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幹嘛？我們去哪兒？”

    徐姰的嘴裏這樣詢問著，可腳步卻還是在我的拉動下，向前飛快得邁動了起來。雖然她跑動的速度並不慢，可我那晚卻感覺她的動作總是怪怪的，就好像是身上有極度不適的地方一樣。

    “我們必須追趕上月光。”

    我沒對徐姰說更多的話，而是繼續拉扯著她向前奔跑。

    “追趕上月光？可它總會被烏雲擋住的，我們怎麼可能……”徐姰一邊跟著我的腳步向前奔跑，一邊又喋喋不休得說個沒完。

    “去你家。”

    我再次用簡短的話語回答。

    “我家？”讓我沒想到的是，一直都在跟著我奔跑的徐姰卻因此把腳步停住了。我那時哪兒有空暇來跟她多做解釋？

    我感覺到她的腳步不動了，便更加用力得拖拽。

    在我的拉扯下，她的步伐總算是重新向前邁動了起來。只不過，她跑動的速度可就不像之前那麼快了。

    “嗨！幹嘛去我家？我爸會知道的。”

    “那去哪兒？”我頭也不回得回答，身子則向着樓道當中闖去。

    那時候，我已經感到月亮被烏雲遮掩得將要從夜空當中消失了。在這種感覺的作用下，我進入樓道之後，那可就不是順著樓梯往下跑，而是三蹬並做兩蹬得往下跳。

    “啊！你等等我，你別、你要死啦……”

    就在前一秒鐘，徐姰還在等下我們要去她家而糾結，可這回兒她卻完全沒有空暇再來考慮這樣的事情了，而是隻能玩命得喊叫著跟我一起向着樓梯的下面跳。甚至說，我都能夠感受到她的腳步明顯變得踉蹌了起來，甚至都有摔倒在地的可能。

    “你這個混蛋！你要摔死我啦。”

    徐姰的喊叫依然很大聲，而我根本就沒有理睬這些的打算。

    那時候，我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離開筒子樓，帶她到一個有人的地方去。雖然她對我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可她畢竟救過我的命，我不能不顧她的死活將她丟在筒子樓裡。

    “慢點兒！討厭，我扭到腳了。”

    想要我背？妹子，你好像是搞錯狀況了吧？

    我的確能對徐姰做出些不人道的事情來，而且內心當中還不會為此感覺到愧疚。這可能跟她平常總以女漢子的形象示人有關吧？至少在那時，我的潛意識當中並沒有把她當做女人來看待。

    筒子樓的樓道口是黑魆魆的景象。

    不過，路燈的燈光卻把樓外的街道照得灰濛濛得發亮。

    我看到樓道口外的光亮，心裏當然就燃起了更多求生的希望。在這種希望的促使下，我非但更加用力得向外拉扯徐姰，嘴裏也不由自主得低聲呢喃著向她打氣道，“快了！咱們就要到筒子樓的外面去了。”

    徐姰沒說話，只是用哼哼唧唧的聲響對我做出了迴應。

    我想她的腳或許是真得扭到了，而我應該放慢一點兒速度，給她多一點兒的時間來適應。

    可不等這樣的想法從我的頭腦中掠過，卻有影影綽綽的人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