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親密接觸
我在樹下又坐了半個小時,腦袋一頓一頓地,“咚”一聲,撞在了樹上。我用手摸了摸,那塊地方竟然長出一個山丘大小的包。
“倒黴!回去睡覺!”我索性拍拍屁股,回宿舍去了。
我走了沒多遠,忽然感覺到身後起了一陣風,回頭一看,一個黑影快速地掠過。
“嗷嗷……”古怪的叫聲從很遠的地方飄了過來,不是狗,也不是狼……
我趕緊躲進了宿舍樓。
之後的一個星期,一丁點霧都沒有起,也沒人死去。平平靜靜的,似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金髮把我們請到辦公室,激動著握住我們的手:“謝謝你們啊,這下好了,這下子終於沒事了。”
我和劉恕一頭霧水,畢竟,我們倆在這一個星期裡啥都沒做。
宿舍裡,李一和鄧峰的情緒也不像之前那麼消沉了,不再主動提那個與“死亡”有關的話題。他們經常有說有笑的。
我和劉恕,也以為他走了,這裏真的安全了,再也不會出事了。
可是,我們不知道,更恐怖的事情、更大的悲劇還在後麵。
這一天,我像前幾天那樣,早早地就上了床。李一和鄧峰睡得更早,他們一個在磨牙,一個在說著我聽不懂的夢話。
我翻著一本專業書,可別說,這一星期以來,我對這些書倒有了些興趣,甚至有得時候還能夠看得津津有味。
看了幾頁,正要睡覺的時候,我忽然聞到了一股嗆鼻的味道。往下面一看,陽臺上的窗戶沒有關。
我下了床,走到陽臺,正想把那扇窗戶關上,卻看到了窗戶外面起了茫茫一片白霧。那嗆鼻的味道就是這霧裏發出的。
我大驚,急忙鑽進衛生間裡,撥通了劉恕的電話。
還好劉恕是個夜貓子,這個時候,他並沒有睡。
電話一通,我張口就說:“大劉,你看看窗外,起霧了!”
那邊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按計劃行動?”他問道。
“對,你在這邊一定要高度注意,保護好咱們兩個宿舍的舍友,我到霧裏麵蹲著!”說完,我披上外套,就衝出了宿舍樓。
整個世界都是白濛濛的,我的眼睛就像是蓋上了一張厚厚的白紙,除了伸在眼前的五指,什麼都看不清。
我摸索著,用耳朵充當著眼睛,在霧裏走著,竟然就這麼走到了我那天蹲守的那棵樹。我躲在樹後,雖然眼睛看不清,但耳朵像一個小雷達那樣靈敏,只要一有點風吹草動,我就能聽得清清楚楚,準確地判斷出位置。
約莫半個小時,那腳步聲響起來了。
“沙、沙、沙”,他走得很小心,似乎在顧忌什麼。
我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那個腳步聲很慢、很輕,但是,就在我的周圍。
“沙、沙、沙”,他在我的右邊。
腳步聲停了停,不一會兒,又響了起來。這一次,他到了我的左邊。
似乎,他也在觀察著我,在密切地監聽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一下。
“沙、沙、沙”,聲音出現在了我的正前方,他每走一步,那聲音就變得微弱一些。
我躡手躡腳地順著聲音跟了過去。
不過,我越聽越覺得,這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倒像是什麼東西拖在地上的聲音。
難道,是那條毛茸茸的尾巴?
那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咔咔咔——”這是什麼東西在切,在挖,還是在敲?
這是鈍物與骨頭接觸到一起發出的聲音!
緊接著,我便聽到了清晰的“呲溜”一聲!
“嗷嗷嗷……”那個東西在叫,不,應該是在笑!
我聽準位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衝了過去。在這片茫茫白霧裏,什麼都沒有碰到。
“嗷嗷嗷……”那東西又笑了,他離我這麼近,似乎就在我身邊。
我的耳朵蹭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他就貼在我的耳朵上,在對我尖厲地笑著!
我看到了兩個綠色的光點,似乎是那個東西的眼睛。
我伸手一打,卻什麼都沒有碰到。遂急忙又往前追去,突然腳下被一根類似於木棍的東西一絆,臉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我趕緊爬了起來,雖然看不見,眼睛還是轉著,警惕地注意著四周。
那個東西還沒有走,就在這茫茫白霧裏,用那雙綠油油的眼睛觀察著我。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劉恕的電話,可一直沒有人接。
不寒而慄的感覺襲到了我的全身。我孤零零地站在這一片白霧裏,失去了援手。
無奈,我只得向後走去,那棵樹,於我而言,便是一處座標,找到樹,我也就能摸索著走回宿舍。
突然,我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
這時,霧已經有了些許退散,我把那個東西往自己跟前拉了拉,方纔看清,我手中握著的,竟是一條幹枯的胳膊!
我的面前,是一具赤裸的、全身的面板皺在一起的乾屍!他的頭頂被開了個洞,洞的邊緣,還留著幾滴白色的液體。
我慌忙鬆手,那乾屍便倒在了我的面前。
“嗷嗷嗷……”古怪的笑聲又響了起來,這霧根本成不了那東西的障礙,他一直躲在屋裏觀察著我,掌握著我的一舉一動,現在,他正在繞著我轉圈!那讓我毛骨悚然的笑聲也在繞著我轉圈!
聲音再一次戛然而止,我的腳一動,便碰到了那具乾屍,無奈,只得待在原地。
“你找我幹什麼?”一股溫熱的氣流撞在了我的耳朵上,我脖頸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哈哈哈……”劉恕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著我的後背,全身顫抖著,活脫脫就是一得意忘形的標本。
“大劉,我去你大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敢衝劉恕爆粗口了。
劉恕說:“你看你這狼狽的樣子,好像還真的見到什麼東西一樣。”
我冷哼一聲,指了指腳下露出一條腿的乾屍。
劉恕的臉色一變,蹲在地上,待站起來時說話已經結結巴巴:“又,又死了一個?”
“剛剛,我給你打電話,你咋沒接?”我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