天晚上我的培養玻片都被弄碎了好幾張。”

    他給我指了指扔在一旁已經碎裂的透明玻璃片，現在從上面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我很好奇，這到底為什麼會碎？

    曉飛看了一會兒，問我，知不知道銀耳。

    我眉頭挑了挑，就聽他繼續道：“你看現在天氣這麼熱，我們做銀耳的話，先會用水泡吧？泡到了一定的時候，銀耳就會漲大，然後就會變得越來越大，直到已經抻展回溼潤狀態的大小，才停止變化。”

    “你的意思是？”

    “這種生物菌也是一樣的道理，得到了適宜的養份之後，它們會變化，也許最初的時候肉眼不可見，但當大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時候，肉眼也許就可見了，而它到底能長多大？我也不知道。”曉飛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我倒是懂曉飛的意思了，看來我們現在這樣還不行，光是用器皿來培養的話，現在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終極變化，看來還得進行場景還原。現在我們又不可能將這種東西拿給孕婦來做實驗，那麼就只剩下一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