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筆業務
我領著甜甜,特意返回了昨夜待過的警察局,路上我還擔心怎麼進去。湊巧的是,到了門口,剛好碰見審問我的那個中年警察。
他瞧見我走上前,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而是依舊用之前的眼神瞅著我。
太好了!
實際上我就是來找他的,從昨天的觀察中,我總覺得他是知道些什麼的,否則不會對我那麼客氣,更不會說出那樣意味深長的話來。
不過很快,我就發覺到這裏遇見他,並不是自己運氣好,而是在人家的意料之中。
因為中年警察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的。”
“您知道?”我還是有些意外。
中年警察點點頭,“這是當然,否則我就不會站在這兒等你了,說吧,回來找我做什麼?”
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是想透過讓他瞧見鬼,明白那兇殺案和我無關,那樣的話,即便魔嬰再把美女弄死,也怪不到我的頭上來,如此一來,我落在它手裏的把柄就沒了。
當然了,我不能告訴警察我體內有隻可怕的鬼,便以請他幫忙,去調查小明星的事情為藉口。
沒成想,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原來,那個小明星遇到麻煩後,先是來報的案,當時警方也去查了,但並沒有找到什麼線索,權當是惡作劇罷了。
而且也沒造成什麼傷害,所以無法立案,只不過中年警察對此一直都很好奇。
既然如此,他自然願意跟我一道,去看個究竟,並且給我介紹自己叫歐陽天明,是分局的刑偵大隊長。
“昨天那位美女不僅沒死,還替你說了很多好話,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她究竟是死的,還是活的?”臨走,歐陽天明突然開口問道。
我被他猛地一問,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要說老頭究竟有沒有把美女弄死,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真是沒想到,美女居然還替我說了好話,看來魔嬰已經對她失去了控制,完全轉嫁到了我的體內。
這樣也好,至少那樣一個漂亮的姑娘是安全的了,我也算做了件好事。
“歐陽隊長,我真的沒有殺人,這一點您認可就好。”我強調說道。
“那……”
歐陽天明欲言又止,從昨天他就是這樣的狀態,今兒算是說的夠多的了。
見我沒準備證明回答,他也沒再過分逼迫。
不管怎麼說,能看的出來,他也不是一般人,起碼是對那些事有經驗的,不然不會做到處變不驚。
有警車坐,我們的行動快了很多,歐陽天明載著我跟甜甜,一道去了市南的一個古城遺蹟,我們要找的那位小明星,如今就在那個古城裏拍戲。
話說這個古城的遺蹟,實際上就一條小街,兩旁有幾十座古代建築而已,僅僅是位置比較好,所以附近很多劇組,都會選擇到這兒來取景。
同樣的,這也成爲了不少遊客參觀的地方,所以是很熱鬧的。
我們的車到了古城邊,便被攔了下來,即便是警車,裡面那麼多人,想開也開不進去。
我很慶幸找來了歐陽天明,有他的證件,用不著買票排隊,我們三個人就能夠直接來到古城裏麵去。
來的時候,天已經黯淡了下來,遊人散去不少,但拍戲的依然忙的熱火朝天。
“楊濤,你瞧見中間凳子上坐著的那個女的沒有?”歐陽警察突然指著前方問道。
順著他的手,在人縫裏,我的確瞧見了他說的人。
“就是她了,趙雅瑩。”甜甜興奮地插嘴說道,手裏還拿著一張照片。
我一瞧,果然是和前面的人一樣,這該是老頭給甜甜認人用的,畢竟我們倆誰都不認識這個小明星。
看樣子,她在休息,於是我們便擠到跟前,想私下聊聊。
結果,當我們剛從人堆裡擠出,靠近趙雅瑩的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擋在了面前。
甜甜走在前面,被嚇了一跳,愣在那兒,我連忙揮手,讓她回到我旁邊來。
那大漢長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不是善茬,若是我單獨面對,是有些膽怯。但好歹今天我是和警察一塊來的,心中底氣足了不少,便想讓開他走過去。
但大漢根本不讓,繼續攔在跟前,要知道古城街道很窄,他這麼一擋,基本上就沒空隙過去了。
我實在忍不住,平靜地開口說道,“請你讓讓行不,別擋著路。”
大漢“哼”了一聲,“我們在拍戲,不得打擾。”
說著,眼神瞄了瞄側後方的攝像機和演員。
原來是怕這個,但我看目前明明是在休息,大家都沒有拍戲的意思。
“先生,我們是張師傅派來的,是有些話要問趙小姐,並不打擾你們拍戲。”我試圖解釋。
可大漢根本就不聽,繼續擋著,還刻意往前走了幾步,都快貼到我身上來了。
很快,我就聞見了他身上的汗臭味,那味道可真不好聞,甜甜已經主動後退了。
“你就是趙奔對吧?”
就在僵持時,中年警察終於發話了。
大漢遲疑了下,狐疑地點點頭,反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歐陽天明熟練地從口袋裏,掏出了警官證,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是警察,我們有事要找趙小姐聊聊,請你配合。”
那個叫趙奔的大漢皺了皺眉頭,猶豫地挪開了身子,接著調頭,走向了後面的趙雅瑩。
“歐陽隊長,你認識他啊?”甜甜替我問道。
“哦,他是趙雅瑩的經紀人,我在報警的卷宗裡見過。”
原來是經紀人,難怪會跟小明星形影不離。真是怪了,趙雅瑩那麼個小姑娘,怎麼會找這樣一個看起來不像好人的大漢做經紀人?
當然這事不是我能操心的,只見趙雅瑩聽了趙奔說話後,朝我們這裏看了看,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警官先生,我們今天還要一場要拍,麻煩你們等等,趙小姐拍完,自然會見你們?”趙奔回頭,向我們轉述。
這下態度倒是好了不少,看樣子還是警察的身份管用,如果我單獨來,怕是要吃閉門羹的。
但是我還是有點不解,既然是變態道士老頭接的業務,那說明是趙雅瑩主動求到門上的,應該對我們的到來表示歡迎纔對,不該這樣的抗拒。
藉着這點時間,我們在一旁,看了看趙雅瑩拍的戲,好像是古裝感情戲,又好像還夾雜著別的情節,我們畢竟不知前因後果,基本上沒怎麼看明白。
可以看出,趙雅瑩拍戲的時候,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肯定是因為我們在旁邊的緣故。
重複了幾遍,那幕總算結束,略顯疲憊的趙雅瑩走向了我們這兒。
“對不起各位,讓你們久等了。”趙雅瑩紅著臉,汗水溼透了上衣,“請跟我來吧。”
剛剛距離遠,沒有看清楚,現在跟前瞧著,趙雅瑩的身材雖然還不錯,但長相其實也就一般般。比普通女孩是要好那麼點,那作為演員,又化了妝,肯定是不算出眾的,這也難怪,她演戲這麼賣力,也只是個小明星而已。
趙雅瑩領著我們出了古城,在一片小樹林裡停下了腳步,望了望,四下無人,這才鬆了口氣。
從她的表現中,明顯是緊張又怕被人知曉的,半天也沒說出完整的話來。
甜甜急了,催促道,“姐姐你有什麼事就告訴我們呀!師父讓我來幫你,如果你不說,我們怎麼給你解除煩惱呢?”
趙雅瑩愣了下,使勁擦了擦臉上了汗水,“你是張道長的徒弟?”
“對啊對啊!”甜甜肯定地回道,順便給我擠了擠眼睛。
我明白她的意思,千萬別把她纔是第一天入師門的事,給洩露出去,那樣別人就不信服了。
“想不到,張道長有你這樣可愛年輕的徒弟,”趙雅瑩稍稍放鬆了點。
“嘿嘿,謝謝姐姐誇獎啦!”甜甜更加開心,笑得那是真甜。
趙雅瑩將手裏的礦泉水開啟,舉起脖子,一飲而盡,終於跟我們說起遇到的詭異事情來。
原來,一個月前,趙雅瑩在東南亞拍戲期間,聽說那兒佛牌很靈驗,便拖人請了個,帶回國內。
起先並沒有覺得什麼異常,可後來某天夜裏,趙雅瑩內急,起來上廁所,卻在黑暗中發現抽屜裡有些光亮。
睡意濃烈的她,起初並未在意,照舊去方便,回來便睡了,只是做了很多夢,後半夜都沒能睡好。當她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便想起半夜的事情,於是開啟了抽屜,發現裡面就只有那塊佛牌。
當時趙雅瑩心裏就有些不詳的預感,可工作忙,她立刻就放下佛牌,出去拍戲。
不料剛出門沒幾步,腳下的高跟鞋就斷了跟,和鞋面脫離開來,險些崴了腳。
再接著,司機接她去拍戲途中,突然發生了爆胎。
幸好司機的經驗豐富,及時停住,除了撞了下額頭外,並沒有受傷。
沒辦法,她只好獨自下車,坐出租前往,但就在到了目的地準備付錢的時候,她居然發現那塊佛牌出現了自己的錢包裡,而她清楚記得,自己是把它留在抽屜裡面的。