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打芭蕉,河畔行莫停18家中瑣事
王立也是又累又餓,一氣吃完之後,喝口水就準備主動講了,她媽是出了名的不管事,以前他爸在的時候那是福氣,這會他爸不在了,自己又常年在外,老實說家裏的日子她媽過得有點糟,倒不是說自己的吃喝拉撒睡,而是跟村裏鄰里的關係什麼的,這年頭鄉下也沒這麼簡單,你要是人緣好點,要有什麼事情都不會落下你,你要是一般般那也就這樣了,所幸村裏還有些親戚老人,事兒呢不會過到哪裏,不過慢慢也就邊緣化了。
別的不說,就說家裏的田啊地啊的,他爸在的時候自然是自家人種,他爸走了之後,他媽身體又吃不消,王立也打算出門,所以地都租給了村裏人,有幾家還是親戚,其中有一個家裏丈夫屬於那種脾氣不好要打婆娘的,這婆娘最還碎,以往看著王立他媽那樣就老叨叨什麼丫鬟身子小姐命啦,他爹是個軟耳朵的,更挑撥的話也有,時間長了,村裏慢慢不待見他媽的人就多了點,他爹倒是不受影響。話說這女的一家也租了王立家一口田跟幾塊邊上的地,說好了怎麼給租,結果人轉頭外面說看王立家孤兒寡母的,兒子不頂用,娘呢更沒用,他們作為親戚好心幫自家種的,那家男人也愛貪便宜,也不吱聲,王立參合了這種事情之後就直接跟人出去打工了,他媽倒好,自從他走之後,都不太出家門,偶爾跟人聊聊,人家有心想問幾句,又怕落個挑撥親戚的名聲,也就忍著不說了。
後來到了交租的時候,這家還真什麼都沒送來,王立媽以為拖兩天也沒去說,時間長了自己都忘了,等到那一年王立回家也沒說起。年底走親戚的時候,遇上另一戶租他家田地的親戚,想著大家都一樣的親戚,別說自己家還比那家跟王立家更近一些,怎麼這個事情上就比上去了呢,那家的女人也就當做不經意跟王立媽提了幾句“大嫂啊,你可真是菩薩心腸啊,這麼好的田啊地啊都白白讓那家種了……”王立媽一頭霧水“沒有啊,我們說好收租的。就是他們沒送來我都忘了。”“哎呀,不會吧,他們都在外面說幫你們種呢,我看你們也沒出去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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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般王立倒是聽了個明明白白,他媽還是一是一二是二的在理,王立只能邊上插畫“姑,哪能啊,我們家現在什麼情況大夥都看得到,哪有那個心力去做菩薩哦,肯定是誤會,我回頭遇到了就去問問,如果是當時說錯了,那就都收回來。”那被叫做姑的連忙說“哎呦,你可想好怎麼問吧,那家人不好打交道的,她往日裏跟你們也不近,怎麼就想著租給他們也是,你看可不吃虧了。”“姑,我省得,當時也不是單單跟他們說的,當時村頭我大爺隔壁那家在跟我們說,我們把收租這件事情說的清清楚楚的,他們當家的應下了的。”至於為什麼租給這家人,他倒是略過不說,他總不好當外人的麵說她媽難得聽人說幾句好聽的,一時嘴鬆就應出去了,他在邊上都不好說什麼。
後面村裏就傳出來有戶人家藉着是親戚,占人家孤兒寡母的便宜,談好收租的,結果轉頭就不認了,到現在什麼都沒給。這個事情有鼻子有眼的,隨便一對套就知道說哪家了,也是那家男人非常要面子,回頭把他老婆就打了一頓,然後撿了些東西過來湊租子,又把田還了說是明年不種了,態度真不怎麼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吵架的,王立也不在意,好聲好氣送人出門,回頭去問了他姑要不要這些也租了,他姑想了想也就應了。再說那戶人家,他家男人打了他老婆好幾天,平時罵罵咧咧的,鄰居聽見說是一些類似都是你這個女人貪這麼點便宜,搞得老子現在被人笑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類的話,她女人也不敢頂嘴,貪便宜的時候兩人一起,這會都成她一個人的錯了,自是又把這一筆賬寄到王立兩母子身上,平時在外面嘴巴更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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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好幾件,反正比起其他人,他們一家的親戚緣算是單薄了,好在他爸在的時候朋友多,不在了之後也還有一些在幫他們,這次春霞家表舅就是這樣的,王立自己又是在外面工地打工的,仗著年輕機靈,這幾年辛苦是辛苦,混得還行,跟一個包工頭在做裝潢,人對他都不錯,賺的錢養家足夠,還攢了老婆本,他的錢除了給他媽家裏花用的,其他都自己放著。家裏房子他爸前些年翻新過,這幾年下來稍微舊了點,但是不用大動,稍微翻新一下在村裏還算是可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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