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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此劍可否斬你

    “太強了!”

    當邢天與楊恆交手那一刻,湖畔眾人就只有這一個感覺。這兩人彷彿不是人類,而是翻江倒海的仙人,諾大的山上河被他們攪得的波浪滔天,腥風血雨。

    “楊老哥的真氣運用,已經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出手如鋼銼,落手如鉤竿!這天地萬物無不融入他的真氣之中。若我在邢仙武那個位置,恐怕只能撐開形意,苦苦支撐了。”聳立潮頭的陳天龍搖頭讚歎道。

    觀戰眾人無不點頭。

    修為到內勁巔峰甚至半步化境的家主掌門等,感觸最深。他們已經觸控到內勁外放,但像楊恆這樣借用天地之力,比一般的內勁外放,又高不知道多少層次。

    而小輩們則看的耳暈目眩,心馳神往。

    ‘這就是宗師嗎?以氣駕馭天地萬物,簡直如同神仙,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到這個境界。’

    “不過邢仙武也不愧是一他絕世宗師,竟與楊恆鬥成如此,他那手御氣成刀,簡直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一般宗師,若不持神兵利器,恐怕也只能避讓其鋒芒。”

    只見一隻長著金斑的巨虎,從岸上走來。

    金斑巨虎每走一步,地面就會跟著震動一下。

    巨虎的背上,坐著一個頭發蓬亂,滿臉鬍鬚的粗曠男子。

    他揹着一柄兩尺寬的銀色巨斧,身後跟著數十個面目猙獰的武者。

    “這兩人確實不簡單!竟然有如此能耐”坐在金斑巨虎背上的男子,盯著面前的戰場,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周圍木船都紛紛遠離粗曠老者,這是一位東北的宗師,據說和傳說中的九龍石家有些牽連,兇名赫赫,誰都不敢招惹。

    “聶兄說的不錯。”陳天龍點點頭,似對粗曠老者也有些忌憚。“雖然兩人確實不簡單,但邢仙武只是仗著真氣強悍,功法神奇罷了,論境界要比楊老哥駕馭這天地之勢弱上一籌。”

    “若是在其他地方,可能還可打個不分上下,但在這山上河上、漫天煙雨之中,正是楊老哥的主場,他常年呆在這裏,邢仙武必敗無疑。”

    陳天龍以宗師身份下了斷言,眾人都贊同額首。

    畢竟大家都看出來,邢天一直被楊恆壓著打,尤其楊恆的武道境界,雖然只有化氣初期,但卻可以與化氣巔峰相比,修為確實高到了鬼神莫測的程度,相比之下,邢天只是一手青木氣兵變幻莫測罷了。他與邢天孰強孰弱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此時,劉家芳等人,簡直要把眼都快瞪出來。

    “這...這還是人嗎?”那個對,剛纔老頭說的話不屑的大少顫抖著說道。

    楊恆御氣掌這山上河之勢,上演一出水漫金山!邢天收拾一刀,任你有千軍萬馬,他自一刀斬破!

    這兩人之間交手,攪得山上河風波巨浪,水痕道道,幾有倒海翻江之威,

    劉家芳等人,哪怕再怎麼高估武者,也只以為他們最多以一敵百罷了。但像楊恆與邢天的交戰,徹底超過他們的想象,比電視劇上的武林高手還要誇張。

    劉家芳與歐亞婧等人也看的目瞪口呆,整個人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而在場的許多人則緊緊攥住拳頭,死死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升騰起一個想法:‘我如果有他們的能耐,還需要努力向上奮鬥什麼?到時候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又如何?我也能一手就能捏死。’

    只有歐亞婧在旁邊微微皺眉,別人都被打鬥驚住了,但她好歹見過小時候一些宗師的神通的一幕,有些心理準備。

    ‘但我怎麼覺得,這個邢仙武的聲音,有點耳熟,在哪裏聽過似得....’

    歐亞婧心中暗奇。

    而此時,楊恆已經使出壓箱底的功夫,冰雷一指,將邢天牢牢困在中間。

    ......

    “楊恆的武道,已經近乎於法術神通了。”陳凡暗歎一聲。

    如果他還是築基後期時,雖然可以暴打邢非凡,因為邢非凡無論肉身還是真氣的凝練度,都比修仙者要差無數倍。邢非凡的那幾手武技比起他自創的武技,更是低幾個檔次。

    但雷千絕不同,雷千絕已經到了宗師巔峰,純以境界說,可媲美築基後期。他一身真氣之雄厚,幾倍於邢非凡。

    哪怕比起邢天,也只是稍弱一籌。關鍵他真氣凝練,近乎於真元,單憑這等能耐,雷千絕已經不比普通的後天初期差多少,只是不懂法術神通以及法器罷了。

    “可惜,你來晚了一個月,若一個月前你找我,我恐怕神通盡出,也只能和你戰個五五開。但現在,我已入後天。”

    面對著鋪天蓋地交織而來的猙獰異獸,邢天眼中神芒暴漲。

    一入後天,神通自生!道法仙術,信手拈來。這就是後天期的非凡之處,後天期是僅次於先天的境界那麼也算是半個仙人!

    後天和築基是完全兩個不同的層次,築基期還像武者一樣依賴真元戰鬥,而後天,已經可以駕馭天地之力。

    “雷千絕,現在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後天之威!”

    邢天散去手中的三彩氣兵,催動太陽。一股熾熱的火浪,化為一道道火焰流光

    赤紅色光芒浮現,炙熱的力量釋放,使得邢天的左腿變得猶如燒紅的鐵柱一般。

    “嘭。”

    連續幾腳踏出,所有異獸盡皆破碎開來,化為漫天冰晶,溫度隨之驟降。

    伸出一隻晶瑩剔透的手掌,然後猛的一握。

    一條磅礴的天河浮現在他的身周,宛如真龍盤

    “轟隆!”

    漫天大河此時竟然凝聚成道道水劍,這水劍每一道都有寸許長,純粹由河水凝聚,晶瑩剔透,劍刃閃耀著光芒,顯得無比鋒利。一剎那間,這山上河所在地,竟然變成了修羅殺場。

    “怎麼可能?”

    楊恆此時終於臉色大變,終於露出了恐懼的臉色!當機立斷,撲了過去!

    上面數劍快速流淌,瞬間化作一柄巨劍,斬向撲過來的楊恆。

    “嘭。”楊恆他揮舞袖袍,擊散了一道道激.射而來的透明水劍,但那水劍無比凝聚,如同真的鋼鐵鑄就,把楊恆震的雙手生疼。

    數水劍所化的巨劍破碎開來,重新化作滾滾天河。

    而他好不容易組成的猙獰異獸,在這眾多水劍之下,盡數被斬成碎片,再也無法成形。

    陳凡一步踏出,赤手在空中一劃,這漫天水劍此時如同萬劍歸宗一般,匯聚到陳凡身後,然後長長排列一線,聚成一道風暴劍龍。

    “楊恆,你嚐嚐我這天河神劍之術。”

    邢無手一揮,水面轟然炸開。無數道水劍又組成一道白色的天河巨劍,衝過數十米的空間,向楊恆射而去。

    在外人看來,邢天彷彿駕馭著無數柄飛劍,最後凝成一道長長的劍芒,這道劍芒有上百米長,橫貫湖面。整個湖水都被凌厲的劍氣切開,露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連楊恆他都會真氣御水,何況是後天期的修仙者。

    此時邢天施展的,正是純粹的法術。

    大河之劍天上來,一劍只為斬楊恆!

    “給我起!”

    面對這巨劍勁射而來,楊恆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渾身真氣凝聚,袖袍鼓脹開來,白髮飄散,根根豎氣。只見他雙手如同舉著千斤重物,在虛空緩緩上抬。

    而平靜的湖面,竟然抬起了一道道水牆,這些水牆有一丈高,一尺厚,剛剛升出水面,就迅速凝聚成冰牆。此時雷千絕已經將他數十年苦修的極寒冰勁,發揮到極致。

    “轟隆隆!”

    一千三百道水劍組成的天河巨劍,首先衝破了楊恆凝聚的七麵冰牆。這七面有數尺厚,凝聚厚厚結冰的牆壁,竟然被這純粹的河水組成的劍氣給沖垮。

    不過擊潰七麵冰牆後,水劍也只剩下幾寸了。說明這評價還是有一點能耐的!

    楊恆一掌打了出去,一股強大的掌力涌出,形成一個一米多長的真氣掌印。

    這又只剩下幾寸了,真氣掌印所擋!

    “叮叮!噹噹!”

    這是堅如鋼鐵的水劍和看似柔嫩,其實能打斷金剛的巨大掌印撞擊的聲音。

    楊恆苦修十年的御氣之勁,何等之堅韌,可以把那些肉體強大為名的宗師都碾壓成碎片,但在這無堅不摧的水劍沖刷之下,竟然也被重開。

    被打成了一節後分散成了一百多道小水劍,衝到楊恆身前。

    “噼裡啪啦!”

    楊恆三尺之內,被他無鑄的罡氣充滿,這護體罡氣幾乎凝聚成實質,肉眼可見的雲氣翻騰,真氣激盪。純粹靠真氣凝聚,就可媲美鋼鐵,便是一柄狙擊槍射出的子彈,恐怕也要被罡氣阻攔。

    正是宗師賴以橫行現代社會,不懼普通武器的護體罡氣。

    最終突破罡氣,衝到雷千絕面前的,也只剩下十九道水劍。雷千絕雙瞳之中像是冒著火焰,雙腿一蹬,急速彈射了起來。

    拳頭就像是化為一條長龍,拖出一道十多米長的雲霧之氣。一拳打出,不帶任何真氣,純粹憑藉肉身,竟然硬生生擊潰了這十九道可斬鋼鐵的水劍。

    “邢仙武,我這十年苦修,你以為是開玩笑的?”

    “我在每一年的冬夜裏上苦練了十年,若沒有一身超強的練體功夫,又怎能獨自一人存活在冰面上好幾次呢?”楊恆赤腳踏在河面,傲然笑道。

    他不僅僅是一位化氣初期的宗師,赫然還是一位煉體大師,甚至可能是練體宗師!

    “不過我沒想到,你不只是一位化氣宗師,更是一位得道真人。這等法武合一的手段,真是讓人可怖可懼啊。可惜你遇見了我。”楊恆搖頭讚歎。

    “是嗎?”

    面色淡然,絲毫不為所動,而是袖手一動。嘴巴上喊的:

    “百丈飛雪!”

    邢天的體內涌出一股冰冷的真氣,真氣與空氣相融,空氣中的溫度急速下降,片刻之後,天空飄落下一片片指甲蓋大小的雪花。

    雪,越下越大。最後在邢天地手裏凝聚成一把晶瑩剔透的雪劍

    方圓百丈,大雪紛飛,就像是一下子進入寒冬臘月,讓那些周圍的武者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真氣一動,百丈飛雪。”楊恆的臉色驚變,看向邢天,再也不敢有絲毫輕視。

    河畔眾人盡皆失色,這還是武道嗎?簡直是仙家法術!真是前所未有的戰鬥,空前璀璨!比當年一場盛世的宗師大戰還要大氣澎湃的多。

    “,我此劍可斬得了世間萬物,斬得了你嗎?”

    邢天負手悠然道。

    他凝聚漫天飛雪,練成絕世神劍,劍成之日,可斬天下宗師!

    連楊恆也為之失色,目光凝重,白髮披散,心中升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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