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呆滯男在說話的同時，把手臂抬高了起來。

    一張粉紅色的、酷似百元大鈔的紙幣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林冉。”楊芳看到錢，手就很小心得向着我的衣角扯來。在她看來，興許我沒有必要放著錢不掙吧？

    “你這錢……”

    “給你的！”呆滯男的話說得仍舊是有氣無力的一副模樣，可當他的手再落到桌子上時，卻拍出了很大的聲響。

    楊芳聽到這聲音，身子不由得向後一顫，臉上也呈現出了緊張的表情。

    我並沒有多去在乎呆滯男的舉動，而是在留意楊芳此刻的表現。我想要確認一下，楊芳究竟能不能夠看到我面前的這個男人。

    “阿芳，我給……”

    我在說話的同時，把手向着口袋當中放去。

    我知道在自己的口袋裏面有兩種錢！它們當中一種是給活人用的，而另外一種則是給死人用的。

    只是，當我把這些錢掏出時，糾結的感覺立刻就出現在我的心裏。

    我發現那些專門給死人用的錢又變了模樣，它們竟然都變得跟真錢一樣了！而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它們與真正的錢區分開來。

    “這麼多？”

    楊芳說話的聲音很小，可我仍舊能夠留意到她在說話的同時，已經暗吞起了唾沫來。顯然她這是在為我的口袋裏麵竟然會如此隨意得裝著大量的現金感到吃驚。

    我聽到楊芳的呢喃，卻依然還是那副糾結的模樣。

    我此刻向外掏錢，可不是爲了向楊芳炫富，而是想要藉機把她從我的身旁支走。只是，我這樣的想法顯然已經變得不再切合實際了。

    “我這不是想要去進貨，剛剛又把這件事情給忘掉了嗎？”

    我的迴應有些尷尬，手指則在鈔票中苦惱得找尋了起來。我覺得它們肯定存在著細微得差別，而這應該可以讓我從中找出真鈔來。

    “你看著它們想我幹嘛？”

    “我想你幫我去百貨店買點兒掛麪回來，我這裏沒有掛麪了。”我橫下心來從中抽了一張紙幣出來，然後就向着楊芳的面前送去，“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順路再買點兒油嗎？”

    “糖！我喜歡甜的。”

    呆滯男聽到我跟楊芳的對話，竟然也加入了進來。雖然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卻還是把自己的意思清楚明白得表達了出來。

    “糖？”楊芳剛一反問，我就把手中的錢由向着她的面前遞送了一下，“嗯，你照著他的要求去買！我剛好也沒有糖了。”

    “好吧！我這就去。”

    楊芳很順從得應對，目光也向著我手中的鈔票看來。

    我看出她應該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可最終卻沒有抬手來接我的那張鈔票，而是轉身就向着店面的大門那邊走去。

    “嗨！阿芳，你、錢……”

    我很想把自己的意思表示完整，可心裏卻又明白自己這是拿著怎樣的東西。

    我沒有辦法確認楊芳是否能夠直接看出這東西的身份，所以這便使得我的心情變得更加忐忑了。

    “不用！我兜裡有零錢，那些大鈔你還是收好吧。”

    楊芳沒有回頭，而是搖擺著手臂輕快得回答，腳步也飛快得向着店面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