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殊宸煥？

    問初懶懶的抬眸，眼底的猩紅慢慢消退，推開了殊宸煥，不動聲色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又變回那個淡漠如水的人兒。

    “此地不宜久留。”她說，轉身看向了杜曉眠，“你要留下？還是隨我們上去？”

    窫窳極少在沒有水的地方出沒，杜曉眠只要回到岸上，這一切就結束了，窫窳不會再去找她麻煩。

    “我……”杜曉眠似是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唇，手指不安的攪在一起，“那個……大人，您可以幫我解決了那個東西，把我的交易給……”

    窫窳的交易在九重天其實是可以被承認的，不然也不見得那麼久都沒有人來這裏把它解決了。

    逆天改命之事她不是做不到，只不過……

    沒這個必要。

    “大人，可以嗎？”

    問初沒答，這會興許是安靜了好一陣子了，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遠處卻是傳來了異動。

    “什麼聲音？”她皺起眉頭，控制著那抹銀藍色的火焰稍稍往前挪了些許。

    聽起來像是腳步聲。

    “杜姑娘——杜姑娘——”

    嘈雜的人聲混著腳步聲鬧得耳邊嗡嗡響，問初周身的氣息稍稍有些變化，臉上卻是絲毫不見有任何不悅的情緒在裡頭。

    “丫頭，我們上去？”

    她是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只不過，斷然沒有扔下杜曉眠在那不管的道理。

    “大人，您是要出去嗎？”杜曉眠的聲音稍微有些低沉，不過也不見得會讓人聽不清，“我的事，您是不打算幫了吧？”

    忙還是要幫的，只不過，到最後，不見得杜曉眠可以好好的活著回去。

    “你自己想清楚，楚聞用他的命換你回到上面做一個普通人繼續活下去，若是你要解決了窫窳，不見得你可以活著回去。”問初說道，“以命換命不是那麼容易就說出口的。”

    若不是痴愛至此，又怎會當真有人願以命換命？

    “我……”杜曉眠面上隱隱閃過一絲糾結，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問初身上。

    “丫頭，他們過來了。”

    殊宸煥稍稍靠近了她些許，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著：“那些人大部分都抽了魂，怕都是窫窳做的。”

    失魂？

    問初眯了眯眼，回頭對上了杜曉眠的視線。

    “煥，去處理一下那些不安分的。”她有些事，需要和麪前這位好好談談。

    殊宸煥點了點頭，低聲唸了句什麼，身形漸漸消失在原地。

    “好了，來說說吧。”問初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金色的瞳仁裡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費盡心思來接近本座，還不惜將自己的本體暴露。”

    “窫窳。嗯？”

    “杜曉眠”先是一愣，卻是突然就笑了，“不愧是天外天那位同妖王殿下苟且得來的孩子，果真是沒法瞞著你這一雙金瞳。”

    “我就不明白了，修成人形對您來說有什麼好的？您的妖力顯然就是要比神力強悍的多啊。”

    妖王早早就失蹤了，群妖無主，自然是想要再推舉一位更為強大的主子來帶領他們。

    妖王留下的兩個孩子，自然就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