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偷聽我們說話？”

    崔志國可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敢跟他叫板，這就更不用說，這個叫板的人還是個在街邊做生意的女人了。

    “偷聽？我只是湊巧想到街對面來吃碗麪而已。”

    鄒燕一臉毫不介意的表情。隨著話音，她的腳步則向着店堂當中走來。當她走到我跟崔志國的身邊時，手則向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面拉去。緊跟著，她的身軀可就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並沒有包裹絲襪的腿也蠻不在乎得高挑了起來，翹成了二郎腿的模樣。

    崔志國看到鄒燕這一連串的舉動，心裏當然也能想到她是做何種職業的女人。雖然他的嘴上並沒有為此多說些什麼，可眉頭卻已經緊皺了起來。只是，鄒燕顯然並不介意他對自己的看法，而是仍舊歪著腦袋乜斜著眼睛向他看去。

    “林冉，你昨晚見過她嗎？”

    崔志國想必看出自己沒有辦法從鄒燕這種滾刀肉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便只好把交談的物件又轉移到我的身上。

    “沒有！”我乾淨利落得回答。

    “是啊！警官，他昨晚在店裏，而我在馬路對面站著。你說他這邊亮堂堂的，就跟天堂一樣；我那邊黑黢黢的，就跟地獄一般。你覺得你要是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你能夠看到站在黑影當中的我嗎？”

    我的話音未落，鄒燕就緊皺起眉頭來反詰，臉上則依然還是帶著那副不屑的表情。

    崔志國被鄒燕搶白得吞嚥起口水來。我想鄒燕的出現一定打亂了他的思路。至少他一臉困窘的模樣，已經在向我完美得證明這點。

    “那你有沒有看到楊芳，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她有沒有跟什麼人在一起？”崔志國沉默了片刻，還是把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她？我沒事兒關心她幹嘛？”

    鄒燕的回答有點兒不正經，輕嗤聲緊跟著就從她的口中冒了出來，“警官，我想你搞錯了吧？我是做男人生意的，對女人、特別是她那樣的女人從來都沒有興趣。”

    話到這裏，她的目光則向着我的身上瞟來，“對我來說，這位麪館來的新老闆有可能會成為我的潛在客戶，我只會關心像他這樣的人。”

    “那你就不怕那個女孩搶走你的生意嗎？”

    崔志國顯然被鄒燕逼得有那麼點兒口無遮攔了。做為一名警察，他顯然不應該這樣來詢問問題，可他在氣惱的情緒作用下，還真就脫口把這樣的話給說了出來。

    “警官，你難道還沒結過婚嗎？”

    鄒燕眯縫著眼睛反問，臉上沒有半點兒懼色，“我跟男人們只是隨便玩玩，根本就沒想過他們會娶我，所以說！我跟那個女孩的興趣目標截然不同，你覺得我有必要去吃她的醋嗎？”

    “那就是說，你只認錢了？”

    “沒錯兒！”鄒燕毫不猶豫得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我可以招呼我的同事過來抓你？”崔志國又不是小警察，他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對付像鄒燕這種女人的。

    “抓我？好啊！反正，我也有些時候沒開張了，你們那裏管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