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淒涼凌家事了
杜朗從西蜀趕來,本來想著見凌天志最後一面,結果卻沒有看到,就只看到了那棺槨。
從青州趕來的陳老也是如此,一大把年紀了,舟車勞頓,結果什麼的都沒有看到,就只看到了那棺槨。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著自己的情懷,讓整個凌家都知道他陳家對凌家的感情,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逍遙呢?”
杜朗看了看,發現這個凌家的嫡子竟然沒有回來,這種大事兒,做兒子的就應該在身邊陪最後的一程。
結果卻沒有看到人影,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恐怕就是不孝。
“逍遙,在北荒大漠已經.....”
話不用說明白,能夠清楚就行。
杜朗震驚,隨後瞪大雙眼看向接待的凌婉清,一臉的不可思議。
凌婉清點了點頭,杜朗瞬間感覺眼前一黑,就要暈倒,他強撐著自己,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秦鈺,你會遭報應的。”
對於秦鈺的這種做法,可以說是喪盡天良,竟然對一個小輩出手,作為長輩,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杜朗心中的那無明業火熊熊燃燒。
“早點讓你爹入土為安吧。”
杜朗嘆了一口氣,看了看趴在棺槨旁邊嚎啕大哭的陳老,緩緩搖了搖頭。
他也知道,凌天志現在的諡號曰為文正,可以說沒有丟臉了,讓凌家也沒有後顧之憂。
他凌天志做了這麼多事兒,建功立業不在少數,現在死後,秦鈺也沒有給凌天志穿小鞋,還是公平公正,給了一個文官最高的諡號,穩定了民心。
“凌逍遙不在,凌天志現在也死了,那這個平疆王的稱號到底能不能shixi罔替下去?”
杜朗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凌家已經沒有人能夠承擔起這個王侯之位。
如果不繼承,將花落誰家?還是說,秦鈺將這個王侯之位直接剝奪,成就自己的權力的壟斷?
這一切都說不準,不好去猜測。
那桃林之中,再一次增加了一座新墳,凌家已經算是一代新人換舊人了。
因為,老一輩的,都變成了最後的枯骨,凌家就靠著這些新鮮血液前來支撐整個凌家的執行。
北疆,凌源志一脈還帶著凌家軍,成為大秦的最後一道防線,凌天志一脈就只有女流之輩了,說來真的是悲慘淒涼。
“來者何人?”
裕隆城外,沈月假扮的蘇秦被攔截了,現在,能夠進城的都是經過篩選以後才能夠進城。
裕隆城現在和大秦京都的那一方人勢不兩立,這就是裕隆城的做法,只要是大秦京都來人,一律攔截在外,不得入內。
“奉當今聖上秦鈺的命令,前來宣讀聖旨,悼念平疆王。”
沈月也不敢將自己的身份放出去,畢竟隔牆有耳,也不確定自己身後有沒有朱網鷹鉤跟著,萬一到時候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被那些朱網鷹鉤聽到了。
那凌天志的安排就付之東流,就這樣斷送在他沈月手中,心中的那種愧疚絕對會讓沈月崩潰的。
“通知郡主她們,不過,先讓這個所謂的傳信的人在這城外待著吧。”
城牆之上的那些居民看著沈月,發現沈月身後並沒有跟著隨從,隨即掏出了弓箭,對著沈月。
“退。”
一聲呵斥,讓沈月微微一愣,本來還想說什麼,轉眼一想,退出那範圍之後。
現在的他,代表的是大秦,不是影衛,他現在只是一個宦官,並不是千麵戲子沈月。
那無奈之情,溢於言表,雖然心中很是焦急,但是也只能是在城外苦苦等待。
趙湲坐在自己的寢宮之中,回想著秦鈺對自己說的話,她很是忐忑,不知道秦鈺說的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她現在就想離開這冰冷的皇宮,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秦鈺只是想試探她一下,她跑了的話,恐怕趙家就會遭受滅頂之災了。
自從她成為皇后,趙家就引以為榮,但是聯絡就越來越少了,作為皇后的孃家,獲得賞賜也是理所應當的,他們得到賞賜之後,就和趙湲拉開了距離。
即便是這樣,趙湲也還是很害怕,牽連起來恐怕就是牽連一整個家族的人。
一想到秦鈺那樣子,趙湲心中就猜測著秦鈺到底怎麼了?
她也能夠感受到秦鈺一天接著一天變得有些不同,這種不同表現在對她出手之時,那種殺意,真的很凌冽,讓她心有餘悸,現在想起來。
“你說蘇秦被攔截在了裕隆城外?”
秦鈺伏案,抬頭看向一旁的朱網鷹鉤,半張臉露出了一個看上去很是恐怖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朱網鷹鉤都感覺到了一陣惡寒從背後襲來。
“看來,凌天志在裕隆城的聲望還是很高的。”
那朱網鷹鉤聽到秦鈺說出這句話,從中感受到了殺意,不過轉瞬即逝。
“聖上,該如何是好?”
蘇秦進不了裕隆城,這聖旨就宣讀不了,那定下來的辦法也就沒辦法實施了,平疆王這個稱號恐怕就要收回了。
要是這樣,就遂了秦鈺的願了。
不過,秦鈺並不想看到這樣。
“你傳令下去,將我聖旨中的內容宣讀出去,讓整個江湖和天下都能夠知道我秦鈺是多麼的明智。”
那朱網鷹鉤得到了秦鈺說出來的辦法之後,急忙拱手行禮,轉身消失不見,他感覺自己要是在秦鈺的面前多待一秒,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
秦鈺給他的感覺,讓他感受到了害怕,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不寒而慄。
“秦鈺,你的部下現在都怕你了,你難道不覺得心寒嗎?”
“與你無關。”
“哈哈哈,自己不願意面對現實。”
“無所謂,對於這些事情,我心寬體胖,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管。”
“秦鈺,你應該面對事實,這樣看起來要明智一點,而不是如同昏君。”
“昏君?哈哈哈,我秦鈺能夠坐在這皇位之上,不是你能夠體會的。”
“你對我怎麼爬上這皇位,那種心酸一無所知,就在這裏妄加揣測。”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難道我還不明白嗎?”
“你不是我,你不是我。”
“我就是你,秦鈺,我就是你啊。”
.......
秦鈺一隻手捂著臉,發狂,將案上所存在的那些那些筆墨紙硯全部都拍倒在地,隨後走到了一旁的木架旁邊,看著銅鏡中不一樣的自己。
秦鈺用自己御用洗漱盆中的水讓自己清醒。
他看到了銅鏡中,自己被面具覆蓋的那半張臉,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他的手,放在了那面具之上,不停地顫抖著,想要取下面具,卻又沒有勇氣,最後不得不放棄。
“將那宣讀聖旨之人拒之裕隆城外,不得入內。”
這是凌家人所說的話,對於大秦京都來人,沒有一絲絲的好感,即便是來宣讀聖旨,也不會前去迎接的。
沈月能夠理解凌婉清她們的做法,畢竟秦鈺做的事情可以說讓凌家死心了。
特別是凌逍遙,秦鈺竟然不擇手段,將這個最後的威脅,給滅殺了。
就在沈月沒有辦法的時候,都準備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大秦京都傳出了那一則聖旨的內容。
將平疆王這個王侯之位完全就固定在了凌家,雖然空有其名而無其權,但是也算是凌家最好的歸屬。
爲了穩住凌家的心,就只有這麼做才能夠讓整個天下的民心不倒塌。
“看來,這秦鈺不僅是愧疚啊,心中有鬼。”
平疆王王侯之位成為凌家的專屬,天下人都議論紛紛,不過也都想的明白。
凌家這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雖然這是大事,但是,生活還得繼續,不能夠停滯不前,事態發展,還必須向前。
來凌家悼念的人不在少數,陳老看著凌天志的棺槨入土,也滿足了他的心願了,終究還是看到了凌天志。
杜朗沒有在裕隆城多停留,他要趕回西蜀,為的就是儲存自己的實力,不能讓秦鈺起疑心。
“你就是千麵戲子沈月?”
沈月還是回到了凌家,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沈月看了凌天志最後一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平疆王勞苦功高,建功立業,豐功偉績不在少數。”
“併爲了我大秦的統一事業,操碎了心,這一次,江湖宗門的逼迫,讓這一位大秦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命喪黃泉。”
“我大秦將給平疆王以文正的諡號,以告慰平疆王的在天之靈。”
沈月宣讀著聖旨上的內容,凌家人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
“而如今,不見平疆王世子,音信全無,凌家就只剩雙鳳,這平疆王的王侯之位本不能shixi,但是念及舊情,將這平疆王的王侯之位繼續給凌家。”
“這一次,算我大秦失策,對凌家的照顧不周,從此以後,凌家便是我大秦的皇親國戚。”
“欽此。”
沈月合上聖旨,眼眸中包含著淚水,這一紙文書,就將兩人的性命給交代了。
凌家,就這樣被秦鈺給滅殺了,凌家氣運,本該蟒雀吞龍而成為真龍,沒想到秦鈺卻率先出手,將其氣運給打斷,而成就自己的皇位。
“郡主,屬下就回去了。”
沈月再次看了看凌家雙鳳,轉身離去,他要回去繼續當棋子,等待下一個安排,也許是等待下一個能夠領導他們的人來召喚。
凌家眾人看著手中的聖旨,如此的沉重,這一紙文書承載的是凌天志和凌逍遙的命。
凌家,如此淒涼,凌家現在可就真的只剩鳳凰了。
凌婉清,凌夢萱,林靜,蘇顏曦,凌月英,還有在北荒大漠的劍十,這就是凌家現在所存在的一股力量。
後續之事,可謂是艱苦,不僅如此,重任便由這些凌家女流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