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開了這個頭也還是沉默的神情，半天不開口說話，我這一段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想著既然叫出來了，現在她卻沒有勇氣再度開口，乾脆我就找個臺階下，不要繼續聽下去。

    我起身笑著說，“白天真的是我胡說的，你不要往心裏去，這也是天色不早了，咱們各自回去休息吧，在這個村子裏咱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幹呢。“

    “不用，我真的想告訴你，雖然這個故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你不一樣，你是有資格知道這個故事的人。”劉靜站起身目光相對，我看得出來她的決絕。

    “那好吧，我洗耳恭聽。”既然她願意把故事講給我，我當然只有接受，並且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以前我們家還很輝煌，比現在還要輝煌，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點頭想著劉靜的家門現在也算不錯，但以前應當是更為輝煌的。

    “小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那場病嚇壞了好多人，嚇壞了我的母親，嚇壞了我的爺爺，也嚇壞了我的父親，我那個事兒雖然還小，但其實已經記事兒了，我記得自己躺了好多天，忽然被關進了一個黑屋子，關了很久再度出來後，我的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劉靜說著這話帶著一些悲傷的語調，我想這難不成跟他的換命有關，我可是沒有忘記她換過命的，可是她明顯沒有有關於換命的記憶。

    “後來我好了，但是我見到了一個小孩，一個特別可憐特別恐怖的小孩，我看到了我父親和一眾人對著那個小孩後讓他滾。”劉靜忽然一班抓住我臉上是驚恐和愧疚，“你沒有見到那個模樣，你現在那個模樣就會明白那個小孩有多麼的恐怖，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曾忘記。”

    我想著那個小孩是不是去換皮的小孩，也是被我和師父救的那個小孩，就是那個歷經換皮傷勢卻沒有得到救治，無奈死去的小孩子。

    “沒事兒，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不用再回憶這些東西的。”這件事情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恐怖的記憶，沒有人敢想象一身的皮被扒了換成另一層的皮是怎樣的感覺，就算她是被換成富貴命的那個人，依舊是十分恐怖的記憶。

    “後來我就聽到我們家裏流傳著一句話，說我的命是拿別人的命換來的，就是拿那個小孩的命換來的，你懂我的感覺嗎？從那一聽開始，儘管這個說法莫須有，但依舊在我心底埋下了愧疚的種子，我就開始對小孩子特別的關心，從小就開始。”

    劉靜說出這一番話，我幾乎篤定就是那個換命的小孩子，或許是我劉家處理不當，讓她見到了小孩子，事實上劉家的人也的確過分，那樣的一個生命不進行任何的救治，讓他換了一身皮便被趕走，那得多痛多痛，也註定是死的結局。

    “你說你用你們的玄學來解釋，那個小孩可能換我的命嗎？”

    我看著眼前的劉靜滿眼淚水、十分無助，我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以她的性格知道的話，是這一輩子都會內疚痛苦，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結果。

    “用以命換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你或許只是看到了一個生病的孩子，不要想那麼多，現在你這樣長大，就證明你走的是自己的命。”我說這樣的話聽上去人有一些擔保，劉靜聽後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站在那許久我安慰著她，她無力的抬頭說：“得了，我要進屋休息了，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拉著你說了這些話，對不起。”

    說完了這話，我看著她的背影微微駝著，一進去肩膀一抽一抽的，突然有些擔心自己的答案，是否究竟安慰了她的心。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還在擔心著昨晚劉靜的情緒，可是她轉眼已經在廚房忙碌著，照舊大聲的喊著我們幫忙，一副指揮的模樣，沒有半分不妥，我想著這究竟是已經忘記了，還是把更為真實的情緒藏在心裏。

    王勇一早起來，好像沒事人一樣抱怨著，“昨天晚上那屋子裏太吵，總有鬧耗子的聲音。”

    張屠戶在外面磨著刀看著他，那模樣算是我們四個人當中最有精神頭的，雖然一路跟著我們也沒有做多少事情。

    “咱們今天怎麼個安排法啊？”王勇探頭探腦的過來，我看著他說“要不繼續去看著那個私塾先生，不然的話這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

    “你說說這單沒有了解的了，這事情都是一個接一個的來，拿了份地圖就來了個族譜，在族譜後才發現這畫圖的還是個不省心的，這兜兜轉轉的累死人了。”王勇抱怨的，隨即坐在那臺階上，看著那大門口說：“你說現在要是來了個人會怎麼樣？”

    許是他那真是烏鴉嘴，說著說著那門前真的來了個人，還是那個私塾先生，穿著一身的黑衣，看著與平日不同到有些嚇人，拍敲著門，即使門開著已經看到了我們，還是禮貌的說：“我可以進來嗎？”

    我想這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地圖已經畫了，他又來看我們究竟是有何打算，難不成我們對他的瞭解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裡，想著那房東不會如此大嘴巴吧。

    “當然可以，進來進來吧。”王勇還是招呼著，我、看他那神情，怕就是想著這正好來說道說道。

    劉靜一出來看到這位私塾先生，表情一下沒控制住，脫口而出：“他怎麼來了？”

    我急忙使了個眼色說，“我們也不知道先生有什麼事情，要過來問上一問吧，咱們儘快收拾的要吃飯了，先生，你餓不餓？咱們一道兒用飯。”

    “不用勞煩各位了，今天過來我是想跟各位談一談事情。”

    我看著她臉上好像沒有了平日裏那份靦腆，倒坦然了許多，現在這人莫不是不需要在我們面前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