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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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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魔窟

    我完全被眼前的這幅情景給震驚住了,此刻我已經完全相信,自己先前真的是碰到鬼了。

    我半天都麼有緩過神兒來,直到老頭子一把拍在我後腦勺上,“發什麼呆啊,悄摸跟上來。”

    說話間,他就跟在那個美女的後面,進了別墅。

    我回頭再看另外兩個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想來他們也和我一樣,頭一回見這種世面。

    我們幾個做賊似的跟進了別墅,沿著走廊,很快就到了那天那個大廳。

    臨進大廳之前,那美女還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那個男人嘎嘎的聲音,“進來吧。”

    美女推門就進,我長吸一口氣,心中有點膽怯,又莫名期待,就想看看那廝究竟是何方神聖。

    可是剛進大廳裡面,卻看到老闆和那倆混混掛在牆上,就跟什麼動物標本似的。

    此時他們三個全都一動不動,也看不出死活。

    我驚了一下,隨口說道,“剛纔說話的那個男的呢?”

    老頭子正邁步往裏走,聞言臉色一沉:“壞了,上了那東西的當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們身後的門,砰的一聲關死了。

    幾人被那個聲音嚇了一跳,幾乎同時回過頭去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掛在牆上那哥兒仨,突然跳了下來,朝著我們這邊兒飛撲。

    彪哥常年混跡江湖,反應最快,不管撲過來的是不是自己的兄弟,隨手抄起一把椅子,朝著一個人的腦袋砸過去。

    就聽咔吧一聲,椅子腿折了,那個人的腦袋也隨之破了個洞,卻不見流血,洞裡面一片黑紫。

    而那個傢伙卻只是頓了頓,又玩命似地朝老頭身上撲,就好像腦袋不是他的一樣。

    老頭子眼珠一瞪:“小兔崽子,還想算計我!”

    說著話,伸手就朝那人臉上一個大耳刮子。

    只聽咔嚓一聲響,那人的腦袋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徹底給擰反了。

    我看得心裏一抽,就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是一涼,心說這死老頭子,下手真他媽黑。

    也就是這一轉念的工夫,老闆已經朝我和甜甜這邊兒撲了過來。

    本來我也想抄一把椅子去砸,可是被甜甜攔住了。

    這麼一耽擱的工夫,老闆已經撲到了,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就覺得脖子裡猛地一緊,一股子窒息感涌了上來。

    此時甜甜玩命地去拉老闆的胳膊,可是無奈,他的手就好像鐵鑄的似的,一丁點兒鬆動的跡象也沒有。

    就在我眼前冒起金星的時候,老頭子忽然將一張黃紙貼在了老闆的頭上。

    老闆立時就不動了,掐在我脖子裡的那股子力道也隨之消失了。

    我連忙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咳嗽了半天。

    甜甜一邊哭著喊爸,一邊想去把老闆臉上的那張黃紙給拽下來。

    老頭子急忙攔住她:“你爸現在已經是行屍了,你把這東西揭下來,他就得吃人肉喝人血!”

    甜甜嚇得一哆嗦,連忙把手縮回來,哭著求老頭子救老闆的命。

    老頭子瞪眼說道,“他都死多久了,找閻王老兒要人去,都當心點,那東西還沒出來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病鬼的聲音突然響起:“人的陽氣一天最多聚一兩,你說吸了三兩,分明有貓膩,我豈會上當?”

    話音未落,屋頂上便竄下來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實在太快了,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撲到了老頭子身上。

    好在老頭子反應快,電光石火之間,一個滾翻人就竄了出去。

    等他從地上再爬起來的時候,肩膀上已被抓出來血淋淋幾道口子。

    而就在距離老頭子不遠的地面上,趴著一個嬰兒大小的東西。

    我定睛看過去,與那嬰兒一對眼,頓時嚇得媽呀一聲,心說怎麼跟我兒子似得?

    嬰兒渾身佈滿了青紫色的胎記,臉色烏青,相貌卻活像一個縮小版的我。

    它一張嘴,滿口針牙密佈,老頭子肩膀上的血口子,就是讓他給撩出來的。

    老頭子喘著粗氣,很快半個身子就都被染紅了,臉色也隨之變得慘白。與它對峙間,咬牙對我們說:“小子,看準時機!”

    說完瞟了一下甜甜手裏的可樂瓶,扭頭向那個嬰兒衝了過去。

    嬰兒個頭雖然小,卻異常的迅捷,老頭子攥著一張符,橫豎貼不到他,反被它撩了數下。

    我當然知道他是讓我用那瓶子童女尿,但又不清楚具體怎麼用,還不敢問他,被那玩意聽見了,不就洩露戰術機密了麼?

    眼看老頭落了下風,手中紙符也被自己甩爛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從甜甜手裏一把奪過可樂瓶,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瞄準嬰兒就噴了過去。

    由於嬰兒始終圍繞著老頭子的上半身,頓時把老頭子灑了一臉,弄得他齜牙咧嘴,連聲罵娘。

    而那個嬰兒就不一樣了,但凡身上沾上液體的地方,就開始冒起白煙,疼得它哇哇亂叫。

    我一看起效了,也不管滋味如何鹹腥,咕嚕嚕又灌一口,再次噴了過去。

    很快,一瓶童女尿噴完,嬰鬼再也扛不住了,嘎嘎叫罵著滿地亂滾。

    老頭子掏出一根紅繩,上前三下五除二,將它捆成了粽子,我們也跟著舒了一口氣。

    老頭踢了踢地上掙扎不已的嬰兒,說道:“這玩意叫魔嬰,傳說是一團無相魔氣,再晚三天,它就成人了,小子,算你走運!”

    我一邊呸呸地吐著,問他:“這玩意咋跟我長得這麼像?”

    老頭皺眉一思索,說:“這個事情還有待研究,回頭我翻翻典籍。”

    彪哥湊上來,正想說點什麼,地上忽然嘎巴一聲,扭頭看,魔嬰的腦袋竟從身上擰了下來。

    緊接著,像個球一樣,在房間內咕嚕嚕滾了一圈,綠油油的眼神瞄準了我。

    我一看,知道它要打我的主意,嚇得“媽呀”,急忙往老頭身後躲。誰知卻慢了一步,剛頓住腳,就看到那顆小腦袋已經咬住了我的褲腿,飛快順著衣襟鑽進了我懷裏。

    只覺胸腹一陣痳癢,不禁叫苦連天,急得滿地跺腳:“哎餵我的親孃,快把它弄出來!”

    老頭伸手一把撕開我的T恤,卻愣在了當場。

    “咦,哪兒去了?剛纔分明鑽進我懷裏了。”我看著空空如也的胸前,不禁納了個罕。

    彪哥也湊到跟前幫我找,七手八腳脫褲子,撩頭髮。彪哥就說:“艾瑪,這玩意是不是也跟孫猴兒似得,會變?變成蝨子躲起來了?”

    老頭也是一臉狐疑,說道:“這個東西,我年輕時候聽師傅說過,曉得如何破它,對它卻不甚瞭解。”

    “不過,它沒了身子,肯定元氣大傷,且緩不過來呢,一時半會兒做不成惡,現在事兒也給你們辦好了,那什麼,履行賭約吧。”

    我這纔想起來,先前我們還跟他打賭來著,現在他賭贏了,甜甜得跟他過一年。

    但此時甜甜的全部心思都在她爸身上,眼見老闆死了,哭得梨花帶雨。

    彪哥把眼一瞪:“老大爺,你有本事不假,可也得講點道義啊,大妹子老爹都沒了,怎麼還惦記那點破事!”

    老頭用一沓子黃紙擦著自己的傷口,頭也不抬,嘿嘿笑著說:“這個事情吧,也不是不能商量,不想陪老子,可以,付錢吧。”

    我頓時急了,說:“你又沒逮著它,怎麼算辦成了事情?”

    老頭嘿嘿一笑,說道:“其實,處理掉那傀儡,我就算救你了,只是考慮到這魔物還會再去弄你,纔多走了這一遭,廢話少說,付款!”

    我更急了,說:“什麼都是你在講,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這個款……哎哎,你別擰耳朵,這款能不能分期付!”

    原本我只是被擰的耳朵生疼,情急下想讓他先放開,不料,他竟痛快答應了。

    “分期倒也可以,只是你一個小店員,等你還上,恐怕我早老成渣了!這樣,我教你兩手捉鬼技術,幫我做小業務吧。”

    我一聽,不禁抬眼去看老頭,就覺得這廝的眼神橫豎透著股銀邪,肯定在打什麼歪主意。

    可是事情到這個份上,也只好答應下來。

    最後出去的時候,老頭子放了一把火,這纔算完。

    當天晚上,把三具屍體暫時擱在了內衣店裏,安頓好之後,我們就各自回家了。

    站在衛生間,我對著鏡子,把自己全身上下搜查了個遍,也沒找到那個玩意的蹤跡。最後實在太困,往床上一躺,便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有人在叫我。

    “哥,哥?醒醒,跟你商量個事情。”

    我翻了身,就胡亂應道:“誰啊,這大半夜的……”

    那個聲音又說:“我是你兄弟呀!以後咱們就是哥倆了,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時候,我總算聽出來了,這分明是別墅裡那個魔嬰的聲音!頓時一激靈,想爬起來,卻渾身不聽使喚。

    於是驚慌失措地說:“你、你在哪兒!你想幹什麼!”

    “嘿嘿,我呀,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兒。你不是欠了那傢伙一筆錢?小弟不才,卻有辦法幫你搞定。”

    它說話的時候,我故意屏住了呼吸,就覺得這東西似乎在我胸腔裡,試著感覺,又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一邊應聲,我使勁咬了下舌尖,就想試試能不能把自己弄醒。

    誰知,一陣生疼的同時,就聽胸腔裡那個聲音哎喲一聲,說你別亂咬啊,疼著呢!

    這情況嚇得我渾身冷汗,我咬自己的舌頭,它叫疼?那不是……跟我連體了?

    “你別怕,現在咱哥倆是一個繩上的螞蚱,我坑你等於坑自己,反過來,你若想滅我,嘿嘿,也得先把你自己滅了。所以,這件事哥你千萬要保密。”

    我一陣崩潰,這叫鬧得哪一齣?好容易驅掉邪,到頭來又被妖物連了體?

    “你、你想幹啥!”我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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