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臉？

    楊芳的話音未落，我的心裏就已經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個跟我小別多時的老朋友也在此刻回到了我的腦海中！我又看到了那個無臉的傢伙，而他仍舊停留在我的腦海深處，並把手向着我這邊直挺挺得伸了過來。

    “林冉，你在想什麼吶？”

    “沒什麼！我在想、哦，嗯，要是你姐沒有臉這的確挺可怕的。”我故意用含糊的口氣這樣回答，以便讓楊芳覺得我真被她的話給嚇到了。

    “是啊！那的確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兒。”

    楊芳邊說邊輕嘆了口氣，目光也向著店門旁的窗子看去。我想她透過窗戶應該可以看到店外的天已經黑了。就在我這樣想時，舒緩的話語便又從她的口中傳來，“林冉，那你夢到過小姰嗎？”

    “她……”

    “是啊！我想你應該會在夢裏見過她吧？”

    楊芳雖然用了反問的口氣，可我卻能看出她的臉上是一副淡定平和的表情。特別是當她把目光再看向我時，更像是在期待著能夠從我這裏得到肯定得回答。

    “嗯，我是見過她。”

    我不想讓楊芳失望，也沒有必要讓她失望。

    在說話的同時，我的頭微微得點動了幾下，臉色很快也就緊繃了起來，“不過，我並沒有在夢境中想到這裏。”

    “那她在你的夢裏肯定是最美的了？”

    楊芳頑皮得眨著眼睛，並把這樣的話輕聲說了出來。

    當她留意到我轉頭把目光向著她看時，一雙淺淺的酒窩還浮現在了她的臉頰上。看這意思，她還是蠻喜歡跟我調侃說話的。只不過，她卻不太願意把內心當中的想法一股腦兒得展現出來。

    我望著楊芳同樣也還給了她一個笑靨。

    緊跟著，我可就長長得吸起氣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興許我是真得想到了徐姰，並在為她感覺到了憂傷。

    “林冉，外面天黑了。”

    “是啊！是天黑了，你、你還要走嗎？”我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些搞笑，可自己不這樣問上一句又彷彿有哪兒不對。

    “我不走，難道還能留下？”

    楊芳的說話聲音很小，頭也向著地面垂去。只是，我卻依然能夠發現她的目光正順著眼角瞟向我的臉。

    “那你姐有沒有告訴過你，沒有月亮的晚上應該安靜得待在家裏？”

    “沒有！她並沒有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楊芳很肯定得搖頭，並把目光直接看了過來，就好像她需要就此從我這裏尋找更多的答案一樣。

    “是嗎？沒有嗎？”

    我自言自語得詢問，又自言自語得回答，“那好吧！興許這說明，你在黑夜裏麵行走是安全的。”

    在這麼說的同時，莫桃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在我的印象中，自己曾經看到過她出現在黑夜當中。這彷彿說明，並非是去過筒子樓、或是住在那裏的人就一定不能在無月之夜裏活動。

    當我想到這裏時，手不由得又向着衣兜當中的紙錢握去。

    我想我自己如今應該也擁有了這樣的能力吧？我應該也可以在漆黑的夜晚裡出沒，並用紙錢去召喚那些死去的亡靈。

    死去的亡靈？

    我的心裏這麼想著，不禁有了靈機一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