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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爐子裡的薰香已經燃的差不多了，沈含煙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問初的表情，還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正想硬著頭皮編造剩下的故事，問初突然開口，“方纔那些，不過是你目前為止所知道的罷了，能說多少便是多少，為何要再編造下去？”

    沈含煙一愣，訕訕的笑了，“是含煙考慮不周了。”

    “也罷......”問初道，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緩緩起身，素手微抬，銀藍色的流光化作一隻雀兒在這院子裡頭飛了一圈，又落回她手中，最後一點點的消散去。

    “大人這是要做什麼？”白鏡突然出聲，從內室飄了出來，也是終於看清楚了問初的裝束，瞪大了雙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線微顫，“扶......扶蘇大人.......朕......”

    問初挑了挑眉，就連這樣子的小地方還有人知道她？

    “本座名喚問初。”

    方纔的冒犯絕不容許出現——扶蘇，可是她本家的姓氏，豈是這等凡人能夠褻瀆的？

    “是是是。”白鏡可是識人臉色的好手，當下便懂了她是什麼意思，換上了副討好的神情，“大人，您的侍女還在外頭，可是需要我朕叫人把她帶進來？”

    “不必。”問初道，“畢方屬陽，聚陰陣不利於她的修行。”

    “是朕考慮不周了。”白鏡道，眼底閃過一道不明意味的光芒——如果是大人的話，那麼......是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鏡......你怎麼......”沈含煙還完全處於狀態外，看向白鏡的神情都是不解的。

    剛纔分明是這位大人攻擊了聚陰陣的，可為什麼白鏡他並沒有生氣，反而還......

    “煙兒。朕有點想吃北巷巷尾那家的桂花糕，去替朕買些回來可好？”

    這顯然是有話想要對問初說，而並不想讓沈含煙聽見。

    問初挑了挑眉，這般拙劣的藉口，這人是怎麼當上皇帝的？

    只不過，她也並沒有當場拆穿白鏡的謊言，一抹銀藍色的流光從她指尖竄到外頭，“讓畢方隨你一起去。”

    沈含煙看了看面前一人一鬼的言行，也是清楚這兩人似乎是有什麼要緊事需要商量，她迴避一下也是應該的。

    她笑了笑，應了聲好，轉身出了房門，還很識趣的把門給關上了。

    “大人，朕......”

    問初自然是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麼的，只是走到了軟榻旁，懶懶的倚著，長長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叩著茶杯的外沿，“同本座說話，可是要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並不是什麼都能夠換來的。”

    “大人亦是心如明鏡之人罷，朕想要說些什麼，大人自是清楚得很。”白鏡道“如若朕說，那樣東西，是大人一直在找的呢？”

    “......”問初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周身的氣息幾乎是在瞬間發生了變化，不過多時便又平靜下來。

    “你該是要清楚，這些所謂的『物』，是不能夠左右本座的。”她將茶杯擱下，單手支著下巴，“但說無妨，本座可是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