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痛苦之戰
雲嘯天灑完一地紙錢,麵碑而立,眼珠子默默的、入神的凝視石碑的幾個大字,手中又提起酒瓶。
雲嘯天提起酒瓶,頭一昂灌進了不少酒。
雲嘯天自從小小入門,一直沒有摸過酒瓶,這次又提起起了這酒瓶。雲嘯天不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可是現在有什麼讓一個人沒有煩惱,有什麼讓一個人忘記過去,有什麼讓一個人沒有痛苦。
那就是喝酒。
只有酒可以讓人沒有煩惱,只有酒可以讓人忘記過去,只有酒可以讓人不再有痛苦。
甚至只有酒讓人變得安靜!
雲嘯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滴落的不知是酒還是淚水,滲入嘴的既鹹又苦。
亦苦亦鹹,亦鹹亦苦,最好的理解不知是什麼滋味!
陡然傳來有人冷笑的聲音,“好一個酒鬼,害死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有心情笑得出來。”
另一個人的聲音冷冰冰的說,“想不到天下還有這樣的酒鬼,這女人真是遭罪呀!”
冷笑聲又說:“是啊,遭罪呀!”
倆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兩人分別是顧小川、林之斌帶著眾武士圍抄過來。
雲嘯天的眼睛一刻都沒有移開過石碑,接著就是飲酒,好像旁邊沒有人,酒纔是他相伴的東西。
顧小川的聲音冷若冰霜,“雲嘯天,你的命還真大哇!”
雲嘯天只喝酒,看都不看他一眼。
林之斌發出像刀一樣利刃的話,“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卻是她呢?”
雲嘯天感覺心裏一陣絞痛,被人罵的確不好受,被人怨更是一翻痛苦的滋味。雲嘯天只有忍,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所以雲嘯天懶得理睬他們。
“你這種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活著有意思嗎?”林之斌又開始潑冷水,不僅潑得人家的心裏寒,而且摧毀人的意志。
顧小川丟擲一句刀子一樣的話,“你自己說,你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雲嘯天隻字不語,但感覺心裏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啊!
林之斌又是狠心話連連,“你不說話預設了是不是?”
顧小川扔來一把小刀,“是你自行了斷,還是我們動手!”
“你們說夠了沒有!”雲嘯天以為忍一忍,一切都可以過去,可是越忍,越無法忍受下去。
顧小川又狠狠的說,“今天也就是你的死期。”
雲嘯天臉色為之一變,“是嗎?”
“今天說是你的死期,就是你的死期!”顧小川雖信心十足,他沒有把握殺死雲嘯天,但他的信心或膽量仍然不變。
這就是一個殺手的作風。
雲嘯天說話的聲音緩和,卻很有分量,“我倒認為今天是你們的死期吧。”
林之斌的粗嗓子叫起來,“想唬我們,你以為我們是唬出來的嗎!”
雲嘯天的聲音很冷靜,很冷靜,“趁我現在不想殺人之前,你們最好滾!”
林之斌有意說成有點害怕的意思,“不然會怎樣。”
“不然想走也沒命走!”雲嘯天一個字比一個字說得更重,好像不是說出來的,而是事實已經在上演了。
顧小川、林之斌‘哈哈’大笑起來,好像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有趣的話。
“你以為你每次都那麼幸運嗎!”顧小川說這話就是不信邪,也不聽邪,好像他就是主宰者。
“那不妨試一試。”雲嘯天這次狠下心,也鐵了心,對他們已經沒有道理可言了。
風起了,不是寒風冷,而是颳起了一片肅煞的氣氛。
幾個武士的刀比寒風更冷,更刺骨,幾個人的力量像一築鐵臂石牆,只有鐵臂石牆堅不可摧。
雲嘯天不僅可以推牆,而且可以毀牆。
雲嘯天沒有刀可以借刀,刀光像黑夜的雷鳴電光一閃一閃。
多名武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就一動也不動。他們的面前都有一攤鮮紅的血。
顧小川、林之斌不禁為之動容。
林之斌、顧小川曾聽江湖傳言云嘯天的刀法神乎其神,想不到他藉助別人的刀也能發揮力量,今日得見不得不佩服。顧小川、林之斌儘管有幾分怯意,但作為一個職業殺手絕對不會對手強悍而畏懼退縮。
顧小川、林之斌面面相覷,他們使的也是刀,從來沒有合作過雙刀合璧,但面對強敵不單單是合作,而且合作成一股力量,一股威力無比的力量。
雲嘯天不動不準備,眼看這股力量像猛虎吞噬雲嘯天,眼看他的生命危在旦夕。
林之斌、顧小川眼看穩操勝券,突然感覺咽喉劇疼,一股鮮血如泉水急流。
林之斌、顧小川明明可以殺死雲嘯天,結果反被殺,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可這就是事實。
顧小川、林之斌雙雙慢慢倒下,張大著眼珠子好像死不甘心,手還緊緊握著刀。
雲嘯天沒有瞧他們一眼,麵碑而立,想到喝酒可是酒瓶已空了,他扔掉酒瓶的一剎那,眼睛都沒有移開過石碑。
黑天已近,白天不遠了。
天地間一片蕭肅,人間一片荒寒,寒風也肅殺。
空中降起了鵝毛般的雪花,雪花越降越密越降越濃,人間一片皚皚白雪,像著白色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