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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放過

    秦鈺對天下昭告,那就是凌天志這個平疆王的諡號,曰為文正,這算是對天下一個交代了。

    不僅對天下昭告了凌天志的諡號,現在也對天下人做出瞭解釋,那就是為什麼沒有派人前去阻止江湖宗門對凌天志的討伐,質問。

    天下人都看著秦鈺編造謊言,他們就要看看秦鈺要怎麼說,才能夠將這個謊言圓下去。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管你如何解釋,天下人都知道你秦鈺對凌家的防備和對凌家的心到底怎麼樣。

    無非就是找藉口,既然你找藉口,那我們就好好看著唄,這就是現在天下人的想法。

    江南道的嬌娘倆人對於凌家的遭遇,是發自內心的同情,但是他們作為江湖人士,不能說什麼,天天聽著酒樓中的這些人猜測,那秦鈺對凌家的心,也逐漸變得明白了。

    他們也體會到了自古君王多冷血。

    溫無極手中的劍,已經塵封了,上一次在北荒大漠,本來就想好好的陪著凌逍遙,讓凌逍遙完成最後的任務,結果卻被凌逍遙趕回來了。

    回到江南道,就沒有再用過劍,而現在他想將自己塵封已久的劍拿出來了,畢竟凌逍遙是生是死,心中早已經有了定數。

    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來大秦,他如果想走的話,應該沒有人能夠攔住他,但是這麼久就是沒有回來,說來肯定出了問題了。

    “現在,應該好好沉寂下來,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嬌娘勸說著溫無極,她知道溫無極的脾氣,嫉惡如仇,和凌逍遙是生死兄弟,現在自己的兄弟在北荒大漠,可能已經成爲了亡人,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力的感覺,說來也讓人心中所缺。

    溫無極呆做在酒樓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著坐在門口的溫無極,眼神中帶著一點點的嘲諷,不過他們不敢造次,畢竟溫無極的實力在哪裏擺著的。

    “若我兄弟能夠鳳凰涅槃,我便手持一劍,前去北荒大漠迎他而歸。”

    “手中劍,便是他的殺手鐗,我將為他掃清一切阻礙,助他成就神威。”

    溫無極擦拭著自己的手中劍,看向那北荒大漠,他心中有所預感,自己的這個兄弟,絕對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交代在了北荒大漠。

    很有可能便會等待一個鳳凰涅槃的時機,這是他心中的預感,這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心有所定,將為之開闢一條迴歸的道路。

    嬌娘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那溫無極,心有靈犀一點通,不用說明白,就能夠明白。

    “聽說了嗎?平疆王的諡號是文正。”

    “他不是平疆王嗎?為什麼不來一個武忠?”

    “文正,文官最高的諡號,我覺得這是秦鈺的心中愧疚,才讓凌天志成為最高文官諡號。”

    “凌天志能文能武,不可多得的人才,獲得這文正的諡號,我覺得也是在情理之中。”

    .......

    自從秦鈺將凌天志的諡號昭告天下之後,江湖上的人無不談論這文官最高的諡號,為什麼是在凌天志的頭上。

    有的人覺得這個諡號文正在情理之中,也有人認為,這文正的諡號,凌天志沒有資格得到,不過這只是某些上不得檯面的人的話語。

    “爺爺,你還要去裕隆城嗎?”

    陳老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對於凌天志的死亡,他一口逆血直接卡在了喉嚨,然後就命不久矣了。

    陳思琪不想讓自己的爺爺再舟車勞頓了,他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了,陳老已經操勞太多了。

    “去.....去......”

    陳老顫顫巍巍的手抓住了陳思琪的手,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眼神渾濁,已然一個老者的形象,已經到了古稀之年,不能夠再折騰了。

    陳思琪看著自己老態龍鍾的爺爺,於心不忍,但是對於凌家,整個青州就只有自己的爺爺,這個陳老,還是在乎的。

    陳思琪終究是沒有拗過自己的爺爺,安排了最好的馬車,開始帶著自己的爺爺然後北上而去,去到那裕隆城,看曾經的亂世儒聖。

    青州文官士族,對於凌天志的死,可以說是就差沒有放鞭炮來慶祝了,他們對於凌家的仇恨,是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裏了。

    凌逍遙在青州的張揚跋扈,還有江南道的掛於城牆之上,這種種行為都是對文官士族一種挑釁。

    隨即就是凌天志在朝堂之上的不作為,不僅如此,還打斷一條腿,說不記仇那是假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自古,文官士族的心都是不過二兩,怎麼能夠大度起來?要是能夠大度起來,王朝的覆滅就不會放在文官身上。

    一個個沒有實力,卻還在一旁指點江山,紙上談兵,讓整個天下都為之買單。

    對於凌家,這些文官士族巴不得凌家都死絕,才以能夠消除心頭之恨。

    “凌天志還能夠得到文正這個諡號,說明秦鈺這個人,對於凌家的愧疚還是很深的。”

    青州某些文官看得還是很清楚的。

    “張首輔的退位,讓整個朝堂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

    “凌國公死了,國公的位置就沒有了。”

    “張首輔現在退位了,那這個首輔的位置,恐怕也就沒有了。”

    “那能夠在上朝的時候,穩坐龍椅之下的兩個位置恐怕就空出來了。”

    .......

    張首輔退位的訊息也隨即放了出來,最開始對於這首輔之位有著覬覦之心的那些人,恐怕也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得不到的,永遠也得不到,秦鈺不會再讓自己的權力被分化,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會再有什麼國公,首輔之位了。

    裕隆城中,那些居民聽到了那對天下的昭告,知道了凌天志的諡號,曰為文正。

    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雖然對大秦有著不滿,但是現在也就只能放下了。

    “爹,你的諡號是文正,你知道了嗎?”

    “文正啊,看來秦鈺心中對我凌家的愧疚也算是不敢再多弄什麼么蛾子了。”

    凌婉清看著躺在棺槨中的凌天志,嘆了一口氣,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凌天志現在也算是完成了著一句話了。

    “義父....”

    一聲哀嚎傳入眾人的耳朵,一個身影直接衝進了靈堂,讓凌婉清他們都大吃一驚,隨後也就釋然了,因為她們看到了來人的面目,是那被帶走的凌月英。

    “月英....”

    凌夢萱看向那嚎啕大哭的,跪在凌天志的棺槨面前的突然來人。

    “姐姐.....”

    凌月英轉身,露出了紅腫的雙眼,可見哭得不少。

    “逍遙哥哥也死在北荒大漠了,現在義父也被逼死.....”

    有些人不知道凌逍遙的死訊,凌月英的一句話直接將凌逍遙的死訊給說了出來。

    凌傾竹看向凌月英,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說什麼?”

    隨即,氣急攻心,暈倒了過去。

    凌婉清和凌夢萱等人皆愣了一下,隨後默默的流淚,看來上一次看到的那個虛幻的人影,印證了凌逍遙的死訊。

    凌家出事兒,有的人仰天大笑,有的人兔死狐悲。

    秦鈺半邊臉帶著面具,銀色的面具讓秦鈺整個人都覆蓋在了神秘之下。

    趙湲站在秦鈺身邊,這一次是秦鈺主動約趙湲出來的,站在這城樓之上,兩人無話。

    “文正這個諡號,你覺得如何?本來想弄一個武烈的。”

    趙湲微微一愣,聽到武烈這個諡號的時候。

    但是,她沒有說話,現在的秦鈺給她一種特別的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危險。

    秦鈺轉頭,引入眼簾的就是那半張面具,趙湲驚訝。

    “聖上,你臉受傷了?”

    秦鈺微微一笑。

    “趙湲,你走吧。”

    秦鈺現在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過多久,到時候出問題了,可就連累了趙湲。

    “聖上,你這是幹什麼?”

    趙湲心頭一緊,難道秦鈺想借口對她趙家出手嗎?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趙湲,我變了,不是以前的秦鈺了,你走吧,我不怪罪於你。”

    “現在的我,也不需要皇后,如今的你,也再也不用侍奉於我了。”

    說完這些,秦鈺轉身來到了趙湲的面前,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愛過的人的臉,伸出手慢慢的撫摸著。

    感受著趙湲的氣息。

    趙湲感受得到秦鈺的手在不停的顫抖,不僅如此,她注意到了秦鈺那抽搐的臉,氣息有些變化。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這樣看著你了,請記住,我秦鈺,愛著你。”

    語罷,秦鈺轉身,負手而立,不再看趙湲。

    趙湲看著秦鈺的背影,神情恍惚,她有一種感覺,那就眼前的秦鈺應該是以前的秦鈺,但是又好像不是,說不清楚。

    秦鈺讓她走,她現在還有一些害怕,不想離去,但是事已至此,那就離去。

    “你放了她走,你信不信我滅了趙家?”

    秦鈺一隻手撐在城牆之上,面部表情猙獰,一隻手按在那銀色面具之上。

    “你敢。”

    秦鈺自言自語的爭執著。

    “哈哈哈,你現在有什麼能力阻止我?”

    “秦鈺,你已經廢了,整個大秦,將會成為我的天下。”

    “你別想得逞。”

    “我不會讓你掌控大秦,有我在,你就別想。”

    秦鈺一個人彷彿精分了一樣,一會兒將自己按住,一會兒自己雙手不停的撕扯著。

    “正龍大氣。”

    一個聲音如同天外來音,陣在秦鈺的身上,秦鈺瞬間眼神清明,看向天空。

    “終究敵不過宿命啊。”

    背影中,展現出來無比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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