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館的門在吱嘎聲中被我開啟了。

    楊芳幾乎是表情呆愣得走入到麪館當中去的。

    我站在一旁默默得觀察著她的舉動，而她根本就沒有在意我的表現，只是在用一種極其緩慢的動作在店堂當中活動，並把目光向著四周看去。

    我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在藉着店堂當中的物品，在追思過去的歲月，或是說在緬懷她跟徐姰在一起時的時光。

    “這裏還跟以前一樣，你把店面收拾得也跟徐叔一樣乾淨。”

    楊芳很快就轉過頭來把目光向我看來，“我很奇怪，你們是怎樣做到這一點的！這個店裏就好像沒有多少食物，可當客人來的時候，你們卻能拿出豐盛的菜品。”

    “是啊！這是一件蠻神奇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跟楊芳解釋，只得隨口迴應了這麼一句。當我發現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我這邊，並沒有挪動開來的意思時，心裏便也感覺自己方纔的話有些不妥。為此，我便低聲應對道，“可我現在還只會下面條，不會把那些簡單的原料做成複雜的美食。”

    “噗哧！是嗎？那你能我幫我煮碗麪嗎？我餓了。”

    “是啊！煮麪，我說我剛纔想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做還沒做，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剛剛到百貨店是去買麵、買食材的，可我一碰到熟人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掉了。”

    我邊說邊把手向着腦後撓去，臉上也浮現出了尷尬的表情。

    “那就是說，我來你這裏沒有面可吃了？”雖然楊芳的話說得很平靜，語氣當中還暗含著幾分頑皮的味道，可這話聽到我的耳朵裡，卻總有那麼點兒與衆不同的感覺。這倒不是這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而是這讓我勾起了對過去的某些回憶。

    我並沒有忘記自己在接手徐叔的麪館後，接待過的第一位客人。

    他來到店裏之後，彷彿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可這之後，他就從我的面前跑掉了。緊跟著，周全這個傢伙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怎麼又是他？

    我的心裏這麼想著，眉頭也不自覺得微皺到一起。

    “林冉，你想什麼呢？我惹到你啦？”楊芳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的話，會引起我這樣的表現，當然也就把眉頭緊皺了起來，臉上更是呈現出了困惑的表情。

    “沒有！我只是……”

    我在楊芳的詢問聲中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想要給她一個輕鬆的解釋是一件蠻難的事情。就在我為此思忖的時候，卻有人向着麪館當中走來，“老闆，來碗麪。”

    我聽到說話聲，眉頭微皺了皺，目光則向着店門那邊看去。

    這是一個面目呆滯的人，他看起來就好像是地上的遊魂一般。他的雙眼在看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聚焦到一起。一雙眼睛的瞳孔彷彿也擴散著，就好像已經失去了成像的功能。總之，他的身上有種讓人極不舒適的感受。

    “真不好意思！現在還不到麪館開張營業的時間。”

    “可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