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街道已經變得微微有些發亮。

    負責清掃街道的清潔工人正揮舞著大掃帚嘩嘩得掃著路上的垃圾，一輛用來運送垃圾的車子則停在他的身旁。

    我的目光並沒有在這位清潔工人的身上停留多久，就向着街道對面的麪館望去。

    那裏的門緊閉著，麪館外面也是一副門可羅雀的模樣。看這意思，應該是沒人在夜色中等著我去開張了。

    難道在這座城市裏還有類似的麪館，另外還有些跟我做著同樣事情的人？

    我的心裏一點兒僥倖的心理都沒有！相反的，我還在把事情向着更壞的方向去想。我擔心昨晚那些領了錢的冤魂根本就不會到徐叔的麪館來，這當然也就不會有人聚集到麪館的外面了。

    嘩嘩！

    清潔工人的大掃帚仍舊在地上用力得揮舞著。

    我留意到這聲音，當時可就把目光又收了回來。雖然我剛纔並沒有對清潔工人的舉動產生任何興趣，可我此刻心裏卻有了點兒別樣的想法。

    我要想知道麪館外的情況，恐怕真得只能去找他了。

    雖然筒子樓外的街道並不是很長，可麪館卻坐落在街道當中的位置，而清潔工人如今能把清掃工作做到我的樓下來，這也就說明他已經在外面工作一段時間了。興許他能夠知道黑夜當中的那些事情。

    我的心裏這麼想著，身子飛快得從窗邊挪開。

    當我伸手去拉自家的房門時，刺骨的寒意卻迎面向我直撲了過來，而這則使得我的手臂緊跟著就打起了哆嗦。

    不過，我的腳步並沒有因此停住。

    那時候，別說房門外的走廊上只是會給我帶來寒冷的感覺，只怕那裏有些更可怕的事情也不會阻擋住我離開房間的腳步。

    我從房間裡面出來，目光並沒有忘記又向着隔壁的房門看了看。

    它依然緊閉著，房間裡面也是異常安靜的模樣。我想自己想要就此找到莫桃已經不可能了。

    在略作遲疑之後，我還是邁步向著樓下跑去。

    “大叔！”當我趕到筒子樓下時，清潔工人已經揮舞著他的大掃帚向着街道口那邊去了。可他根本就沒有理會我的喊叫，而是依然在邁步向著街道口行進。

    “大叔！”

    我當然不會因為清潔工人不答理我，就放棄跟他交流的打算。

    我一邊繼續高聲叫喊著，一邊又邁步向前猛跑了起來。我必須要把對方攔阻住！我想他是唯一能夠幫我瞭解真相的人。

    這次，清潔工人終於留意到了我的存在。

    只是，他並沒有迴應我的話，而是抬起頭來用木訥的眼神看著我。

    “大叔，麪館！我想問你件事兒，你早晨看到麪館那邊有人等著吃飯嗎？”我氣喘吁吁得說著，手也向著麪館那邊指去。

    “阿巴阿巴！”

    我去！我看到大叔雙手比劃著開口，臉上頓時就換成了沮喪的表情。

    難道說，我找對了事情的方向，可上天卻跟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嗎？這位清潔工人居然是個又聾又啞的人。他在向我比劃的時候，會時不時得把手指向自己的耳朵，然後就又衝我擺手。

    “大叔！謝謝你。”

    我沮喪得向着清潔工人鞠了一躬就準備離開，而他卻抬手把我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