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沒了？”

    崔志國的口氣已經將內心當中震驚的感覺完全表露了出來。

    他在電話那邊越是大呼小叫，我的表現就越淡定。我並沒有立即去迴應他的話，而是刻意得在電話當中保持著安靜；又過了片刻之後，我方纔開口用舒緩的口氣道，“是的！她在我的眼前一下子就不見了。”

    “這、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並沒有因為崔志國這樣問就感到氣惱。

    相反的，我覺得崔志國有這樣的感覺很對！如果有人跟我說類似的事件，我也會有相同的感受，說不定也會問出類似的問題來。

    “崔警官，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開玩笑嗎？”

    “可是……”崔志國的話沒完說，嗤笑聲就從手機當中傳來。我明白，他此刻這樣笑可不是在鄙視我，而是在自嘲他自己。我相信我倆碰到的這些事情絕對毀三觀，而且也讓他的頭腦變得有八個大，並不知道將來應該再去相信誰。

    “你過不過來？”

    “我想我的確應該過去。”

    “很好！那你是過來跟我說，你發現的秘密，還是在電話裡面就告訴我？我擔心等你趕過來之後，我也就跟氣體一樣得蒸發消失不見了。”我自嘲般得追加了最後那句話，緊跟著便在電話當中嘆息了起來。

    “我去！你小子該不會是用這樣的話來、來嚇唬我吧？”

    我能想象得到崔志國原本是想要說我玩他的，可這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硬生生得改換成了另外一句。顯然他的心裏應該是充滿了尷尬、困窘和混亂的感覺。

    “沒有！我在跟你談很嚴肅的事情。”

    “好吧！我告訴你。”崔志國決定不再跟我兜圈子，而是直截了當得迴應道，“我只是查詢到了一些跟莫家姐妹相關的資料。我相信，你對這方面的事情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嗯，她們……”

    我用小心的語氣迴應，腦海中則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相信按著崔志國的身份，他肯定不會給我帶來任何好訊息，而我當然也就必須得對此多加些提防才行了。

    “沒錯兒！這裏、不！你那裏。你住得那棟筒子樓，是她倆的出生地。”

    “我住的筒子樓是她們的出生地？”這次可輪到我在電話裡面變調了。按著莫桃之前跟我說的，她應該是跟父母生活在別的城市纔對吧？可這棟筒子樓怎麼可能是她們姐妹的出生地呢？

    “沒錯兒！她們出生在這裏，而且莫茹很早就死了。”

    “死、死了？”我的聲調拉得更高，臉上的表情當然也變得更加驚詫，崔志國給我帶來的訊息的確讓我有種無比震撼的感覺。可要是莫茹死了，那我怎麼還能夠見到她呢，這一切難道都是莫桃在我面前的表演、一場獨角戲？

    “是的！如果警方的檔案沒錯兒，她應該在六、七歲的時候就死掉了。”

    “那麼早？”崔志國的這個訊息對我來說，已經不像先前那個那麼令我驚詫了。畢竟莫茹只要是死的，那發生在筒子樓裡的事情就徹頭徹尾得都是陰謀，可我實在搞不清楚這些陰謀究竟又在針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