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詭霧迷雲
當我和方叔趕到的時候,付永義的房子裡早就已經沒有了人影,儘管我已經猜到了他可能會出事,但沒想到我們還是來晚一步。
屋內是飛濺乾涸的血跡,不大的空間裡滿是血腥味,根據執法人員初步鑑定,這裏至少留下了一個成年人1/3的血液,而當一個成年人失去1/3的血液的時候,就會陷入昏迷。
很顯然,李梅只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身體虛弱的女人,是不可能將一個比自己更加強壯的男人帶走的,因此我可以斷定,李梅有幫手。
其實早在女鬼事件剛開始我瞭解到李梅事件的時候,我就開始猜測李梅並沒有死,是的,這很不可思議,一個人從那麼高的48層樓跳下,竟然還能夠生還!
我想這要是被那些執迷於醫學研究的狂人瞭解到的話,一定會引起學術界的動盪吧。
方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監視人員正在調取監控錄影,發現在十分鐘前,有一輛黑色的麪包車停在了付永義的門前,緊接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下了車,接應李梅將付永義帶走。”
“監控器有拍到這輛車的車牌號嗎?”我連忙問方叔。
方叔坐上警車,搖下車窗示意我進入:“拍到了,現在正傳回警部實時監控這輛車的方向,快點,我們要出發了。”
“嗯!”
……
最後,顯示器上的紅點停在了一個荒涼的廢舊破廠上,那是城郊的一座化工廠,因為後來城市改建而被廢棄停用。
荒蕪的空地上長滿了一人高的雜草,不時散落的化學用品絆倒刑偵人員的步伐,我皺了皺眉頭,按理說,即使是被廢棄的化工廠也不該有這麼多還未被使用的化學用品,而這些化學用品早在廢棄的時候就要被處理掉。
以防各種意外事件將未知的化學用品混合,而導致不可預測的未來,那會造成生態汙染,國家早有明令禁止。
但是顯而易見,這個廢棄的化工廠滿是觸目可及的新制化學用品,我撿起一個白色的瓶裝盒子來看,裡面搖晃著的是黑色的液體,並沒有任何的使用說明和成分配方。
我開啟瓶蓋,裡面黑色油狀的物質向下倒去,滴落在石頭上瞬間將石頭化為粉塵。
內心一驚,我立刻將手上的化學用品丟出,掉落在草叢裏流出的液體一秒就將土地腐蝕了一個大窟窿。
方叔緊跟在我後面,看見我的一系列舉動時,立刻下令讓搜尋人員注意不要弄碎地上的化學用品,並安排了檢察人員採集標本。
我目光一凝,看向方叔說:“方叔,您有見過這種類似的化學用品嗎?我記得好像我們國家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東西,看此刻的情形,是有人在這裏研製一些危險的物品。”
方叔卻好似並沒有聽見我在向他說話,只是深深的把眉頭擰著,半響,纔回過神來說:“不是的,我們國家是有研製過這種化學用品,只是是在秘密研製,你並不知道罷了。”
“問題是,這種我也是偶然才瞭解的這麼機密的東西,為什麼現在會鋪成滿地。”
正在這時一位小警員前來報告:“已經使用了紅熱象成儀準確定位,在工廠三樓內發現了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斜躺著,很顯然,就是失蹤的付永義。”
“好,現在開始衡縱式逼近。”方叔拿出對講機向一隊下達命令。
小警員繼續說:“我們偵查部已經修復並擷取三樓內的監控視角。”
語畢,卻將傳送的實施監控錄影遞給我:“我代表偵察部的全體人員感謝您,因為有您弟弟的幫助,我們才能夠如此迅速的破解並修復監控。”
我心裏疑惑,在聽到,小警員說我弟弟的時候紅臉一黑。
我弟弟……我還能有什麼弟弟?不就是曉飛那個傻孩子嗎!走之前不是跟我好好的保證了不會來趟這趟渾水的嗎?
怎麼還偷偷的跟著我們來了!
方叔哈哈大笑,他是見到了我是怎麼叮囑曉飛的樣子的,曉飛當時如搗蒜頭的樣子,他還說讓他印象深刻,怎麼着,剛剛看著還那麼乖的小孩,結果一下子反倒叛逆的偷偷的溜來了。
萬一曉飛一不小心磕著碰著了怎麼辦?我可是答應了我那失蹤了的老爸要好好照顧他的呢,指不定哪天死老爸回來看見小飛缺胳膊缺腿的還不得把我的皮給扒了。
曉飛倒也是知道害怕我會罵他,躡手躡腳地從監視科那邊走出來,可憐兮兮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好像是我不對了?
就在我決定一個爆粟扣在他的腦門上時,盧小小也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把抓住我的手,一副你怎麼可以欺負曉飛的樣子充當起了護“花”使者。
“老羅,你也太過分了吧,好歹曉飛也是做了貢獻的人,你就不要欺負他了!”
嘿喲,合着還是我錯了?頓時我被氣樂了:“那你勒,你這個大小姐還知道你自己是個實習記者嗎,一天到晚的不去搜尋些正經事,老跟著我們跑幹嘛。”
“切!”盧小小一蹬高跟鞋,傲氣的一甩頭髮:“我可是才真正有職業道德的人,還有誰說我跟著你們跑啦,明明我們是情報資源共享纔對,結果你一眨眼就甩下我們去獨吞情報,我哪能讓你得逞。”
當我正想和盧小小爭辯的時候,一聲尖叫從監控顯示屏中傳出,在方叔示意安靜下,我們看向了三樓的實況。
白色的粉刷牆用紅色的染料寫上了“去死”、“我要殺了你”等字樣,李梅此刻正在用我們剛纔發現的化學藥品折磨著付永義。
“啊啊啊……痛,你、到底想怎麼樣!”痛到一臉扭曲的付永義抽搐著被消解的胳膊。
李梅綁起了頭髮,一點都沒有,剛纔瘋狂顛亂的樣子,好似一下子理智全都回來了,看著付永義生不如死,突然間笑了。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李梅往監控攝像器這邊看了一眼,我被她這一眼看得後背冷汗,那是一種決絕而必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