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天后動怒
堇珵從北境帶回了戊戌草,回宮熬了湯藥就直奔正華殿,迫不及待的讓天后服下,一片孝心天地可鑑。
卻不料傍晚過後,天后卻咳嗽的更加厲害了,不過一時三刻竟已經咳出血來,堇珵殿下急招老藥王一探究竟。
老藥王翻看著藥渣,臉色越來越不對勁,“殿下,這戊戌草治天后娘娘的病再好不過了,也算你孝心一片,這些藥渣也沒有問題……”老藥王麵露難色,“可關鍵是,什麼都沒有問題,可天后娘娘此刻已經陷入了昏迷。”
“先不管母后是因為什麼反而越來越嚴重,藥王可有什麼法子能讓母后醒過來。”堇珵蹙著眉,難得一副疾言厲色的樣子。
“這……”朝著層層帷幕裡看了一眼,老藥王欲言又止。
堇珵卻著急的不行,“要不我先給母后渡些修為吧。”
話一出口,就有一個美婦人撲了上來,帶著哭腔:“殿下三思啊,七日後便是我們荏苒的千歲宴,屆時天君冊封太子,你承太子印璽,是要向三方仙山,四合之境展示實力的,萬萬不可在此時傷了元氣。”
美婦人頓了頓,顫聲道:“真到了非渡修為不可的地步,還是由嫣兒代勞吧。”
堇珵不喜歡眼前這個的女子,每每都不待見她,連帶著不喜歡她說的話,卻不料她今日說出吧這樣一番話來,點醒了他,一時間思緒萬千,正不知如何是好。
老藥王連忙也連忙湊上連,“殿下別急,天后娘娘的性命必然是無憂的,只是怕一直昏睡下去,現在關鍵的是找出這症狀是由何物引起的。既然這戊戌草是殿下你親自找尋來的,那到天后娘娘嘴裏之前都經過哪些人之手?”
“或者是你又遇上過哪些可疑的人或事情。”
“這戊戌草我檢查過,必然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可疑的人……”堇珵沉思了一會,“我取了戊戌草只遇上過月神……不可能是她。到南天門的時候恰好碰上了魔君寒祭。”
堇珵神色微變,分析著,“可如今魔界的實力與我天界實在是太過懸殊,即使寒祭心思再如何縝密細緻,他又如何算得出戊戌草是給母后服用,更何況,對母后動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寒祭既然當年能帶著魔界臣服於天界,以他的智謀和忍耐,就不會在此等關鍵時刻做出這樣打破仙魔平衡的事情。”
“不愧是我兒,分析的很透徹,不過堇兒啊,為父還是得提醒你,仙魔自古以來就紛爭不斷,你需時時警惕,不可太過婦人之仁。”天君帶著滿身的霞光走進來,眼裏帶著讚許之色。
“父君,母后……”堇珵看了眼帷幕本想說些什麼,可開了口又作罷。
“你們都退下吧。”天君擺擺手,示意眾人出去。有風吹進正華殿帶著溼漉漉的氣息。
堇珵還想說話,就被靜鳥仙使一個眼神打下了,退出去之後,靜鳥仙使低聲說:“三日後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
堇珵點頭,白痕姨母的忌日。
可白痕姨母的忌日又與母親有何關係,堇呈不解,望向靜鳥仙使,卻見靜鳥仙使一副不想再開口的淡漠模樣,也就作罷。
這時有小仙娥來報告敖徒嫣,荏苒小殿下醒了,正哭鬧不休。
敖徒嫣看了堇呈一眼,正準備獨自回去哄孩子,堇呈竟然跟了上來,“我和你去。”
敖徒嫣神色不禁柔和了幾分,默默的跟在後麵。
堇呈一行人剛走,天君就走了出來,尊貴莊嚴的眉宇間是滿滿的疲憊,“照顧好她。”
靜鳥仙使垂首,神色卻是不卑不亢,“這是奴婢的應該做的。”
天君也不惱怒她的不敬,帶著幾個隨行的仙君離去。
靜鳥仙使踏著水波,穿過依然繁花似錦的梨花林,蹋入了正華殿的寢殿,只見蹋前的琉璃盞碎了一地,檀香散發著濃郁的香氣,天后穿著單薄的衣衫在窗子前站著,身上散發著沉沉的暮氣。
“天后……”靜鳥仙使拿了件斗篷走過去,天后卻不願意披上,靜鳥仙使只好靜靜的立在她身後。
良久,天后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靜姨,他說我都是當奶奶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想不開。”
天后滿眼悲悽之色,對著天邊說:“是啊,姐姐我怎麼就突然想不開了呢。”
聽到天后叫的那一聲姐姐,靜鳥仙使身軀一震,看向天后的眼裏也少了幾分淡漠,多了幾分心疼,提醒道:“天后,上一任月神仙逝已經五萬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