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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不過如此

    後天可以憑藉道法,溝通天地之力,僅憑這一條,就足以碾壓一切築基期。如果在築基期沒有修成神通或強大的法器,幾乎不可能戰過後天。

    楊恆雖然是絕世武道奇才,將地球的武技錘鍊到不可思議的境界,並且憑藉超強的天賦,感應到了天地元氣的門欄,可以勉強操控小範圍的天地之力。

    但這和邢無此等正牌修仙者,差距太遠了。

    邢天揮手漫天飛雪,厚雪凝劍,劍成五丈,橫貫長天。上裂天幕,下斬河水,劍氣縱橫方圓百米,哪怕有一輛坦克在這裏,也能一劍斬成兩截。

    “這已經不是武道了,這是法術,這是仙法!”陳天龍雙手顫抖,老淚縱橫。“傳說武道踏入人仙境,就再非凡人,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道法,近乎人仙一般。”

    他當年被楊恆所敗,最終無法跨入化境,但對武道的頂點一直沒有停止過遐想。現在見到邢天展現出由武入神的場面,頓時心神激盪,幾乎無法把持。

    “邢仙武哪怕沒入神境,也相差不遠了。”陳天龍沉默良久,才謂然一嘆。

    聶姓宗師不語,但瞳孔緊縮,雙手攥成拳頭。他座下的巨虎,似乎也畏懼陳凡那橫貫天地的劍氣,悄悄低下高傲的頭顱,把大半個身軀縮回岸邊。

    而其他武者們早就看的雙眼放光,心持神往,恨不得自己就是邢仙武,就是楊恆!

    至於劉家芳她們,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只能雙目呆滯的看著這一切。

    “這還是現代社會存在的人嗎?為什麼以前從來沒聽說過?也沒見電視電影上報道過?這戰鬥的兩個人,哪個都足以媲美好萊塢電影裡的超級英雄啊。蜘蛛俠、蝙蝠俠、鋼鐵俠都不過如此。”

    只有歐亞婧眼中的懷疑之色越發濃密。

    ‘聲音真的好像...難道我聽錯了?’

    此時湖面之上,楊恆白髮飛揚,臉色前所未有有的凝重,目光死死注視著那柄橫在水面上的巨型雪劍,心中震撼。

    他雖然也能憑藉真氣,操控部分天地之力,但哪如陳凡這般,不動半分煙火之氣,就輕描淡寫的召喚漫天飛雪,凝成十幾米長的雪劍。

    而起絲毫不是虛有其表,那森森劍氣,代表著雪劍有斬裂長空,擊殺宗師的力量。

    “我原本以為我現在的天賦異稟就算剛進入化氣的初期,自己也能窺探倒人仙境之秘,當世之中,除了葉飛揚可能比我更進一步外,其他幾人也只是與我伯仲之間。”

    楊恆忽的一嘆道。

    “萬萬沒想到,在這華夏的小小柳城,就能遇見一位幾乎半隻腳踏入神境的大強者。而且如此年輕,不滿二十歲。而且你這種人我今生都未曾聽聞!”

    他說話時,陳凡神色平淡如水,只是袖袍一揮。

    那由十數噸重的飛雪凝聚成的巨劍,就臨空斬了下來。哪怕不說它其中凝聚的龐大天地之力,單單憑藉重量,漫天飛雪砸下來,也能把人給沖垮。

    巨劍夾雜萬鈞之力斬下,那威勢如同泰山壓頂,已非凡人可以抗衡。哪怕楊恆練成橫練宗師之體,在這一劍之下,也會化作齏粉。

    觀戰眾人同時失色,難道這一劍就要分出勝負?難道原本可以威震世界的大宗師楊恆就要身死了嗎?

    站在岸邊一顆柳樹下的白元環,更是死死抓住手邊的老柳樹,五指如同金剛一般插入柳樹深處,他都不自知,而是緊張的盯著這一幕。

    因為楊恆完了,他也要完!他自然是知道邢天對待背叛者的代價是什麼!

    所有人都在看著,無論是陳天龍、聶姓宗師、白元環還是王家家主、劉家芳等人。在場所有人都期待著這勝負分開的過程!

    面對當頭砸下的五丈雪劍,雷千絕只是一嘆:

    “幸好,在你來的之前,我多做了手準備。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邢仙武,現在讓你見識一下,我這一個月在山上河上垂釣的功夫吧。”

    楊恆目光一凝,猛的一跺腳:

    “起!”

    湖面忽的一顫,然後開始沸騰起來,無數條死魚死蝦浮出水面。它們紛紛肚皮向上翻騰,渾身佈滿白霜,赫然是被凍死的。

    “刺啦!”

    湖水裂開,現出一隻晶瑩剔透的巨獸。巨獸由無數道冰晶鎧甲組成,塊塊凝成實質的冰甲,如鋼鐵般堅硬。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這張巨獸竟然長達八丈,將整個三十丈方圓全數籠罩。

    邢天與他的長劍,赫然在IE的俯視中。

    “我這好幾年以來來,每時每刻,都在引動地下的寒氣以及動用自己的真氣凝聚冰獸,於這山上河中製作出一隻真正的‘陰煞玄光獸’。”楊恆長嘆道。“這道氣網,本來是為葉飛揚準備的,沒想到卻用在了你的身上。”

    “,來嚐嚐我這用冬凜之夜的寒氣凝聚而成的冰雪巨獸吧。”

    他一說完,巨獸騰空而起,以邢天為中心,向上飛騰,似乎要把陳凡徹底圍在其中,如捕捉鯊魚的漁網。

    猙獰異獸咆哮,兇威向着四面八方瀰漫開來,不禁讓人神魂顫慄。

    眾人震撼,沒想到還有這等變故,楊恆不愧是楊恆,不愧華夏武界興起的天才。

    白元環見到老師壓箱底的功夫拿出來,終於輕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巨獸,陳凡面色不動,只是雙手一壓,輕喝一聲:

    “斬!”

    雪劍轟然斬下,劈在了冰晶巨獸上面。

    諸多武者本以為這會是火星撞地球的一擊,是神境法術與宗師真勁巔峰的碰撞。結果出乎所有人,包括楊恆的預料。

    那道大型雪劍一碰到巨獸,竟然轟的散開,化為澎湃的飛雪。

    繞開了巨獸,邢天的手臂一揮,空氣中的飛雪,立即凝聚成十多道劍氣。

    然後在半空中再次凝聚成雪劍,當頭向楊恆斬來。

    “邢仙武,你瘋了?”

    楊恆勃然失色,不敢相信,陳凡這是要和他同歸於盡的節奏?

    無比可怕的氣息,從楊恆身上散發出來,近乎垂至腳後跟的白色長髮飄飛。

    他雙腳猛的一彈,背後白色光翅展開,受到無匹真勁的灌注。

    楊恆腳下的湖水竟然呼的向下形成一個凹型。而楊恆本人藉助這股反作用力,早就如流星般向後射去。

    “轟隆!”

    巨劍帶著萬鈞之力砸下,在河水上斬出一道長達近三十米的裂痕,碧綠的河水向四周翻騰開來,形成一米高的浪潮。

    原本便已經沉陷的河底地面,此刻更是猛然破碎開來,變得支離破碎,猶如遭遇了可怕的地震。

    楊恆白髮披散,狼狽不堪的逃過了這一擊,但卻再沒法保持自己的形象,被漫天湖水衝成了落湯雞。

    他放眼看去,就見到陳凡站在冰晶巨獸下,彷彿無視即將靠近他的巨獸,而是屈手一握。

    “再斬!”方圓百里的漫天飛雪又凝聚出了數把巨劍!接近十柄巨劍,全部飛到邢天的頭頂上空,旋轉飛行,就像是眾劍侍主一般。

    楊恆繼續狼狽不堪的逃竄。

    邢天刷刷的連出五劍,把上千米的湖面劈的混沌不堪,裂痕出處。

    楊恆狼狽逃竄被劍氣劃傷身體,發出一連串慘叫聲。

    幾次千鈞一髮之下從飛雪巨劍中逃開,但越來越無力,距離被斬殺也就再多幾劍的時候。

    不過楊恆此時反而忽的站定,不再躲避,哈哈大笑道:

    “邢仙武,你以為能搶在我冰雪巨獸擊殺你前,將我斬殺,現在呢?”

    眾人聞言一驚,定眼看去,只見那上百米長的冰晶巨獸,已經完全把他的巨掌往邢天的腦門按了下去。

    “殺!”

    楊恆低喝一聲。

    冰雪巨獸在其話音未落,便是轟然落下。

    “不好。”

    邢天臉色一變,當即便是舉起雙手。

    “砰。”

    冰雪巨獸的巨爪並未砸在邢天的身上,而是被邢天以雙手支撐住。

    只是其太過沉重,宛如一座太古神山,壓得邢天不斷下降。

    眨眼工夫,淹沒進了河裏。

    “轟隆隆。”

    原本便已經支離破碎的河底地面,再度劇烈崩碎。

    一股恐怖至極的力量作用於地面,形成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如浪濤一般,席捲四方。

    所過之處,一切都破碎開來。

    其波及範圍極廣,幾乎延伸至方圓萬里。

    一些實力較弱的觀戰者,直接被這股力量掀飛出去,有些人更是因此受了不輕的傷。

    眾人都能想到,當巨爪按下去的時候,任裡面再是武道天才、絕世強者,也會被壓成無數碎片。

    這就是楊恆在山上河上面苦修十年的最後底牌。

    他雖然被迫在這一戰中拿出來,有些遺憾,不過能擊殺邢天這位進窺神境的大強者,也不算辱沒冰晶巨獸的名頭。

    “哎!”

    面對逐漸壓縮而來,寒氣直冒的巨爪下,邢天忽的一嘆,散去了半空中只剩下三丈的水劍,雙手垂下,似是放棄抵抗。

    意想不到的是他現在都還未死!

    “邢仙武,你是我此生遇見的最驚才絕豔的對手,哪怕你這個年齡的葉飛場,比起你也相差甚遠。”雷千絕口中讚歎著,但目光冰冷,絲毫沒有半點手下留情。

    到了他這等宗師境界,自然知道一絲心慈手軟,都會造成驚天大禍。

    “可惜了啊,他若再等十年,必然可敗楊恆。”邢天搖頭嘆息。

    眾多武者也都甚為遺憾,邢天驚豔絕世,天下無雙,竟然以這樣的形式落下帷幕。

    “走吧。”

    聶姓老者拍拍腳下的巨虎,準備離開。

    劉家芳與歐亞婧也都嘆了口氣,相比起白髮糟老頭楊恆,因為她們都看楊家不爽,所以她們自然更傾向於同齡人的邢天。

    先是雙腳啊!再是身子,最後連頭也淹沒下去了!只有雙手死命的撐著!

    很快,已經看不到裡面的邢天了,距離邢仙武被壓成碎片,也只有幾秒鐘的事情。

    (你以為他就會這樣死了嗎?本書完了?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這時水底下面,忽然傳來陳凡的輕笑:

    “楊恆,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眾人驚駭看去,只見一道無比巨大的神王虛影凝聚成形,釋放出滔天血氣。

    “撕拉!”

    冰獸竟然被這神王雙手,輕易的撕開一個巨大的碎片,這雙血氣滔天的手掌下,眼前這道道冰晶凝結的巨獸,彷彿只是脆紙片一般。

    在楊恆面如死灰的目光中,邢天揹着手,就這樣輕易的踏出河下。

    他沒有動用絲毫法力,憑空站在虛空之中,彷彿與天地一體。

    “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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