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善意得提醒了一句，然後就走掉了。

    我看到護士離去，飛快得把病房的門緊閉了起來。之後，我方纔用試探的口氣道，“老阿姨，你還認得我嗎？”

    “認得！你怎麼來了？”

    老薑婆子很正常得衝我點頭，目光卻向着我身後的房門看去。

    看這意思，她的心裏應該是在自己的安全感到擔憂。這彷彿更向我說明，她此刻根本就沒有處在發瘋的狀況。

    “我來是爲了這個。”

    我並沒有隱瞞自己的來意，而是在說話的同時，把手直接就向着口袋當中放去。不多時候，那厚厚的一沓紙錢可就出現在了我的手裏。

    “納魂錢、還魂飯，這是用來收納散落在人間的冤魂上路用的，它們如今怎麼在你的手上了？”老薑婆子的話說得慢吞吞的，可這話傳入到我的耳中，卻讓我有種異常心驚的感覺。

    在這之前，我就已經在懷疑自己昨晚在麪館裡面看到了某些不該看的東西，而老薑婆子的話彷彿正在向我證明這一點。

    “老阿姨，這些紙錢是我買來燒掉，然後……”

    “喔！我妹子還是死了。”老薑婆子低聲嘟囔著發出了一聲嘆息，頭則微微得搖擺著，手也向著臉頰上面撫去。看樣子，她應該是在為我碰到過的那個老女人的死感到痛心。不過，她的話裡彷彿又表明，她知道這樣的事情遲早會發生。

    “老阿姨，那她跟開面館的徐叔……”

    雖然我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問這樣的問題會給人不通情理的感覺，可我出於無奈卻只能這樣詢問。

    “那伢子想必也不在了。”

    從年齡上來講，老薑婆子的確要比徐叔更大一些，所以她把徐叔叫做伢子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聽到老薑婆子的回答，心裏卻像是堵了塊兒大石頭一樣，說不上來是種怎樣的感覺了。

    我望著老薑婆子用力得吞嚥了幾口唾沫後，方纔用試探的口氣道，“老阿姨，那你認識向外租房子的周全嗎？”

    我相信老阿姨肯定認識周全。

    當初我第一次到醫院來的時候，她就講過一些跟周全類似的話，這顯然表明她跟周全之間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絡。

    可不等我的話音落定，病房的門卻被人從外面咣噹一聲推開了。

    緊跟著，一箇中年男人就衝了進來！我跟這男人見過麵。他叫趙木生，自稱是老薑婆子的兒子。只不過，護士們習慣按著老家婆子夫家的姓氏來稱呼她，所以就把她喊成了趙大娘。

    “臭小子！怎麼又是你？你想幹什麼！”

    趙木生看到我，當時可就是一副火冒三丈的表情，手也指點著向我這邊戳來。

    我看到他的表現，嘴裏緊跟著也就倒吸起涼氣來。我看得出來，這傢伙今天是專門衝着我來的。

    “救命！殺人，不要殺我。”

    老薑婆子看到趙木生出現，立刻就變回了上次與我遭遇時的模樣，而且還蜷縮著身子歇斯底里得喊叫了起來。

    “護士！快，我媽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