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愣在那裏幹嘛吶？”

    我不知道那些女人在徐姰的眼中究竟是怎樣的模樣，可她的喊聲卻好像是我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我在困頓中把目光向著徐姰看去，卻感到她的手在我的手上抓握得更緊了些。

    幾乎同時，我發現徐姰的臉也在發生改變。她一頭的短髮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殷紅的血水如同硫酸般得從她的面板當中滲透了出來，而她原本姣好的面容則因此腐蝕成了一張恐怖的臉。這之後，這張臉也就在我的頭腦中變得模糊起來。

    無臉人！

    當徐姰的模樣定格住時，令我驚恐的想法立刻就充滿了腦際，難道徐姰就是那個沒有臉的傢伙？

    這種想法在當時那樣的夜晚，足夠讓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這種感覺產生的同時，我當時可就有了從徐姰的面前逃走的打算。雖然這個恐怖的無臉人之前並沒有加害過我，可誰知道他將來是否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的腳步不由得向後倒退了起來，可反擊的力量卻出現在我的手臂上。

    那些圍攏在我身旁的莫茹們也紛紛把手向着我的胳膊、肩膀和身軀上面抓來。看情形，她們這是打算把我拉回到筒子樓裡去。雖然她們當時並沒有說話，可我卻彷彿聽到有個聲音在耳畔低聲呼喚，“回來吧！回來吧……”

    “混蛋！你在幹什麼？你別嚇我。”

    徐姰並沒有因此就鬆手，而是繼續很用力得拉扯著我，並在把我向著筒子樓的外面拽。我雖然能夠聽到她的叫聲，可雙眼看到的景象卻影響著我的頭腦，讓我不得不做出相反的選擇。甚至說，我想要把她的手臂甩開，只是她把我拉扯得太緊，這才使得我的想法沒能成功。

    “不行！我……”

    徐姰歇斯底里得叫喊聲在恍惚中傳來，緊跟著啪的一聲脆響可就出現在我的臉頰上，而我為此腳步當時就踉蹌了起來，早已變得呆滯的目光卻一下子就恢復了正常。當我再定睛把目光向著徐姰看時，她的臉竟然恢復成了正常的模樣。

    “徐姰，你……”

    “走！我們快走了。”徐姰看到我呆愣的模樣，卻依舊還堅持之前的要求。我可以輕易得從她的臉上找出焦灼的表情來，也分明能夠看出她沒有捉弄我的意思。可我真得就這樣跟她一起離開嗎？

    我的心裏這麼想著，目光就向着左右看去。

    結果，我卻發現自己的身軀兩邊根本就沒有人。此刻，除去徐姰之外，就只有我在筒子樓前的街道上。

    “徐姰，女人、剛剛……”

    “這哪兒有女人？我們走！”徐姰的回答很乾脆，手上則追加了更大的力道。我的心裏雖然滿是狐疑的感覺，卻腳步卻還是向前邁動了起來。

    鬼！我剛剛一定是見鬼了。

    我的心裏則在這樣想著，而麪館的大門則距離我越來越近，天上照來的月光則變得越來越少，馬上就要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