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告訴你妖化後的人不會死的，想的也未免太過天真了，連妖族都會有壽命到的那一天。”

    ——“當然是可能的，就算他們的靈魂不死，軀殼會逐漸老化，然後就像真正的人類一樣，迎接死亡。”

    “阿澤，我和許言不一樣，他也是言靈師，他的壽命可以無限延長，所以他可以一直活下來並且用著自己的軀殼。”蘇菲杏淡漠地陳述，行走的過程中，踢開了腳邊的石頭。

    “但是我不是言靈師，無論怎麼樣，我都會有迎接死亡的那一天。”

    蘇菲杏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喬梓澤面前。

    “現在我已經把我最顧及的事情全部告訴你了，即使你知道了這些，你還是可以接受嗎？”

    少女身上淡淡的自然氣息鋪面而來。

    ——“我為你而活。”

    “我為你而存在在世界上，如果你不在了，我也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

    “但是你必須明白一點，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喜歡你能活下去，就像上次，你希望我能活下去一樣。”蘇菲杏看著少年一點點失去光澤的眼眸，心疼地伸出手放在他的臉頰上。

    “其實一開始，那個害羞的女孩子找我的時候，我是拒絕的，這一時的你，終於成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你沒有必要接觸更多的拘束，你完全可以自由地選擇你自己的人生，所以那個時候我根本不希望前塵往事會牽絆你太多。”

    “可是我發現，不光是我做不到，連那麼單純的她也做不到。”蘇菲杏的眸色從黑色變成綠色，再從綠色變成黑色。

    “所以接下來我會繼續陪在你的身邊，我也會繼續依賴著你，但是我不希望我再過多的干擾你的想法，阻礙你的判斷，我希望你能自己選擇你的未來。”

    阿澤，我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大概只有你，唯獨只有你，能幫我觸碰到美好。

    “憑什麼你必須死？”

    少年一把拉著蘇菲杏站到了頂層，言靈師的空間跳躍能力在此刻開啟通道。

    “有那麼多該死的妖和人，他們還沒有死，憑什麼你必須死？”

    “你無數次重生，丟失了那麼多的靈魂碎片，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機會，憑什麼你必須死？”

    蘇菲杏從來沒有見過喬梓澤這樣瘋狂的樣子，剛剛那一下子，她的手臂差點折斷。

    “阿澤，你冷靜一點可以嗎？你……”

    “哥哥，這是每個人的宿命所在，蘇姐姐必須死。”蘇凜白踩著冰塊慢慢走進結界裡。

    “你閉嘴！”

    “我可以閉嘴，但是我不會讓你這麼肆無忌憚地傷害蘇姐姐。”蘇凜白張開手指，一塊巨大的冰從地上開始凝聚，然後把喬梓澤關在裡面。

    “蘇姐姐，你沒事吧？”

    蘇菲杏搖搖頭，之前她曾經無數次想過這樣的場景，但是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局面會變成這樣，或許是低估了她在喬梓澤心裏的地位。

    冰塊幾乎在一瞬間破裂。

    ——

    “你有名字嗎？”

    白衣少年抱著小狐狸，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感覺對方還是喜歡化成原形，保持狐狸模樣。

    小狐狸伸出腦袋搖搖頭。

    “你沒有名字了？怎麼可能？每隻狐狸在他們能夠幻化成人形的時候都會有一個自己的名字，你都能夠變成人形了，怎麼可能會沒有？”少年撓了撓狐狸的腮幫子。

    其實，他剛剛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問題。

    夢魘這種能力的使用是有一定範圍的，弱點就是不能夠精確地對準某個人使用，所以只要在範圍內的所有妖或者人都會受到影響。

    但是，明明蘇菲杏受到影響了，這隻狐狸卻一點事都沒有。

    據他所知，不可能出現免疫這種能力的妖。

    夢魘這種能力很出名，出名就出名在這種能力幾乎沒有破解的辦法。也就是說，只要你在範圍內，不管能力多麼高強，都沒有辦法避免受到影響，受到控制。

    而且這種能力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源起的，所以，幾乎沒有先天能夠剋制這種能力的存在。

    但是他剛剛抱著小狐狸就在蘇菲杏的面前用了一次夢魘。

    他看得出來那個少女的確是受到了夢魘的影響。

    但是自己懷裏抱著的這隻小妖為什麼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

    白衣少年忽然對小狐狸有了幾分興趣。

    他從前從來都沒有注意到只小妖的存在。因為她原本覺得這是想要對他來說根本就夠不成任何威脅。

    反倒是之前那段時間，這隻小妖一直堅持不懈的纏著他。有事沒事的就跑到他身邊來騷擾他，這一點讓他很煩躁。

    但是他現在他覺得這反而是讓自己方便的一點。

    他需要仔細想一想，為什麼這隻小妖沒有受到他的能力的影響。

    但是比起這個，他更加懷疑的一點就是，只是小狐狸到底為什麼纏著他，她到底知道什麼？

    白衣少年從來不相信這個世間會有極善或者極惡的存在，但是即使是在他看得見的時候。他也是壓根看不到這隻狐狸的眼睛裏到底有什麼情緒。

    “小狐狸，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一直纏著我呀？”

    白衣少年看著懷裏的小狐狸又趁他一個不注意，咬住了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